在散朝后,皇太极舒服了,准备办的事情都搞定了,可长子豪格却整天一脸苦逼样,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豪格几乎每天都去皇太极那哭丧,这让皇太极十分的烦躁,在心中盘算着怎么给这个蠢儿子的正蓝旗补充兵力。
皇太极刚当上大汗时,曾经吹过一个牛逼,说自己以后绝不会随便没收其它旗主部下的牛录,即便是旗主有罪被罚交出部下牛录,交出的牛录也只能在本旗内分配给其他领旗贝勒。
这么一来,现在就变得有些尴尬了,长子豪格的正蓝旗被明军打废了,怎么办?总不能让正蓝旗除名吧!八旗变七旗?
各旗的人口是分配好的,现在正蓝旗的壮丁被打光了,难不成还能让旗中的老妈子穿着重甲上战场?这也不现实啊。
既然不能从别的旗抽调人口,皇太极只能从自己的两黄旗中抽了一些牛录的人口送给了正蓝旗,勉强凑合着顶起正蓝旗。
作为从小就跟在皇太极身后的小跟班,郑亲王济尔哈朗非常识相,皇太极只给了一个眼色,他就将自己的镶蓝旗划出八个牛录送给了豪格,豪格对他感激不已,直呼亲叔。
有人带头,其他各旗见无法装傻充楞了,也只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随便送出了一两个牛录,多尔衮和多铎也是一人送出一个牛录,不过都是拖家带口的老弱残兵。
原本豪格是坚决拒绝两白旗的恩惠,天天嚷着绝不接受!然而后来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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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北直隶。
清兵入关让京畿地区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各地百官们都忙着战后重建工作。
大明的许多官员还是很勤劳的,他们不辞辛劳的将朝廷用于救灾的钱财和物资往家里搬,生活上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朱慈烺又回到了出征前的宫中生活,每日起早贪黑的上早朝听政,下朝后去文华殿读书,中午则是陪在崇祯身侧进行午朝,会见重要朝臣,下午还要陪着崇祯批阅奏章、聆听圣训
总之一天下来比行军还累,行军是体力活,现在是脑力活,每天不仅要记一些朝臣的名字职位,还要分析揣测他们是什么党的,怎么用他们。
朱慈烺通过这些天的了解,知道了大明朝廷上目前的势力划分大概是这样的:东林党代表江南地主、官僚、商人的利益,阉党代表山东、湖广、山西、北直隶等处官僚、地主、商人的利益。
阉党并不都是太监,而是依附于宦官权势的官僚所结成的政治派别,其中包括齐党、楚党、浙党、宣党。
曹化淳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当年是倒魏派,是东林党的铁杆,也算是个东林党人,所以朝廷上势力盘根错节,很是混乱,朱慈烺分辨起来也很麻烦。
魏忠贤死后,阉党遭受了重大打击却依然不倒,主要是人太多了,加上后来崇祯刻意扶持阉党打压东林党,阉党渐渐再次坐大。
按照朱慈烺的判断,温体仁肯定是阉党,还有内阁中的薛国观,因为在崇祯三年温体仁当上首辅后,崇祯四年九月开始,太监们就走向了四面八方,外朝各部还有九边各军都安排了监军。
崇祯刚登基那一会儿,可是扶持东林党,把阉党那群太监一个个从外地召回,往死里整的。
至于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好判断,朱慈烺暂时把他划在阉党一类。
他的判断是,卢象升是东林党,不让卢象升接任兵部尚书,内阁的建议肯定给了崇祯很大的参考。
唯一一个让朱慈烺感到意外的是,户部尚书侯恂居然不是东林党!这可是存在于魏忠贤《东林点将录》名单中的人物啊。
天启五年(1625年),魏忠贤的同党左副都御史王绍徽仿照《水浒传》的方式,编东林党一百零八人为《东林点将录》,那叫一个牛逼!
地遂星通臂猿山西道御史侯恂,这是候部堂在《东林点将录》上留下的大名,也不知道他当年跟魏忠贤结了什么梁子,把他也放上去了。
侯恂看人的眼光那叫一个毒,他向朝廷推荐过四个牛人:袁崇焕,卢象升,孙传庭,左良玉,每一个都是明末大名鼎鼎的人物。
其实判断一个大臣是否是东林党人很简单,东林有两个显著的特征,一个是进士出身,在官场没有进士功名的,不好意思,我们东林不要你,当然了,侯恂是进士出生。
第二个特征是,在东林书院讲学过,或者在东林学院就学过,也就是说,至少跟东林书院有点关系的,才是纯东林。
次一等的东林,或者说类东林,虽然没有以上两个特征,但是自己标榜是东林,跟东林人的关系够铁,东林人也承认他们是政治同盟或者有共同的政治诉求和主张的。
比如黄道周、倪元璐等人,不过这两个东林大佬现在都处于下岗阶段,都是被温体仁收拾掉的。
再次一等,与东林人有过帮助,在别的地方讲学,与东林书院产行互联的,比如何吾驺,此人当过阁臣,也被温体仁干掉罢官了。
侯恂除了是进士出生,其他特种都不具备,甚至再次一等的也不是,连个东林外围都不算。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朝政,朱慈烺还发现一个问题,朝堂上的东林党人并不多,或者说朝堂上几乎没有能说上话的东林党成员。
东林误国这句话水分不少,最起码在崇祯一朝不存在,东林党主要在南明时期闹腾的厉害,南明的灭亡他们是有很大责任的。
东林党现在混的这么惨,不少人开始重新找靠山,比如依附朱慈烺成为太子党,皇太子打击晋商,损害的是阉党的利益,和东林人的目标一致。
朱慈烺也在考虑要不要找机会提拔一下这些人,毕竟想要利用他们继续跟阉党死磕,帮自己铲除政敌,需要给点甜头,不然光是空手套白狼,谁还跟自己混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上从来没有能够完全游离于政治斗争之外却又能扶摇直上的人。
能够暂时避免这种斗争的人,要么其职位不太高目标不明显不招人嫉,要么就是从专业型工作,很难更上一层楼的人。
大明的朝堂之争没有想象的那么烧脑,无非就是各自站好队,然后用道德礼法来攻击对手,在皇帝面前施展自己的做文章的才华,尽情的表演,看谁能率先说服皇帝。
当然了,懂心理学的人优势很大,比如温体仁,就是心理学专家,善于把握朱由检同志的心率,政治斗争那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