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白云禅院,这处建于南梁的古刹,历朝历代常有高僧大德驻锡,素有南粤第一寺之称。
今日清晨,这处佛家禅林,突然铜钟长鸣,惊得无数前来登山晨练的老者纷纷驻步北望。
“当年那位大人南下视察,白云禅院总共敲响二十四声晨钟”一名须皆白的老者低声沉吟。
旁边另外一名唐装老人点头感慨道“十八声,时隔多年,白云禅院晨钟再次连响,不知来了什么大人物,竟让慧智大师如此重视。”
旁边几名气势不凡的老人纷纷点头,平日白云禅院晨钟一向只响六道,便是有省级官员下来视察,最多也就是敲到九道。
今日居然连续响了十八声,大家震惊之余,却实在想不出来者是谁?
京城下来的使者?
当代佛门的大德?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摩星岭峰顶,白云禅院百名僧侣在主持慧智大师的带领下,双手合十口诵佛号不止。
“小僧何德何能,竟然惊动白云禅院连响一十八声晨钟”慧安身披一袭素白袈裟,对着一名白眉无须的老僧双手合十。
慧空慧觉也是手持念珠,口诵佛号不止。
“阿弥陀佛,白云禅院虽非修炼宗门,却也同出佛门一脉,理应为诸位大师壮行。”白云禅院主持慧智大师双手合十。
相比阿陀寺,白云禅院这等专研佛法的寺庙,哪怕他贵为一寺主持,在慧安面前依旧低了一头。
“阿弥陀佛!”慧安双手合十,低诵佛号。
慧空慧觉上前与慧智见礼后,三人便在众僧目送下,转身走出寺门。
尹万奎眼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去“慧安师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启程了。”
慧安刚想开口,突然眼神一动,转身看向左侧“阿弥陀佛,原来是南粤龙组花施主当面,小僧慧安有礼了。”
“南粤龙组?”慧空低声惊呼。
慧觉脸色微变“花钟,京城花家的人?”
尹万奎紧握背后金刚长棍,沉声对花钟喝道“花组长此行何意?莫不成打算送我等前往云霞山?”
他们三人都是宗师巅峰,今日被人近身十米而毫不知觉。这让他们对花钟忌惮的同时,也感到一股羞恼。
相比,两位慧字辈高僧,养气功夫较差的尹万奎直接难了。
花钟憨憨一笑“京城龙组已经将穆为家主一事告知诸位大师,说起来,此事还是穆为家主理亏在先。慧安大师今天带人上沧澜居,此行可是有违佛家本心?”
“阿弥陀佛,澄明师侄殒于段天南手下,小僧只想找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并非兴师问罪,花施主过虑了。”慧安双手合十,双眸清亮如水。
花钟依旧堆着笑“口舌之争,花某可辩不过你们佛门子弟。大师可愿意给龙组一个面子,放下此事离开南粤。”
慧安双手合十没有说话,尹万奎走前一步,背后金刚长棍挽了一个棍花顿在地上。
咔嚓!
长棍一头没入青金石铺就的地面深达一尺,尹万奎冷冷笑道“常听花组长深藏不露,乃是半只脚踏入化境的存在。尹某不才,倒想向花组长讨教两招。”
慧安低声说了一句小心,带着慧空慧觉转身向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奥迪8走去。
“慧安大师留步!”花钟见状大惊,身形一晃,掠向慧安三人。
“避而不战?”厉喝声中,一根长棍带着可怖风压,狠狠抽向花钟。
“尹门主自重!”感应到长棍上的可怕劲道,花钟身形一折侧身避开。
轰!
碎石破空,烟尘眯眼。长棍尚未触及地面,棍风已经将地面三块青金石砖震成碎石。
“阿弥陀佛,大多罗棍!”一声佛号,尹万奎掀起满天棍影向花钟压去。
眼见慧安三人坐上白云禅寺安排的车辆,花钟对尹万奎苦劝道“你们几人此去,万一殒于段天南手下,修炼界还不得大乱,花某好言相劝,尹门主为何听不下去?”
“多谢花组长好意,我佛门弟子普度众生,自有金刚手段护法!”尹万奎听到这话,双眸瞬间赤红。
花钟脚步连点试图绕过尹万奎,却被对方一道道足可开碑裂石的棍影拦了回来。
几次过后,花钟脸上憨笑已被阴沉取代,他反手一掌劈开尹万奎的长棍,阴恻恻喝到“给脸不要脸,简直不可理喻,给我滚!”
花钟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双手卷起满天掌印扑向尹万奎。
瞬间
一名宗师巅峰与一名半步宗师的交手,打破了白云禅院清晨的寂静
奥迪8缓缓启动,慧安与其他两名慧字辈老僧闭目默默诵经,彷如将车后爆的大战视如无物。
开车乃是一名虔诚礼佛,时常前来白云禅院上香的世俗富商。
这位年约四十出头的男子一边开车,一边瞥向后视镜。曾经面对几十名古惑仔面不改色的他,此时额头鬓角不停流下热汗。
“阿弥陀佛!前面有急弯,施主要注意。”慧空缓缓睁开双眸,开口提醒道。
“啊!好好的,多谢大师提醒!”富商手忙脚乱打着方向盘,奥迪8有惊无险下坡。
后怕之余,他有些迟疑说道“大大师,我就一个普通生意人,等下要又有人阻路”
“阿弥陀佛,施主只管开车就好,若有人阻路,自有老僧出面。”慧空眼睛都没睁,手中念珠不断捻动。
这名富商闻言松了一口气,可眨眼又有些惊疑看着慧空等人
两个老的,一个少的。
老的看模样最少也有十岁,少的看相貌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他越看越没信心,暗里几乎将满天神佛都求遍了,兴许某尊大神被其诚心打动,一路上果然没遇到拦路之人。
眼见云霞山在即,这富商庆幸有惊无险,只是当他开车拐下环城高来到云霞山脚时,却差点吓得刹车踩成油门。
特么开什么玩笑?
四辆坦克,八辆装甲车不说,那片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打仗吗?
费尽力气总算稳住方向盘,富商哆嗦着嘴巴将奥迪8停在路卡前面。
看着一队端着微冲小跑过来的将士,他降下车窗,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同志,同志,我可是良民!”
“良你麻痹民,抗日神剧看多了你,车子放一边,双手抱头蹲一边,准备接受组织审查!”带头的将士听到这话顿时大怒。要不是今日情况特殊,非削死这混蛋不可,良民两字说得那么顺溜,要在当年,绝对当汉奸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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