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洲的前倨后恭,实在让现场不少人差点吓掉下巴。
尤其明炎道人等南粤龙组成员,更在心中暗骂崔玉洲喜怒不定,只会添乱。唯有苦竹与花钟,凝重看着站在一旁脸色时红时白的宁鹤生。
‘这人应该知道什么……’
苦竹与花钟相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眼见崔玉洲认怂,段皓也没刻意为难他们,吩咐杜灵尘添了两张椅子。
这一举动落入前来赎人的诸多势力代表眼中,让他们心中一喜。
真是难得,段天南也有客气的时候了?
要在以往,仅宁鹤生刚刚那挑衅的举动,这位沧澜居主,不得将人扣下索取赎金?
无数道眼神暗中交汇,不少原本惴惴不安的势力代表,松了一口气。
唯有沧澜居一方,一个个眼带戏谑,嘴角泛冷。
他们可是知道,上次川中血神教祖地中,萧逸飞带给段皓的绝密档案中,甚大篇幅都在劝说段皓给点面子,不要再继续在修炼界掀起风浪。
甚至,为了安抚段皓,里面不惜承诺,只要段皓带领队伍赢下国际狩猎大赛。
这一期昆仑福地开采权,可以延长到两年,甚至沧澜居可以邀请总数不过一百人的盟友共同开采。
可以说,正当段皓急于搜罗修炼资源恢复修为时,京城方面给出的条件,实在让他不得不做出某些让步。
要不然,别说宁鹤生背后站着什么江浙郭北宁家,便是崔玉洲这位河清崔家子弟,段皓现在也是翻脸扣人,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正当诸多势力代表为段皓这一举动暗中沉思时,崔玉洲与宁鹤生的举动,也让他们眼角一跳。
“呵呵,天南道友,如果崔某成功说服族人,少不得也要派人下帖,邀请道友前往河清一聚……”崔玉洲微笑拱手,居然转身走到客座次位坐下。
崔家让出客座位?
许多暗中打起算盘的势力代表,看到崔玉洲将位置让给花钟,不由得脸色微变。
而不等他们定神,下面生的一幕,更让他们完全懵逼。
“刚刚宁某莽撞了,这里以茶代酒,为天南道友赔罪。”宁鹤生走到崔玉洲左手边,拿起一盏灵茶向段皓缓缓举起。
宁家人低头了?
如果说崔玉洲几次退步还能让人稍微接受,看到宁鹤生以茶代酒向段皓陪罪,稍微对江浙郭北宁家有所了解的人,无不眼神大骇看了过来。
要知道,当初宁家老祖落魄时,已是敢于针砭时政的狂生,后来得到蜀山剑修传承,更是锋芒毕露。
这一家子,从上到下,可是极少向人低头啊。“呵呵,段某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过门是客,宁公子且坐下,多喝几杯灵茶。你体内庚金剑气太过旺盛,喝点灵茶多少能缓解些许痛楚。”段皓拿起茶盏,向宁鹤生举了举,淡淡说出一番让后者脸色大
变的话来。
“这……这你为何看得出,宁某修炼乃是庚金剑气?”宁鹤生震惊看向段皓,过于激动之下,手中茶盏微微颤抖。
“修炼庚金剑气,需将一口金属性飞剑纳入体内,日夜以真气精血温养……”崔玉洲深深看向宁鹤生“宁兄,你江浙郭北宁家剑修法门何其之多,为何要选取这等凶险的练剑法门……”
宁鹤生尚未从段皓所言中定神,听到崔玉洲所言,淡淡一笑“末法时代,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你!唉……”崔玉洲脸色一变,出一声长叹,看向宁鹤生的眼神凝重了许多。
现场诸多势力代表,除了极少人外,大部分都是一脸不明而厉。
而造成这一切的段皓,任由宁鹤生接下来如何问,却不肯再一言。只吩咐杜灵尘,等下灵茶管够。
眼见没法问出结果,宁鹤生真是心急如焚,要知道庚金剑气,事关他道途,偏生这门练剑法门对修炼者极为难熬。每次体内剑器吸收真气精血时,简直堪当凌迟酷刑。
要不是宁家人天生傲骨,他早就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剧痛中崩溃了。
今日见到段皓一言喝破自己修炼要害之处,哪还能坐得住,越后悔自己上来就装逼,结果反被雷劈不说,还得罪这位有助自己成道的沧澜居主……
“好了,宁公子且坐,灵茶管够,喝多一点。对于你二十四岁八月中秋夜那一关,总归有点好处。”段皓任由宁鹤生说破嘴唇,依旧不肯松口。
等到后者一张俊脸气得青时,又淡淡举起手中茶盏,说出一番足够让宁鹤色心如猫抓的话来。
“你!”宁鹤生有心作,可想起罗盘指针所指之处,看向段皓的眼神又充满忌惮。
崔玉洲看不过,上前将他拉回座椅“好了,宁兄,今日沧澜居还有要事需办,你我莫再失礼了。”
言罢,崔玉洲暗暗传音道‘宁兄不妨想想,即便人家知道如何解决修炼庚金剑气的隐患,可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已邀请他参与品宝大会,届时寻一位宁家老祖出面,拿点好东西出来与他交换也就是了。’
‘崔兄所言甚是,倒是宁某孟浪了。’宁鹤生闻言恍然,传音答复崔玉洲之余,也暗骂自己情急智短。
人家段天南又没欠你宁家因果,这等要害的法门,没点好处要人家奉上,实在有点异想天开了。
自嘲一笑,宁鹤生平静下来,凝神看向段皓。
既然打算用换取的方式得到庚金剑气修炼隐患的解决方法,那就得看那些东西能让这位段天南动心。
而眼下,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
“见过天南真人,老夫闽东丁家丁正天。我丁家族人在沧澜居叨扰多日,敢问老夫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将那个不像话的接走?”丁正天眼见宁鹤生消停下来,轻咳一声,率先站出来,对段皓拱拱手。
沧澜居上下,当然不会让段皓在这种小事上费神。只见杜灵尘拿出一份名单,瞅了瞅喝到“丁文晖出列,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