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和的脸涨得通红,看不出表情的面瘫状态被妈妈成功打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好了,异常得尴尬。
兄弟和他开这种玩笑,他没觉得难为情,可自己老妈都年过半百了,怎么也这么奔放?
“妈,你胡说什么呢?”
“没毛病你天天在家里住?别告诉我你想尽孝。”
云敏芝异常地鄙视儿子,都有女朋友了,两边家长也没意见,出去约会还喝了酒,就不能趁着意乱情迷的时候,做点该做的事情?
这么木讷,这么讲究礼仪,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你和杨小姐怎么样啊?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今天你雅文姐来了,带着她家的小奶包,软乎乎的,那个招人喜欢哟,妈妈抱着”
“妈,我头有点疼,先上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霍云和急急忙忙站起来,再说下去,妈妈没准还有更雷人的话语出现,他还不到三十岁,婚还没结呢,就被催生,这步骤跨越得有点大,让人受不了。
“跑什么?妈妈还没说完呢,坐下坐下。”
霍云和万分无奈地看着耍赖的妈妈,很是无语,你说你一个爱跳广场舞的大妈,咋那么大的精力呢,“妈妈,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去睡美容觉吧。”
“不急不急,”云敏芝就像没看见儿子的愁容一样,兀自念叨着,“你雅文姐只比你大两岁,儿子都三岁了,肚子里又有了一个,马上就生二胎了,你看看你,怎么落后这么多,妈妈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雅文姐未婚先孕,家里都快翻天了,虽然人婆家是风风光光地大办婚礼,但他们霍家还是心生怨怼,到现在姐夫来家里,还有点直不起腰来。
霍云和无奈地看向旋转楼梯,当初妈妈就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来登门请罪的姐夫,一点好脸色没有。
“妈妈,当初姐交男朋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可以先上车后补票了?”
“那能一样吗?”
云敏芝送了儿子一个白眼,“你姐是女孩,万一遇上人渣,吃亏了怎么办?你的人品妈妈放一百个心,你只要把媳妇领回来,妈妈立马给你办婚礼,要是双喜临门,就更好了!”
“妈!”
不行了,有个太彪悍的妈,他实在不住,急忙往楼上跑,“我困了,先上去了,妈妈晚安。”
“儿子,市区的那套公寓离公司很近,你可以住在那里,妈妈期待你的好消息哦。”
云敏芝太过于直白的话让霍云和腿一抖,差点没摔在楼梯上,转头看着一脸促狭笑容的妈妈,重重地点头,“我明天就搬过去。”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霍云和,想起妈妈刚才说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都说婆媳是天敌,自古以来就没有相处好的,可是,这种情况在他们家完全不存在。
奶奶进门的时候,太奶奶就拉着奶奶的手,感谢她照顾自己儿子;妈妈进门的时候,奶奶同样的话送给她。
他出生的时候,太奶奶已经不在了,对她的印象只有奶奶的转述。
太奶奶说,一个家族的兴衰,掌权人很关键,掌权人的妻子同样重要,只有夫妻齐心,才可以在波云诡谲的浪潮中立于不败之地。
太奶奶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一直是他们霍家的家训,奶奶也把这种精神贯彻下来,在霍云和的记忆里,奶奶和妈妈没有红过脸,即使意见不统一,也是对事不对人。
这么好的家风,依依那么好的性子,也会很快融入进来的。
当初妈妈不太赞同自己去相亲,但也没太反对,如今自己交女友,没有藏着掖着,妈妈肯定把她了解清楚了。
看妈妈今晚的态度,对依依那是一百个满意,也是,那个小女人,那么温婉,那么大气,那么乖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唯一的不足,就是她还有一点点小脾气,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愿意理人,还要费心去哄。
不过嘛,一点性格都没有的人,那是芭比娃娃,他也不喜欢。
一想到那个小女人,他的手里仿佛又有了她的温度,那绵滑的柔软,那细腻的触感,真的让人想入非非。
成年的男人太容易冲动,他只是想想,身下的兄弟就开始抖擞起来,看样子是时候带她去公寓看看了。
第二天是周末,霍云和吃过早餐后,和妈妈打声招呼,直接开车来到杨柳居住的小区外,电话打给她,才知道她已经在郊外的福利院了。
看一眼腕表,指针刚过九点,“依依,去那里为什么不叫我?”
“你们家今天不是聚餐吗?还是不要打扰你了。”
做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秘书,对他的行程安排还是有所了解的,每到周末,是霍家传统聚会的日子,只要在本市的成员都要回去看望老夫人。
杨柳很懂分寸,她不能为了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就去打乱人家的惯例。
霍云和刚才还精神的脸一下子黯淡下来,不满地嘟囔一声,“你可真善解人意。”
“当然啦,作为霍少的女朋友,这是必须具备的优点。”杨柳怎么会听不出霍云和话里的不满呢,可她已经做好安排,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是不会改变行程的。
“依依,我发现你的自恋程度堪比神九了。”
“人家哪有那么棒?不要胡乱吹捧啦。”杨柳笑得像个小狐狸,男朋友不对心思了,要好好安抚一下,“亲爱的,今天真的不能陪你啦,下次吧,下次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女朋友已经“道歉”,作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也不能小肚鸡肠不是?
万分不高兴地表态,“好吧,这次原谅你的自作主张,下次你想去什么地方,提前和我说,我陪你去。”
“好的,谢谢亲爱的。”
电话挂断了,霍云和看着黑屏的手机,无奈地叹气。
他想过带杨柳回家参加家庭聚会的,可杨柳不同意,他想了想,还没见家长,就让她先见一大家族的人,确实不太好,所以,也没勉强她。
要是知道妈妈这么心急,说什么也会带她过来的,现在可倒好,小区大门里面不会走出佳人,他还是回去吧。
方向盘一打,车子从原路返回,刚开出不远,突然调转车头向郊外驶去,她不来见他,他去见她好了,反正女朋友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
出来时,他已经跟妈妈报备过了,妈妈当然希望家里快点添人进口,手一挥,像赶苍蝇一样赶走了他。
现在自己孤零零回去,绝对会被妈妈嘲笑,他可不想被连环打击。
郊外的福利院,杨柳正和孩子们玩丢手绢的传统游戏,组织小朋友围成一个大圆圈,以击鼓传花的方式选中第一个丢手绢的人,当仁不让她是击鼓者,安宁帮着做准备工作,赵振南和沈洪涛不玩这种幼稚游戏,只在一边看着。
杨柳用纱巾遮住眼睛,手鼓敲起来,时快时慢,大红花在小朋友们的手中传递,既想第一个丟手绢,又怕输了被“惩罚”,耳朵紧紧听着姐姐的敲鼓声,手忙脚乱地传花,一个个激动的小脸通红。
杨柳当然听见孩子们此起彼伏的笑声了,她也哈哈大笑起来,就在小朋友放松下来的时候,鼓声停了,红花在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手上停了下来。
“宇新,你来丟手绢,其他小朋友坐好,不许偷看,不许告密,要准守游戏规则哦。”
围坐一圈的小朋友,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了,可每次都像第一次玩那样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