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学问的人很睿智,看问题很全面,说起话来也是直言不讳,“每个人的观念都不一样,我是骨科医生,只能治属于我这科的病,治不了精神上的。
再次遇到,我确实是被她出众的姿色所吸引,相处下去,她的善良和柔顺越来越吸引我,既不会让男人感到疲累,也不会感到厌倦,我觉得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
“我和妻子都属于事业型的人,医院那种地方,需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哪怕正在吃饭,一个电话也要赶回医院,要不是体检,都不会发现身体的异常。
我妻子为了不耽误我的科研项目,一个人和病魔作斗争等我发现她身体不好时,立马停了手边的项目,可也只陪了她短短两年……
你母亲的性格和我妻子很像,都是那种一个人可以撑起一个家的女人,我认为这种女人,值得更好的对待,而我有这个能力,不让她挣扎在深渊中,也算是弥补我对前妻的亏欠吧。”
杨柳皱眉,眼中闪现出不快的神色,刚刚升起的好感有了熄灭的迹象,“你把我妈妈当替身?”
郝教授微微摇头,认真地说道“你妈妈只是性格像我前妻,她们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我分得很清楚,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她当替身的。”
“郝伯伯,你的坦诚让我钦佩,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嫁给你都会感到幸福,可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我父亲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他不放手,我妈妈就不会有自由。
你和我妈妈在一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爸爸应该是不知道,那么,您和我妈妈的事情,真的会一帆风顺吗?”
杨柳停顿一下,还是直说了,“我相信你和我妈妈在一起是真心的,我支持我妈妈做出的任何决定。但是,生活是多变的,谁也无法预测,我认为您还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杨柳的直言不讳,让郝教授心头不快,神情虽然没有多大变化,语气却变得急躁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你妈妈下定决心,我这边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知道吗依依,你妈妈是个固执的女人,之所以答应我的追求,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的,她想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能够挺起胸膛参加你的婚礼,让你没有任何遗憾地出嫁。”
“”
搞科研的人懂得一击即中的道理,杨秋韵和女儿的感情比一般的母女还要深厚,只有从这里下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
他不想勾起杨柳的伤心事,看着神色变得黯然的女人,有点歉疚。
“不是做伯伯的自恋,而是伯伯有这个信心让你妈妈以后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祝您好运。”
和杨柳开诚布公的谈话,让郝教授更加认定了杨秋韵这个女人,他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绝不让她受委屈。
a市的发展日新月异,民众对住房的要求越来越高,可大面积的棚户区改造却是最后一年,这块蛋糕被准备充分的陆氏集团拿下了,由陆梁全权负责。
这么大的工程,陆梁虽然能干,但毕竟年轻,不论是商场还是政界,人脉都远远达不到可以畅通无阻地进行这个项目。
陆锦宁要在正式退休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让儿子顺利接手公司,这个项目就是董事会对陆梁的最后一次考核。
项目完成后,他就卸下所有职务,全面回归家庭,好好补偿秋韵,和她一起度过余下的人生。
他忙着帮儿子扩充人脉,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那边,那次陪梁明月看花展,也是因为临时接到通知,他们要去拜访的人提前回了京都,车子半路而返,梁明月看到花展的宣传画,临时起意去看一看。
公园里人山人海,陆锦宁很不适应这里的拥挤,可梁明月喜欢花,他也就耐下心来陪她逛逛。
亭子里有卖各种花卉制成的商品,梁明月对花果茶很感兴趣,就请服务员冲泡一下,就在这时,他看见在一旁拿着手机不停拍照的女人,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是掩饰不了的深爱。
她脸上的尴尬,他看见了,却不能当众承认她;明月给的羞辱,他也看见了,却不能及时阻止;她眼里的伤痛,他更是看得分明,却不能给予安慰。
他想给她赔礼道歉,可不急于一时,梁明月还要看花展,既然答应了,总不好半途走掉。
秋韵是温柔乖巧的女人,一定理解他的苦衷,等看完花展,他会过去看看她的。
好不容易陪梁明月逛完花展,送她回家后,急急忙忙要过去那边,却发现她的脸上起了红疹,浑身发烫,头也昏昏沉沉的。
吓了一跳,急忙送她去医院检查,原来是她品尝的花果茶里加了蜂蜜,而她蜂蜜过敏,忘记和服务员说了,当时也没反应,以为没事,谁知还是出了问题。
还好处理得及时,挂两瓶水多休息休息就没有大碍了。
药液快打完的时候,梁明月已经好多了,挣扎着起身,让他去看看杨秋韵,请她不要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已经半夜了,陆锦宁再惦记杨秋韵也不会扔下妻子不管的,看着还虚弱的女人,他实在不敢把她往恶毒的地方去想,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应该只是一次失误而已。
扶她躺下后,想给秋韵打电话说一声,可时间太晚了,还是不要打扰她睡眠了。
杨秋韵一直等他过来解释,只要他说的,她都会相信,可那天,她从天黑一直等到天亮,手机在她一按再按下,都快没电了。
急忙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电都充满了,也没有听见那熟悉的铃声。
漫长的等待让她心烦气躁,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甜蜜的过往统统屏蔽,想起的都是令人心酸的场景。
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地表情,鄙夷不屑的眼神,连讥带讽的谩骂让她一阵阵发寒,明明是在温暖的屋中,那感觉却像那年春节一个人走在寒冷的大街上一样。
汹涌而起的负面情绪湮没了她的心智,偏执地认为那个男人又一次抛弃了她。
一丝光亮撕破夜的黑暗,天边升起了朝阳,新的一天开始了,看着手机清晰的屏幕,还是一个来电都没有。
一宿过去了,他没有打电话;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三天、四天一直过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更看不到人来。
她在等他解释,解释自己在他心中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等他解释,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让自己被羞辱。
他不给她打电话,那她打给他好了。
虽然是在咖啡厅打工,两班倒制度,但她在大公司干过,知道上午是一天中工作最要紧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上午安排好,陆氏是上市集团,陆锦宁是总裁,工作要比一般员工忙碌,她不能去打扰。
中午一般会有商务会餐,私人电话打进去,会影响氛围,思来想去,还是晚上再打吧,保险一些。
杨秋韵握着手机,不断地思索什么时候打电话才不会影响他工作。
当时钟指针指向二十一点的时候,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打过去,忽而,她苦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给他打个电话都这么战战兢兢了?
以前也有过十天半个月不联系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等他忙完了过来,只要能看到他的身影,就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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