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郑旭东现在就在霍氏做事,云和给他安排了很多工作,都完成得很出色,假以时日,会成大器。”
陆锦宁不是拿老眼光看人,如果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会帮着劝慰一二,可这是关乎自己女儿终生幸福的大事,必须谨慎对待。
“陆梁,你从小就比别人背负的东西多,这是你的使命,即使你觉得委屈,也没有办法。”
可能是因为智商的缘故吧,陆锦宁很少和儿子谈心,一直认为那种琐碎的事情不适合他。
可今天,女儿的任性妄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当初陆瑶闪婚闪离,都没有让他这么难受过。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们前缘未了,还是会在一起吧。
事实证明,大女儿和大女婿历经波折,才让两颗心真正靠拢,是能获得幸福的。
小女儿就不一样,失意后的女人心灵脆弱,若是遇到情场老手,就会深陷其中,搭进一生的幸福。
郑旭东,花名在外,如果说他会专心对一个女人,陆锦宁是不会相信的。
“咱们这个圈子,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藏污纳垢,多少人养着情妇,甚至有的小三儿都嚣张到妻子头上去。”
陆梁赞同父亲的话,可他有点搞不懂父亲说这些话的目的。
“漂亮的女人能让男人燃起征服的欲-望,我相信欣欣一开始绝不会喜欢那个男人,现在他们却在一起了,是不是真心,需要时间来检验,不是你我一句话就可以肯定的。”
“男人重性,女人重情,万一郑旭东只是玩玩,或者他婚后,觉得外面的世界依然美好,欣欣怎么办?”
“一个毒,一个嫖,都是很难改掉的恶习,郑旭东那个人,玩女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怎么能把欣欣交给他呢?”
陆梁听着父亲沉沉的叹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失望,心里也不好受,“爸,浪子回头金不换,郑家的家风还是很好的,只是出了郑旭东这么一个叛逆的人。”
“咱们这个圈子你也说了,光鲜亮丽,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资本,郑旭东花名在外,也是需要资金运作的。”
陆梁话里有话,陆锦宁看向儿子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你想说什么?”
“郑氏市面上流动的股票,我一直让人在收购,如果郑旭东敢做出对不起欣欣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的。”
“噢?”
“爸,您放心好了,您把家交给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以前梁明月不知道郑旭东打自己女儿主意的时候,对他是和颜悦色,知道后是勃然不怒,甚至不准女儿上班,就在家里看着她。
相亲对象紧锣密鼓地安排,弄得陆欣不敢反抗,郑旭东更是叫苦不迭。
可陆欣比想象中陷得深,被父亲教训一顿依然执迷不悔,陆梁暗中加大对郑氏股份收购的力度,已然成为郑氏第三大股东,在董事会拥有话语权。
大舅子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郑旭东淡笑置之,因为他爱陆欣,陆家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既然他们要给欣欣一个保障,那就随他们去吧,而他,是不会给他们机会使用股权的。
陆氏总裁办公室,陆梁正伏案看一份报表,手机响了,那熟悉的旋律是专属一个人的。
“陆梁?”
“嗯,不忙了?”
段秀颖是躲在楼梯间打私人电话的,同事们都在忙碌,她的心静不下来,若是不问问清楚,根本恢复不了状态。
郑处长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皱眉,他们这种工作最忌讳心不在焉,挥挥手,让她整理完情绪再回来工作。
段秀颖感激地笑一下,小跑着出来,手机接通的瞬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的神情真的很纠结。
陆梁仿佛长了透视眼,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担心我了?”
心思被看透,段秀颖不再扭捏,“欣欣说你挨打了,疼不疼啊?”
“疼,老婆回来给冰敷一下?”
“都过了二十四小时,要热敷才对。”
女人闷闷的声音传来,陆梁有点挫败,距离有了,心有灵犀没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妹妹两口子一天到晚相互猜忌,有前车之鉴,他可不能重蹈覆辙,“我去接你。”
漫长的沉默响起,段秀颖终于袒露自己的心声,“陆梁,我想你了。”
“累了就回来,没人笑话你。”
“我不!”
电话两端的两个人,在暖暖日光的照耀下,轻言慢语地述说相思之苦,直到段秀颖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才惊觉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懊恼地拍拍额头,打断陆梁的甜言蜜语,“老公,我爱你,等我回来哦。”
手机飞快挂断,段秀颖捂着发烫的脸颊,想象那边陆梁的轻笑,甜蜜溢满了心间。
手机传来挂断的声音,陆梁有点不满,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秀颖怎么就扔了颗炸雷?
老公?多么美好的字眼,以前让她叫她就是不听话,现在却主动撩拨,隔着电话不能办她是不是?
看一下行程,叫秘书全部取消,抄起车钥匙就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要看老婆去!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爱,可到了郑旭东这里,变了样儿,从小到大一直深受长辈喜爱的他在准丈母娘面前是毫无闪光点,弄得他很郁闷。
一日,郑旭东不请自来,带来一盆开得鲜艳的茶花,梁明月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以前会以慈祥的长辈身份对待他,知道他的目的是女儿后,表面上的客气都做不来。
最喜欢的花卉就摆在面前,可她连余光都不瞟一下,“郑先生有事吗?”
陆奶奶倒不像梁明月那样气愤,尤其郑旭东的嘴还甜,在梁明月没回来之前,已经被他哄得心花怒发,这心自然就偏过去了。
其实真的不怪老人家立场不坚定,本来小孙女就得到她的偏爱,爱屋及乌,对小孙女喜欢的人,她很难冷下脸对待。
家里的男人,除却老伴儿外,儿子连面都很难见到,孙子又忙得脚不沾地,即使在家里,也不像别人家孩子那样承欢膝下。
可想而知,郑旭东那甚得长辈欢心的笑容,还有那刻意讨好的话语,怎么可能拿不下一个老人家?
这不,没等郑旭东回答呢,老太太先说上话了,“明月,旭东听说你喜欢茶花,去昆明出差的时候,特意留意一下,给你带了一盆过来。这孩子,有心了。”
婆婆在,梁明月不好撵人,淡淡地点头,“谢谢了。”
郑旭东大喜,还以为会被扫地出门呢,他都做好死皮赖脸的准备,没想到准岳母还会和他说谢谢。
别管是不是情愿,只要口子松一下下,他就有信心讨得岳母的欢心。
“阿姨,我听家里的花匠说,茶花喜光照,又怕强光,温度过高的时候,遮一下阳即可。”
说着说着,郑旭东笑得有点不自然,毕竟第一次登门,还是自己厚着脸皮主动来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那什么,阿姨,茶花很漂亮,也很娇性,不太好侍弄,我们家花匠在云南待过几年,养花很有一套。”
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大胆自荐,“我向他讨教了不少养花的心得,您的花,就交给我侍弄吧。”
梁明月的脸色变了,登徒子想登堂入室,谁给他的勇气?偏过去的脸正过来,看向郑旭东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寒凉。
郑旭东心一沉,知道自己激进了,急忙往回找补,“阿姨,我是说,您的手指白净细嫩,不适合做粗活,您若是给花换土施肥,尽管使唤我吧。”
他是真的着急,知道岳母大加反对,他是心急如焚,可也理解,毕竟自己名声不好,要是将来自己女儿也找了他这样的男人,他也不会开心的。
要不怎么说,名声是一个人最好的资本,而他,要尽量挽回失去的形象。
梁明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喜欢花,家里专门有个花房,里面各种花卉争奇斗艳,只有这茶花,养了不下十株,除却枯死的,就剩下两棵,还半死不活的,别说欣赏,就是放在角落里都闹心。
原因找了个遍,也没弄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郑太太是养花高手,以前闲暇时遇上,也会向她讨教养花的秘诀,郑太太也欣然相授,可效果甚微。
郑旭东带来的茶花,枝干粗壮,叶片肥厚,花朵有碗口大,花瓣层层叠叠,颜色鲜艳,一看就是名贵品种。
市的花店她常去,没有看见品相这么好的,以他们的身份,钱真不是问题,难得是这一份心。
梁明月少有的不好说话,她这一生就为了儿女而活,陆梁不用她操心,欣欣,必须要找个良人,而郑旭东,她是真的看不上。
老公给她分析利弊后,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都交给陆梁去处理。
她承认自己不如男人理智,可枕边人如果要靠外力施压才能疼爱妻子,这种婚姻同样是一潭死水。
她,不要女儿也步自己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