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也不着急,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秦婉。
过了许久,秦婉才犹犹豫豫的说“先、先听好消息。”
夭夭一笑,温柔的说“你的太子哥哥,终于忍不住要逼宫了。等他进了宫,就能带你出去了。”
秦婉的双眸骤然发光,定定的看着夭夭,手指都激动的在发颤。
夭夭却不等她高兴完,继续笑眯眯的道“先别高兴太早,还有个坏消息呢。”
秦婉一愣,然后戒备的道“什么?”
夭夭“因为,他要逼宫的事情被我知道了啊。”
秦婉“……”
夭夭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秦太师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女儿呢?他要逼宫,我都知道了,你觉得他还能成功吗?”
秦婉“你要阻止他?”
“我真不想回答你这么愚蠢的问题,”夭夭翻了个白眼,说“当今陛下待我如珠如宝,而你家太子哥哥却恨不得我快点去死,你说我应该帮谁啊?”
秦婉一听,顿时疯了,想也不想的朝着夭夭扑了个过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敢阻拦他,我要杀了你……”
夭夭神色一顿,快速后退半步。
旁边的两位老嬷嬷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将秦婉给按住,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靠近夭夭。
秦婉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夭夭,嘴里不干不净的各族诅咒和怒骂,听的夭夭叹为观止。
她也不生气,淡定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悠悠的道“第一时间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想让你高兴一下的。谁知你不但不高兴,反而对我破口大骂,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哼了一声,扫了秦婉一眼,说“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与你说话实在是浪费口舌。”
她转头往外走,顺带吩咐那两个老嬷嬷“好生伺候太子妃,莫要太子妃有什么闪失。另外,让太子妃莫要忘了抄经祈福,陛下可还夸她有心呢。”
话音落,夭夭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秦婉撒泼不成被人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而她却要被困在这方寸间,日日抄写那见鬼的佛经。
秦婉有些激动了,肚子隐隐的抽痛了一下,吓的秦婉脸色顿时煞白了。
旁边的老嬷嬷看了眼她的脸色,语气冷冷的道“太子妃还是?老实一点吧,可别太激动了。若是动了胎气,吃亏的可是你。咱们太医院的太医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多半是半吊子,若出了事,可不保证能救回来。”
秦婉再没力气闹,捧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
现如今,她不知前途命运如何,唯一的保障,便只剩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若是没了这个孩子,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被怎么对待。
秦婉不敢再作,不吵也不闹,坐在书桌前怪怪的抄写经书。
而另一边,夭夭从秦婉那里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对她不设门禁,只要她去,无需通报,随时随地都可。
夭夭进去的时候,皇帝正盯着面前的一份奏折,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听见脚步声,皇帝抬头看到夭夭,眉头舒展开一点,说“你怎么来了?”
夭夭端着汤药放到皇帝面前,说“来给陛下送药。”
“这些有别人做,何须你亲力亲为?你在屋子里待着好好养胎,别操劳。”皇帝温和道。
夭夭笑了笑,说“太医说我恢复的很好,可以行走自如的。再说了,让别人来伺候汤药,我总是不放心。”
“这些事,原是我做惯了的,我不想因为自己怀孕了就怠慢了陛下。”夭夭端起汤药递给皇帝,说“孩子和陛下同样重要,我不能厚此薄彼啊。”
皇帝被她逗笑,伸手接过药碗,乖乖的喝了。
夭夭看着他喝药,漫不经心的道“陛下,外面的御林军换人了吗?”
皇帝一愣,然后说“没有,怎么了?”
“没事儿,”夭夭笑了笑,说“也许是臣妾太敏感了吧。门口换了几个生面孔,臣妾有些不太习惯。”
“生面孔?”皇帝蹙眉,然后说“许是御林军内部正常调动吧,你不必担心。”
“是,臣妾明白的。”夭夭说“臣妾就是对生面孔格外敏感,毕竟现在这个时期……想来是臣妾多虑了。”
皇帝没说什么,低头喝药。
夭夭之后又和皇帝说了很多,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家常,皇帝还挺爱听的。
没待多久,夭夭便离开了。
皇帝埋头看向手中的奏折,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封奏折,是参太子的。
慕容弈这么多年修身养性,形同虚设,朝中大臣当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现如今,太子渐渐掌权,走入人前。慢慢的,便有不同的声音冒了出来。
皇帝抬手将那封奏折扔到了一边,并不打算处理。
太子是他元后的儿子,是他心里最重要的继承人,直到现在,这份心都没有任何动摇。
皇帝在御书房坐了一天,晚上打算去瞧瞧皇后。
一走出御书房的门,皇帝的脚步便不自觉地放慢了。
他的视线,从外面站着的御林军身上一一扫过。
他突然间想起夭夭下午说的话,说他御书房全都换了生面孔。
如今看来,并不是夭夭太敏感。
这些御林军,全是他都没见过的生面孔。
皇帝皱着眉头,多看了两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去了夭夭的宫中,正巧看夭夭在整理一桌子的纸张。走过去一看,原是密密麻麻的经文。
“这些都是什么?”皇帝问。
夭夭头都没抬,说“这些都是太子妃这些时日抄写的经文,臣妾都妥当的收拾着。太子妃不愧是太师的掌上明珠,一手字写的漂亮无比,臣妾真是佩服。”
皇帝扫了一眼,然后道“字还尚可,不过世家出身的贵女,都不比她差。”
夭夭一顿,随后道“臣妾就比不上。”
皇帝想到她的出身,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伸手将她揽过来,说“你和她比这个做什么?你在朕心里,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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