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一板子将秦承章抽的口面流血,人栽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他捂着脸哀嚎,口中呜呜的喊着“娘,救我啊!爹……这个疯女人要打死我。”
秦承章的爹娘一看,忙扑了过来,将人挡在身后。
秦艽这一板子用了力气,下了狠心要教训秦承章的。
此时,她握着板子的手都被震的微微发麻。
她凶相毕露,愣是让秦承章一家子怕了,虽挡在她的面前,但是愣是没敢多说一个字。
一边的秦老爷子看这边见了血,终于看不下去了,忙走过来拉了秦艽一下,低声说“娇娇,出了气就算了吧,别再动手了。”
秦艽此时也没力气动手了。
不过,她仍旧冷着脸,对着秦承章晃了晃手里的板子,冷冷的道“你若是再好我的人的麻烦,我就抽死你。”
秦承章“……”
秦艽说完将手里的板子砸在秦承章的身上,转头看向秦老爷子,沉声道“爹,我希望这种事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
秦老爷子“……啊?”
“你也知道,我院子里的人不多,除了从小照顾我的两个嬷嬷,就只有段星一个了。”秦艽凉凉的道“还是你送到我院子里来的。”
秦老爷子“我知道……”
“我院子里的人,我自己会管,不用别人代劳。”秦艽沉声道“即便是你,我也希望你可以先告诉我,而不是擅作主张趁我不在的时候就擅自处罚我的人。”
秦老爷子脑门冒虚汗了都,连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秦艽点了点头,说“既如此,人我就带走了。”
秦艽转头朝着段星走去,沉声道“能走吗?”
段星脸色煞白,但是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仍旧神情镇定的道“小伤,可以走。”
秦艽“……能走就走。”
说完,当先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段星咬了咬牙,忍着疼痛跟在秦艽的身后。
见了鬼了,要不是怕身份揭穿不能待在秦艽的身边,他会任由那些人往自己身上抽板子?
诞生不知多少年,活了两辈子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打。
一瘸一拐的跟着秦艽回了院子,还没站稳脚跟,迎面飞来一个茶杯,恶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段星“……”
秦艽脸色难看,月凶口起伏着,看起来憋了一股子火。
“你不是很厉害吗?”秦艽瞪着段星,咬牙切齿的道“你手里那把剑不是锋利吗?你不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吗?怎么,连几个家丁都对付不了,你还叫嚣着要保护我,你在骗谁?”
段星“……这不一样。是老爷要罚我,我没办法。”
“怎么就没办法了?”秦艽吼了一声“打架不会,逃跑不会?你是猪脑子吗,你就趴在那任由人打?”
段星狐疑的看着秦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是在关心我?”
“我、我关心……”秦艽闭了闭眼,然后恶狠狠的道“我是觉得你丢了我的脸!”
段星“……”
秦艽背过身去不看段星,道“滚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不要留在我的身边了,有多远滚多远。”
那语气,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眼看着秦艽进了屋子砰地一声摔上房门,段星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是他想多了!
现在的秦艽看都不想看见他,关心他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小屋子,抬手将门关上。
伤口也不想处理,就那么往榻上一趴,不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久。
段星耳尖动了动,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段星眯了眯眼,那股子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让他保持不动,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近了,一个人影站到了他的旁边。
沉默了一会儿,秦艽那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伤口也不处理就这样睡,是想死吗?”
段星不吭声,像是真的睡死过去一般。
然后,秦艽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醒醒,你的伤不能这样放任不管,会死人。”秦艽动作粗暴,语气更说不上是温柔。
段星差点被她这一巴掌拍的爬起来。
但是,他死死的咬着牙忍住了。
他倒是要看看,秦艽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艽接下来又往他的脸上拍了几巴掌,还连带着摇晃了几下,但是段星闭着眼睛岿然不动。
终于,秦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道说,不是睡着了,而是伤重晕倒了?”
秦艽看了看段星煞白的脸和紧闭的眼,觉得对方晕倒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艽抿了抿唇,一下子安静下来。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受。更加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要跑来这里。
总归,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莫名其妙。
沉默了一会儿,秦艽咬牙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的院子里!”
然后,竟是动作利索的开始脱段星的衣裳。
段星“……”
他睫毛颤了颤,终归还是装死到底,一动不动。
秦艽忍着羞耻,直接开始给他清理伤口,上药。这个过程中,又咬牙切齿的将秦承章给骂了一顿,顺带骂了几句段星猪脑子。
上药包扎好,秦艽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顺手扯过辈子给段星盖上,秦艽转头就往外走。
那姿态,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等房门关上好一会儿,段星才睁开眼,默默的爬了起来。
他垂着头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间笑了一声,紧跟着便是狂笑。
他仰着头,笑到浑身颤抖,笑到眼眶都红了。
“所以说,你不只是忘不了恨我,你也忘不了爱我是吗?”段星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喃喃的道“你这样,要我拿你怎么办好呢……”
如果秦艽对他的厌恶是潜意识的,那秦艽对他的爱,就是本能。
段星的那颗心啊,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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