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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宫远徵:作茧自缚
    林栖慈对这句话不置可否,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无论是多有情的男男女女也都在外界的眼光中收敛着彼此。

    他心里清楚,可他还是纵容地收回视线,仿佛无事发生般说:“想去放河灯吗?”

    “好。”

    “远徵弟弟想许什么愿望?”

    “...你想许什么?”

    “不告诉你。”

    “那我也不告诉你。”

    月亮在河面上轻轻摇曳,两盏河灯结伴在河面上逐渐走远。

    上天保佑它们无论经历多少风浪也未曾分开。

    上天保佑...

    宫远徵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眼睛恋恋不舍地放在小鱼灯上不肯离开。

    在灯面里面乱飞的萤火虫仿佛是小鱼乱糟糟的心脏,它心里有很多,但他想,应该都是这些萤火虫。

    小鱼的光亮离不开萤火虫,那是它的心脏,但它还是撕碎了外衣,送萤火虫离开。

    它知道,萤火虫留在里面是活不下去的。

    它不只是它的心脏。

    宫远徵小心翼翼在鱼灯上弄开一道口子,不明显到如果不是萤火虫跌跌撞撞在里面出来,没人会注意到这道伤口。

    小鱼不再亮了,萤火虫在眼前盘旋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宫远徵闭了闭眼转身回了屋。

    在他无从察觉地角落一只萤火虫附着在他衣带上随着他走了。

    感受到身旁床榻轻陷,林栖慈翻了翻身把胳膊压在那人身上,模糊不清的声音仿佛还在梦中,

    “刚才去哪了,怎么身体凉成这样。”

    “没去哪儿,睡吧。”

    “栖哥....”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

    林栖慈紧闭的眼睫颤了颤,他扯唇一笑,把头埋在暖呼呼的怀里没再说什么。

    他想,跟县太爷的孩子在一起虽然要命,但..也不是不行。

    从那天往后,林栖慈不再看天。

    与无锋交战的日子越发近了,这场乱七八糟的棋局是林栖慈不感兴趣的。

    放在以前他连谁输谁赢都没那么在乎,可在那天晚上,他确实一夜无眠。

    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宫远徵没有睡,他看了他一晚上。

    林栖慈知道此战危险,于是装着睡,任由他这么安安静静看了一晚。

    他知道宫远徵需要的从来都是陪伴,他太了解孩子了。

    那是曾经的他。

    这夜过得漫长而又短暂,在宫远徵走后,林栖慈看着还未真正亮起的天色,缓步走向羽宫。

    此时的羽宫已经没什么人了,云为衫和宫子羽去了前山,周遭静谧的一切都仿佛是暴雨到来前的宁静。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洁干净到好像只住几天就要走的布置和他在徵宫乱七八糟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他这些年活得也很糊涂。

    他叹息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手边那本未看完的医书还保留着他临走前的样子。

    上面赫然写着,‘血气亏虚者切记不可运功’。

    他在床上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儿,直到太阳稍稍升起。

    这间房让他留恋的太少,躺在床上的那几秒他思考了很多事情,但依旧没有阻挡住心里荒唐的想法。

    他蹲下身在床底的暗格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拎在手里掂量掂量,转身离开。

    跟疯子待久了是会变疯的。

    林栖慈觉得这句话也应该写在医书上。

    这次他要去的是角宫。

    在路过徵宫的时候他停顿片刻,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等候多时的上官浅。

    “你要拦我吗?”林栖慈轻声问道。

    上官浅复杂地看着他,最终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想不通。”

    对什么事都不怎么在意的林栖慈为什么会这么做。

    等在这里的每一秒,每一分上官浅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林栖慈知道她释怀不了。

    可有些时候,有命活着才有仇恨。

    “在知道你要报仇的时候我其实有些羡慕怒。”林栖慈轻声说,“至少你知道该去做什么,我不知道。”

    “我没有去处,只有死路。”

    “上官小姐此去一帆风顺。”林栖慈懂她的欲言又止。

    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要走了,她以为他也会走。

    可他也要去他的前路了。

    上官浅侧过身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逐步走远。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云为衫会留在这里,为什么林栖慈会在这个时候仍然眼含笑意。

    他不是不在意任何输赢吗?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找到他的前路了。

    而她也要出去看看了。

    仇恨....

    上官浅深深地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墙壁和湛蓝色的天空,她突然好像明白了林栖慈那些年都在看什么。

    她走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宫门,挣脱了一切束缚。

    执着仇恨的人放下一切,向往自由的人自愿走向束缚着他的茧。

    所幸这是他自愿选的。

    而不是被逼无奈。

    “已经打上了吗?”林栖慈走进来看到眼前二打一的局面,熟练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看到他,宫远徵一晃神结结实实被寒衣客砍了一刀。

    “远徵!”

    “专心点,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惨了。”林栖慈冲着朝他看过来的寒衣客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

    寒衣客眼眸幽深地看着他:“你背叛了。”

    林栖慈脸上的笑容不减,趁此机会宫远徵背后偷袭迅速朝寒衣客挥刀而去。

    寒衣客迅速躲开,后知后觉摸上自己传来凉意的脖颈,流血了....

    他眸中升起狠意,看都没看林栖慈冷声说:“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我等你的...”林栖慈抬头望天笑容不达眼底,“脑袋。”

    宫尚角眉头微皱,一边与寒衣客陷入缠斗一边朝宫远徵问:“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

    “他来这做什么?”

    “不知道。”

    “他....”

    “哥,我是真不知道。”

    “.....”但凡不是时机不对,宫尚角高低给他两下,自己身边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这合适吗?

    宫远徵忧心忡忡看了眼坐在远处的身影,只能尽力全力以赴,争取摘了这人的脑袋不去连累林栖慈。

    在他的安排下林栖慈应该已经走了。

    上官浅没去找他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