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等你一晚上知道吗,一晚上啊,车你都给开走了。”
“我...我以为你又要夜不归宿。”程慈小心翼翼辩解道,注意到郭教官快要被气死的眼神,他赶忙道歉说,
“是我的错,昨天的事太多,你知道的让一个学生在外面不太危险。”
“我很安全吗?”郭教官难以理解。
程慈瞥了眼他粗糙的脸以及好几天没洗的油头尴尬微笑。
这叫他怎么说....
“他们孤立我。”顾燕帧端着饭盘幽幽走到他身边。
另一边伸着耳朵要听他想说什么的沈君山等人懵了。
他们孤立他了?
程慈也疑惑地看向他:“怎么回事。”
“他们背地里蛐蛐我,孤立我,我要在这儿混不下去了,怎么办。”
“...你先去吃饭吧。”程慈不信他是能被欺负的人。
“你不信我?”顾燕帧看了看刚被占满的位置,果断说,“我都没地方吃饭了。”
程慈欲言又止地看向正准备控诉他的郭教官。
贸然打断人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我一会儿再来找你。”郭教官捋了下头发转身离开食堂。
他必须想办法把身上的酒味洗干净。
太刺鼻了。
程慈都懒着跟他靠太近。
目送他离开后,程慈略显无奈的看了眼顾燕帧,叹息说:“你跟我来。”
顾燕帧强压嘴角得逞的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去了教官区吃饭。
刚吃完的吕教官疑惑地眨了眨眼,程慈礼貌微笑并没有解释,把顾燕帧安置到位置上这才前去打饭。
对上吕教官观察的目光,顾燕帧大大方方地给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教官,一起吃点嘛?”
“...不用。”吕教官去放饭盘了。
他真的有点不太理解,他跟程慈不是关系不好吗?
这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当教官怎么好吗,早上就有鸡腿。”顾燕帧惊讶。
程慈恨不得把嘴给他捂上:“闭嘴,我给你要的。”
顾燕帧压了压嘴角,得意地晃荡两下头问:“你不吃吗?”
“就一个。”
“我可以勉强给你一口。”
“你需要训练,多吃点。”程慈操心地叮嘱说,“脾气放好点,想过来吃饭直接说,我还是有权限带人过来的。”
“谁要跟你吃饭,我那是没位置了。”顾燕帧不服气道。
程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燕帧看着他低头喝粥的安静模样,微微抿唇,复杂间悄然注意到了他黑发间明显的华发。
快要而立之年的年龄早就让他变得更加沉默安稳。
被困在时间的只有他。顾燕帧吃着这只特殊的鸡腿,心里清楚,即使他没坐在这儿,这个也会到他手里。
程慈不是会给自己开小灶的人。
“还说不在意,为了人家把我扔外面一晚上,老吕你给我评评理,这是不是他不对。”
“我的不对,我的不对。”程慈在办公室门口进来,拿着两瓶洋酒,道歉说,“是我昨天疏忽了,老郭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小弟美酒奉上,饶了我可行?”
“看他这样,搞得我好像很难缠一样。”郭教官拿过他手里的酒,仔细端详端详,闻了一口肚里的酒虫就忍不住打滚了。
他不确定地问:“真是送我的?”
这两瓶酒可比他平时喝的贵多了。
“给你的,沈君山父亲给了我四瓶,我平时不喝酒,老吕那两瓶你记得去我那里取。”程慈拽了个椅子坐下。
吕教官意外地笑了笑:“这还有我的份?”
“肯定的,忘了谁不能忘了我们辛勤忙碌的吕教官。”
吕教官看着一本正经的他,直白问道:“说吧,什么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程慈虽说性子好,但也不是处处给人拜年的性子。
能这么做,估计就是有些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给这群学生再加一个月的课,把考核延后。”
“什么?”吕教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慈赶忙解释:“我看过了他们的整体成绩,包括上升情况,考核结束的分批训练注定要分下去一些人,但连最后的谢良辰都在稳步上升。”
“我想,要是他们不觉得麻烦的话,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知道我的任务是要选出一批情报组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他们考虑,为现在需要人才考虑,关键....”吕教官一脸苦涩,
“你想累死我吗?”
“你不上课,他天天旷课,这么多学生就我和老林一起教,眼瞅快教完了,又来一个月,老师也会疯的好吗?”
郭教官一脸无辜。
程慈耐心解释:“我会教他们情报课的基本知识,关于特训方面也有修改。”
“我的意思这批不再往普通学生的程度上训,而是人才,这方面我也向上面请示过,可以执行。”
吕教官欲言又止,程慈立马说出他关心的部分,“老郭负责管他们的射击问题,有林教官上教育课,而且我给你调了两个助手,这样你也会轻松很多。”
“....真的?”
吕教官怀疑地看向郭教官。
他相信程慈没必要在这件事忽悠他,更别提教育出栋梁之材也是他所期待的。
他真正怀疑的是这个郭扒皮能不能说到做到。
别到时候又跑那儿去睡觉。
郭教官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低头吹口哨。
程慈认真地看向他:“老郭,这个重任放在你身上了,要是优秀率提高上来...我请你喝一个月大酒。”
“你陪我喝?”
“那半个月。”
程慈怕给自己喝坏了。
郭教官立马答应下来:“成,半个月就半个月。”
“你想怎么训?”
程慈勾起嘴角,和善的笑容在眼里的精光下显得格外狡黠。
“这么狠?”连吕教官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里有你儿子吗?”
“老郭。”程慈无语地扭头看他。
这群人年纪最小的十九岁,他二十七,谁能告诉他怎么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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