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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澹台烬:13
    为了彰显重视,观怜慈被安置着换了身白锦金丝圆领道袍,头发用白玉发簪束得一丝不苟。

    道袍外衣庄重,衣摆绣着活灵活现的仙鹤在自由的翱翔,再加祥云点缀,更添风采。

    他仔细看过,这身衣服与他师父的很像,唯一区别只在颜色。

    老国师今天穿了身玄色的衣衫,这是很罕见的事,在去晚宴的路上观怜慈都在端详举止间变了气度的师父。

    观怜慈快走几步,压低声音说:“师父你看起不像道士,像皇子。”

    有时过于坦诚也不是什么好事,老国师无奈道:“晚宴上你只顾着吃就好。”

    观怜慈疑惑:“啊?”

    老国师面不改色地把话说的更为赤裸:“少说话。”

    “哦....”观怜慈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但他说的是实话,老国师一把年纪身姿仍旧挺拔,周身气度不凡,发冠庄重金贵,往那一站自有一番气度。

    比他印象中的王上还要气派。

    这次在晚宴上见面,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师父比王上还像王上。

    圆溜溜的眼睛在高座处来回徘徊,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的王上早早投来视线,观怜慈被抓个正着,做贼心虚的移开视线,只留他一把年纪的师父收拾烂摊子。

    老国师举起清酒,无声地朝王上的方向敬了一下,彰显尊重。

    王上微微颔首,没有回应。

    老国师也不意外,自顾自饮下杯中酒,他活的太久了,见证了盛国的艰难与繁荣,若是再多活几年,说不定还会见到它的灭亡。

    他遵守了他的约定,守着他的江山,国师之位不低于皇权,如果说最开始几位王上对他还算信任,时间久了,他这个老不死的只有出现灾乱时才算有用。

    他教授观怜慈的事情很多,这个年纪正是建立思想乃至心性的时候,他却只字不提盛国。

    他不需要他守着盛国,注定的结局谁也无法更改,更别提他的命数比起盛国也好不到哪去。

    想到此,老国师又是一声叹息。

    晚宴上的食物并没有临吉殿刻意根据他们口味做的饭菜好吃,位子上各自几块点心,几颗水果,看起来倒是精致,奈何不管饱啊。

    观怜慈把最后一颗橘子吃完,眼神幽怨地看向让他多吃饭少说话的师父。

    他想吃也没得吃呀。

    察觉到他的视线,老国师也觉得心累,观怜慈不喜人多,更不喜那些有意无意朝他投来的视线,没了吃的蛊惑,他怕是更坐不住了。

    为了以防他又闲着没事盯着谁不撒眼,老国师压低声音,松口道:“去吧,别走太远一会儿就回来。”

    观怜慈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往外面走去。

    宴席内歌舞未停,他本身就不算什么重要人物,孩童心性,自然没有谁那么恶趣味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看看何为美色。

    除了宴席,观怜慈深吸一口扑面而来冷气只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尽数消失。

    他太讨厌那些暗戳戳投来的视线了,他们不像萧凛发自内心喜欢,也不像澹台烬能做到用平常心注视,他们的视线有着无数恶意。

    与他们待久了,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说起澹台烬,他们有阵子没见了,不知道他最近还好吗,有没有被欺负。

    观怜慈叹息一声,蹲坐在台阶上,眼神发散地望着黑沉沉的天色。

    一片漆黑的天空连颗星星都没有,真没意思,观怜慈心里想着,就在他无聊到发呆的时候,意外感受到了一道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

    这又是谁?

    他困惑地朝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不明白为什么连这点清闲都有人打扰。

    他这双眼睛又那么让人想要观赏吗?

    在看清来人面容的那刻,观怜慈知道要被观赏的不再是这双畸形的眼睛,而是他曲折的心事。

    “澹...澹台烬。”观怜慈意识到自己叫出他名字那刻,赶忙站起身要逃。

    这些天他总是这样,每每遇见他都像是遇见了什么面目可憎的鬼怪。

    澹台烬防着他这一手,以十分敏捷的速度跟上他,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观怜慈你躲我。”

    “我哪有...”观怜慈嘴硬道,“我没有。”

    只要他不承认,不讲兄弟情义的就不是他。

    可惜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不清楚自己连正眼看人都不敢的行迹有多心虚。

    黑沉的天色下,融进黑夜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一条缝,那股说不清的情绪再度由心底死而复燃,澹台烬加重了握住他手腕的力度,似是要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观怜慈躲着自己,或是见他如常与萧凛交谈时,不断重演的难受。

    他只能用最客观的角度分析,想尽办法抓住他,以此来平息这种难挨的苦痛。

    澹台烬渐渐松了些力道,执拗阴森的语气变得微弱,细听之下总觉得和一个人很像又没那么像:“你就是在躲我,你不想见我,一点也不想。”

    “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我们是朋友的。”

    浸满委屈的字字句句是最好的质问,观怜慈微微抿唇,为难地垂下眼帘:“我没有躲着你,当时帮你是因为不被人欺负,萧凛答应我了,他会护住你....”

    “你只愿意跟被欺负的人当朋友。”澹台烬抓住重点。

    观怜慈一脸困惑,他有这么说吗?

    为了不被误会,他赶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就是...反正我不是在躲你,我对别人就是这样,我不怎么出门的。”

    “为什么萧凛可以,你出门来见萧凛的时候总是忽略我。”

    “我没有。”

    “你有。”

    “我....”观怜慈知道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他一咬牙说,“我为什么要不忽略你,我和你又不怎么熟悉。”

    “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满含委屈的语调多了些粘稠,澹台烬死死盯着他,紧握着他手踝的手似是要将人的骨头掰断般凶狠。

    观怜慈感到痛意,痛呼着挣扎起来:“你别,你松手,我和你不是朋友了!”

    他用力一甩,不知道是他用了力气又或是澹台烬松了手,他后退两步才算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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