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您远道而来,也累了,去歇着吧,这儿有阿慧就好,母亲不宜激动多思。”
被点名的顾兰慧立即站出来“是的,有小女在就好。”
修远道“你很好,是阿秀的妹妹?”
顾兰慧福了一福“见过王爷,是的。”
修远拿出一盒药丸“这是补气血的,若殿下有不适,立即给她服三颗。”
顾兰慧接过点头,修远这才转身出去。
刚走两步又回头“阿夏,我睡哪儿?”
沈逸夏怔了怔,以前修远也常歇在公主府,只是那时以大夫的身份,现在他是南越的王爷,再歇在以前的屋子似乎不合适。
“小女为王爷收拾一间屋子吧,就在隔壁。”顾兰慧自告奋用道。
她在公主府里住好几个月了,熟悉得很,再说了,大宫女就在外间,她能安排。
沈逸夏却道“让他住驿站去,南越和亲王爷,岂能随便住在公主府里。”
修远瞪他“没良心的小子……”
沈逸夏问“我也是尊重您。”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若还是以大夫的身份,继续住公主府也无可厚非,毕竟福康要养伤嘛,但南越亲王的身份,再住公主府象什么?外头人怎么说?说福康勾结外敌?
修远也悻悻一甩袖,走了。
沈逸夏道“阿慧,辛苦你了。”
顾兰慧伸出手“半颗紫金丹,阿姐用得上。”
沈逸夏怔了怔。
“方才很混乱,不知怎么就掉地上了,我捡的。”顾兰慧道。
沈逸夏笑着点头,赞许地看她一眼道“那好,我去看你姐了。”
拿了药回去。
花嬷嬷守在屋外。
似在等他。
见他出来,上前行记,沈逸夏忙托住“嬷嬷无需多礼,夜深了,本王送您回宫。”
花嬷嬷摇头道“不敢劳烦王爷,奴婢代太后娘娘问王爷一句话。”
沈逸夏道“嬷嬷请问。”
“王爷可有心上位?”
沈逸夏道“真是太后让您问的吗?”
花嬷嬷道“老奴不敢僭越!”
沈逸夏道“太后希望是静王对吗?”
花嬷嬷道“太后老了,不希望看到皇室内斗,更不想看到亲人流血,静王虽然有不足之处,但他是正统。”
沈逸夏道“这要看皇上与太后如何做了。”
花嬷嬷点头“老奴会将王爷的话原封不动带给太后。”
皇帝一大早起来,太后就使人送来一个包裹,皇帝命人打开,竟是一些书信文件之类的。
皇帝并未打开细看,便上朝去了。
英国公称病请假,并未上朝,福王当庭提议,命顾知远为参议知政,入军中监察军务。
众毕哗然。
顾知远也是懵的,这个知政是个什么官儿?几品?怎么要入军中监察?他一听就觉得头顶有乌云盘旋,冷嗖嗖随时有冰刀子砸下。
黄丞相首先就不答应“顾大人虽然有能力,但是文官,不懂军务,如何监察?”
福王道“本王便是看中他的能力,不懂军可以学嘛,再说了,又不是让他去打仗,难得和平时期,不用打仗,军队也需要休整,有些军务也要朝庭多多了解堪察,看看军士们可有更多需求,了解军中民情改善军务,有何不可?”
听起来,就是个闲职。
顾知远是理亲王的岳父,两年前还只是湖州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如今已是从五品了,连升了三-级,旁人三个也未必能升一级,这对于文官来说,已经是架了云梯了,这个闲职,估计又是给他升官走过场的。
果然皇帝道“皇叔言之有理,朕也觉得,让顾卿代朕察查军中事务很有必要,我大梁男人都是勇士,这些年为国奋战流血流汗很辛苦,需要多加褒奖,军中将领们虽然也体恤下情,但难免有疏漏之处,顾爱卿,你去了军中后,务必多多去军士中走动,看他们有何切实困难与要求,将军士的意见统计总结,呈报上来。”
顾知远忙上前领旨。
但还是一头雾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呀,了解军中下情?
黄丞相道“不知顾大人这参议知政是……”
皇帝道“以后军中就设这个职位,军中嘛,品级太低难以服人,那就从四品吧。”
又升了两级!
还真是平步青云啊,养好儿子不如养好女儿,嫁个好女婿比什么都强啊。
众官员露出羡慕之色,果然皇帝只是让顾知远去军中镀金的,挂闲职又不用多辛苦,连升两级,回来又不会降职,他是从吏部出去的,回来怕就是吏部侍郎了。
不过,这厮不一样,不仅有个好女儿,还有个好儿子,顾炫辉如今是上书房行走,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虽不是阁佬,但在皇帝身边,地位就是不一样,谁也不敢得罪。
传言理亲王可能继承皇位,这是在给理亲王妃娘家镀金,太子妃的娘家可不能太寒酸太拿不出手。
朝中官员都露出艳羡的目光。
下朝后,顾知远感觉有太多目光聚集过来,好不自在,不由挺直了背脊,儿子出了议政殿便往乾清宫去,忙大步赶上,拉住“阿炫,怎么回事?”
顾炫辉摸了摸鼻子“好好办差,皇上的意思是让您一定要了解下情,切莫敷衍塞责。”
问了等于没问。
眼看着福王与黄丞相也过来,只好讪讪转身,向两位大佬行礼,福王抚须道“顾大人,好好干。”
黄丞相满腹疑窦。
沈逸夏没上朝,陪着顾明秀一觉睡到天亮,顾明秀醒来,嗓子还是没好,但能发声了,颈间的肿胀消退不少,但看起来还是瘆人,沈逸夏心疼,拿丝巾替她围上,又亲自煮了肉粥,喂她吃了小半碗。
顾明秀吞咽时还是很困难,痛得很,担心他难过,小口小口很认真的吃,努力吃了半碗。
等她吃完,沈逸夏拿出紫金丹,顾明秀愣住,推开。
沈逸夏叹口气道“花嬷嬷昨晚连夜送来一颗,母亲服下好多了。”
顾明秀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微笑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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