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下人拿着银票,说是二舅母的人,其这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的意思。”
顾明秀点头“也是,不然,枫表哥也查不到这么详细的过往,老太太的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沈逸夏道“当然,因为现在受孤立的不是阿枫,而是老太太,二房肯定不想背这个锅,他们很重视阿枫,将来阿枫才是二房二老的赖以养老送终的人,他们是站在阿枫这边的,至于大房,大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从她肯拿出莹惑出来息事宁人,可见她的大气。”
顾明秀道“莹惑不是卢家的么?”
沈逸夏道“是大太太的陪嫁,当年若没有莹惑,她可能还进不了卢家的门,她姓黄,家中有人在朝为官,但门弟上,还是低于卢家,以卢老太太的品性,黄家没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怎么可能让黄家女儿当卢家的嫡长媳?”
卢老太太还真是……蛮典型!
让卢云枫睡在客房,顾明秀着人去请清河。
清河自上回静王妃的事,许久没来公主府,顾明秀一派人去,很高兴就来了,一见顾明秀就扑上来将她抱住“阿秀,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顾明秀推她“松手,松手,快被你箍死了。”
清河松手,嘿嘿地笑,笑的傻样儿跟卢云枫还真像。
“我还是生气的,叫你来,是让你去服侍你家相公,他喝多了。”
清河愣住“喝多了?睡你家?谁灌的?阿夏哥哥?岂有此理,欺负我家相公?”
顾明秀好笑道“你羞不羞,没成亲呢,就相公相公的。”
清河白了她一眼“不是你说是我相公么?怎么你能说我不能说?”
说话间,阿蓉领着她去了客房,卢云枫瞪着双眼并没有睡,见她进来,愣神,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清河。
回到屋里,沈逸夏又在捣鼓药,顾明秀好奇地走过去“是我娘的药吗?”
沈逸夏摇头“不是”
顾明秀“那是什么?给谁的药?我可告诉你,我的伤好差不多了,不喝药。”
药很苦,谁没事喜欢喝药啊。
沈逸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继续做手上的事“是给一个很重要的人调配的药。”
顾明秀讶异“很重要的人?是谁?他得了什么病?”
沈逸夏道“得了需要治的病,欠治!”
顾明秀一就没想明白,沈逸夏将她往外推“去看宝宝,我一会就好。”
顾明秀便去看孩子了,二宝又有一阵没喂奶,保不齐这会子又在张望。
可去了之后才知道,三小只竟然都睡了,睡得很香,顾明秀诧异,何氏从屋里出来小声道“三爷来了,陪小主子们玩了许久,这会子他们都玩累了,就睡了,小小姐还吃了不少米糊,三爷亲自喂的。”
没想到阿秋对小孩子还有一套,一个大男人,竟然有耐心对孩子,很不错嘛,得给他娶个好媳妇才行。
一出来,就碰见沈逸秋,他正要往外去。
顾明秀叫住“阿秋,你几时来的?”
沈逸秋回头,见得她,扬起笑脸跑过来“二嫂,说是你外出了,回来了?可累?伤好了没有??
顾明秀道“伤好差不多了,你呢?”
沈逸秋“我闲得很,从军里出来了,去兵部,还不知挂什么职,回去搬家。”
顾明秀道“有人手吗?我派内个人帮你。”
沈逸秋想了想点头“也好。”
目光微黯,欲言又止。
顾明秀道“怎么了?”
沈逸秋道“是祖母,她病了。”
快把齐老太君给忘了……
“圣旨给了几天时间?你们来不来得及搬走?老太太怎么安顿的?”
沈逸秋道“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大哥还在犹豫,我反正是来公主府跟大娘过了,本来就是大娘的儿子,二哥二嫂也在这里,一家人干嘛要分两处?”
顾明秀问“圣旨……只是抄没家产吗?对父亲呢?”
沈逸秋道“夺爵,判流放,下月就要启程,祖母的封诰也夺了。”
那对齐老太君是莫大的打击,她在乎的就是这个,一辈子将儿子攥在手心里管着,事事强出头,遇到危险时又躲起来不管儿孙死活。
阿秋是个混不吝的少爷脾气,自小就被谢氏惯着,他只愿意管他想管的人,现在为难的只有沈逸春一个人,他是长子,自小就习惯了担责,现在亲还没成,家就不成家了,别人可以不管老太太,他不能不管,顾明秀觉得,沈逸夏只是让沈逸春搬过来不现实,他怕是不会过来的,他放不下。
顾明秀觉得自己也是个操心的,哪哪都放不下,也累,可不管又不行。
“阿秋,你等会儿,我同你一起去。”
沈逸秋眼露惊喜,摸了把后脑勺“好呀,可是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吧。”
满眼的期待,又有担心。
顾明秀道“我只是嗓子还有点小问题,你二哥的药很好,天天都含着薄荷糖呢,很快就会好的,对了,你等会儿,我去跟你二哥说一声。”
提了裙小跑回去,一头撞进正好出来的沈逸夏的怀里。
“娘子这么热情?”沈逸夏顺势环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发,他最近越发腻歪了,动不动就亲亲抱抱。
一开始在外面顾明秀还会脸红,如今也习惯了,踮脚也亲了亲他的下颔“我要跟阿秋回去一趟,跟你说一声。”
他双臂一紧“为什么?不许去。”
顾明秀道“阿秋回去搬东西,他要住进来,我去看看老太太,还有,一会儿抄家了,那些个仆人怎么办?有没有人趁机乱砣,偷东西逃跑什么的,总得有个人坐镇。”
沈逸夏你一沉“你还去,是不是没被掐死不死心?再送过去给他掐一回?他们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也是他自个惹的,压死的是他,不是你,你不许去。”
他又生气了,顾明秀知道,上次的事让他余悸未消,可能的危险,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他都不会让她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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