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佳偶天成,还是怨偶呢,在于各人的缘法呀。”
“不知给罗二说的是哪家姑娘?”顾明秀问道。
“西村张家的,张家家风不错,几个姑娘都是样貌品性好,又勤快会持家,十里八乡都有名呢。”
“哦,那许给罗二的是张家大姑娘还是二姑娘呢?”顾明秀问道。
王媒婆眼睛转了转道:“这要看罗二喜欢大姑娘还是二姑娘,长得都跟天仙似的,我看都不错。”
“罗二呢?”顾明秀问道。
罗二仍躲着不肯出来。
“我听说张家大姑娘是早就许了人的,不然也不会张罗着给二姑娘许亲。”顾明秀道。
“贵人不是住京城的么?”王媒婆警惕道,已经不再想与顾明秀聊做媒的事。
“是啊,是住京城,可这里也有亲戚,所以对周边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顾明秀道。
王媒婆便看了眼罗婶子。
因着罗老爹和罗老二都有点畏惧顾明秀夫妻,罗婶子也巴不得二人快点离开,可他们的身份又让她不好开口赶人,也急。
王媒婆就道“看样子二公子不在屋里,不如我下次再来吧。”
顾明秀道“下次来可要说好是张家哪个姑娘,最好把生辰八字也带来,别到时候,罗家想娶的是二姑娘,嫁过来的又是大姑娘,闹出大笑话就不好了,毕竟是人家一生一世的事情,好事变恶事是要遭报应的。”
王媒婆脸上的笑再也装不下去,冷着脸起来道“奴家替人做媒几十年,一心促成好事,从未有过歹心,要报应也报应不到奴家身上去,上天知道奴家是积德行善的。”
说罢,一甩袖,走了。
罗婶子听顾明秀话说得不好听,便有点不想理人,也板着脸。
沈逸夏拉着顾明秀起身“不是说要去别的人家走走么?”
顾明秀还想说什么,可人家摆明了不领情,只好怏怏地起身,正要离开,罗老爹却跑过来道“贵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发生的事,更不存在证据,顾明秀能怎么说?
只好道“我听说那张家富裕得很,在十里八乡也算有钱人,比罗家只好不差,都说女嫁高门,那张家二姑娘无论名声还是样貌在这附近都算是顶尖儿的,您怎么会想到要娶张家二姑娘为儿媳?”
“是王媒婆提的呀,她说张家有意,罗二也愿意,这是门好亲,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罗老爹道。
果然是王媒婆提的。
“那明儿她来,您请她为罗二说别家女儿吧,这里头有什么具体我也说不清,就是不想罗二上当。”
顾明秀说完,便与沈逸夏一同离开罗家。
二人一路往回走,发现有人跟着,却都装不知道。
准备上马车时,那人终于出现,拦在车前,正是罗二。
顾明秀好笑道“去你家寻你不见,你倒跟了我们一路,有事吗?”
“我喜欢张家二姑娘,你为何要跟我爹说换门亲事?”罗二二十出头的样子,结结实实白白净净,在乡里也算得上是个俊秀青年。
顾明秀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家的事,我又做不得主,就为这个你来拦我家的马车,你知道我相公是谁吗?”
“我只是奇怪,你为何如此关心我的婚事,我与你素不相识。”
“啊,就是八卦,好奇,喜欢管闲事。”顾明秀道。
罗二愣住,竟然有人自己承认爱管闲事爱八卦。
权叔一甩鞭子“年青人,若无别的事,就别拦着了,我们还要去西村呢。”
罗二抓住车辕“你们去西村做什么?”
顾明秀道“你要不也同去看看?”
罗二犹豫着,白净的脸浮出几许羞涩,想了想道“去就去,我不坐马车,我骑驴。”
马车空得很,再坐两个人都不挤。
可人家不肯来,顾明秀也不强求。
西村离得并不远,但也有十几里路的样子,乡下的路不宽,好在权叔今天用的是小马车,但到了村口还是进不去,只能骑马或者步行。
雨停了,沈逸夏打着伞下了马车“我们四处走走,不用骑马。”
权叔便将马车安顿,在后头跟着。
罗二的驴打着不走,倒着走,一路上他跟驴斗智斗勇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还是驴屈服了,终于在顾明秀已然进村后才赶到村口。
发现马车,却不见人,罗二急了,把驴子系在村口,顶着梭衣草帽进了村。
顾明秀并不是去张家,靖国公府给的两个庄子,一个在东村,一个在西村,她前世在东村死的,两年时间,西村根本没来过,只在姚嫂子和其他村民的耳朵里听说过。
在西村的庄子没有东村的那个大,只有不到一百亩田,庄子上也有佃户,大小事都由东村庄头一齐管着的。
西村张家是个富户,可以说,整个西村,就是由靖国公府的庄子和张家组成,其他的村民大多都是佃户,或者靠给张家、庄子上帮佣为生。
可能庄头早料到夫妻二人会来,所以早早告知了庄子上的人,顾明秀进去时,有人出来接待,是庄头的妻弟李顺德。
这个李顺德二十的样子,长得油头粉脸的,听说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戏,还偷偷进过戏班学过青衣,曾在大型节假日时,客串过几个角色,上过戏台,原本还差点跟着戏班的人跑了,被家里人及时抓了回来,后来就游手好闲,仗着几分俊俏,在几个庄子里游荡,常与寡妇或者行商不在家独居的妇人厮混在一起,有时也会与未出阁的姑娘家一起刺乡,总之女里女气的,名声不太好。
顾明秀前世就见过他,刚被送到庄子上地,他还曾深夜敲过她的闹,被她打肿脸逃走。
一见面,李顺德的眼睛就顾明秀身上溜了一圈,权叔冷哼一声才收敛,笑道“小娘子长得跟月里的仙女儿一样,真好看。“
沈逸夏道“是吗?我也觉得。”
李顺德讪讪地笑“贵人是要在庄子上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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