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娘没错,不管哪何,能帮着阿秀一点就帮一点,也无需很正式,就是找着机会提醒提醒皇上,这事本来就做得不地道,该谁的就是谁的,多的大家族中为了世子之位兄弟打破头成仇的。”
顾炫晖只好应下。
顾家还是准备了一马车礼物,送给两个小外孙的。
顾炫晖和顾兰慧两个坐着马车去了公主府。
看见哥哥和妹妹,顾明秀有种恍然隔世的之感,尤其是哥哥,只见到人眼圈就红了。
顾炫晖向来疼她,见她虽然长丰腴了些,气色却不怎么好,明显血气不足,听闻难产,大出血,应该还没养回来。
“阿秀……”顾炫晖心疼地唤道“怎么气色不好?”
顾明秀委屈道“还不是想你们,这么久都没人来看我。”
她说得轻快,可眼底的郁色还是一闪而过,顾炫晖心疼道“阿秀,我记得之前问过阿夏,她说你胎位很正,一切都好,生产时,怎么会大出血难产?你嫂嫂身子那么弱,都是顺产的,你自小就习武,再怎么也身体底子也是好的……”
顾明秀道“哥,生孩子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呢?阿夏又不是专习这个的,他也不是很擅长,探错脉也是好的。”
顾炫晖反驳“他连你可能怀的双生子都说了,一般的大夫很难探准,可见他的医术并不如你所说那么差,你有事瞒着我。”
顾炫晖关心的事,想瞒也瞒不了,就算今天敷衍过去,明日他也会想法子查到真相。
“不是难产,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加害于我。”顾明秀老实地回道。
顾炫晖俊脸一沉,冷若寒谭,拉住顾明秀的手就往外走。
“哥,你干嘛……”顾明秀挣扎着。
“找阿夏理论,我把妹妹交给他,是让他给你幸福,是让他宠你爱你的,不是三天两头受伤受苦,更不是三天两头被人加害,三番两次危及性命的。”顾炫晖怒道。
顾兰慧劝道“大哥,大哥,姐夫有多宠姐姐,多在意姐姐你还不知道吗?姐姐被人害,姐夫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你先别生气,听听姐姐把话说完。”
顾炫晖道“好,你说。”
顾明秀道“是皇上,皇上为了救相公,让人给我下了同脉蛊,利用生产时,下包衣的时候下的。”
顾炫晖怒道“无耻!”
顾兰慧也瞪大了眼睛“皇上怎么能这样?既便要救姐夫,也不能拿姐姐的命去救啊?”
顾炫晖道“在皇上的眼里,阿秀不过只是个女人,右能救得了阿夏,再给他多娶几个就是,就算阿夏会生气,顶多伤心难过一阵子,最终还是会把阿秀忘记的。”
顾兰慧道“只会伤心难过一阵子吗?哥,你对嫂嫂也是这样吗?”
顾明秀嗔她“阿慧,大过年的,乱说什么?”
“若是这样,我们女人为什么要嫁?为男人生儿育女,替他孝敬他的父母,为他操劳,服侍他吃穿,在他跟前作低伏小,却连命都保不住,最后为他死了,他顶多就伤心难过一阵子?姐,我真不想嫁了。”顾兰慧道。
顾明秀道“怎么可能,梁公子就肯定不会,你看他多喜欢你,对你一往情深。”
顾兰慧道“姐夫对你难道不是一往情深吗?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大家都只喜欢生儿子不喜欢女儿了,女儿用钱的时候都在娘家,能做事,能赚钱或者说,能出力的时候,都在婆家,明明是自己的父母生养了自己,到了有用的时候却要为别人家付出,生的孩子是别人家的,死后进的也是别人家的坟,确实是光赔不赚,没意思。”
“阿慧!”顾炫晖头疼,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牵出了顾兰慧这么多感慨,而且都是有悖于现实礼仪规矩的。
顾兰慧道“我知道我的话,哥哥听不惯,会觉得是大逆不道,但你细细品一品,我的话真的没道理吗?”
顾炫晖道“有道理,但于世不容,阿慧,你和阿秀是我的妹妹,我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觉得对你们不公平,但我又是男人,这个世界,本就以男人为尊,你看看哪个女子不是这么过来的?我娘,姨娘,还有你嫂嫂,既便是贵为长公主,也是这样过的,你能如何?渺小的你,难道敢与整个社会对抗吗?”
顾兰慧黯然神伤。
“阿慧,当你不能改变规则时,就要改变自己遵守规则,除非你强大到有能力改变规则,让这个社会按你的规则运转,否则,你不仅会碰得头破血流,还会于世不容,明白吗?”顾炫晖柔声劝道。
顾兰慧也只是发发牢骚,顾炫晖这是肺腑之言,是教她如何活得更好更轻松。
她知道他是对的。
“哥,我心疼姐姐……”顾兰慧哽声道。
顾炫晖道:“我也心疼,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明秀道“哥正如阿慧所说,阿夏当时气得不行了,他已经决定过完年,等满月之后,就带我和孩子们离开京城。”
顾炫晖道“这是逃避,是懦夫行为!我是不是高看沈逸夏了?”
顾明秀道“不是,下蛊的是二娘,虽然是皇上指使的,可阿秋放干自己的血,救了我和相公,这事……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顾炫晖道“阿秀,你就是太善良了,沈逸秋救你,你承他的情就是,不能因为他救你,就能抵消他母亲谢二夫人的罪行,该罚就要罚,该还的恩情也要还,若人人都犯了罪,让亲人拿命去抵,还要法制做什么?还顺天府衙门做什么?犯了罪,就该受到惩罚,无论他的亲人做多少事,也赎不清他的罪行。”
顾兰慧道“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顾明秀道“我们倒没怎么动手,不过,二太太一直折腾,前儿被修远先生伤了,身中剧毒,还毁容了。”
顾兰慧道“我就说呢,以姐夫宠妻的程度,对任何伤害阿姐的人,都会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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