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兆松开手,看了眼宫熠,说,“他说得没错。”
被两个男人盯着,夏芊芊属实不习惯,连忙点头,
“我一会吃点药,你们应该也要忙工作,我就不留你们了。”
正巧姚千兆手机响了,他看了立即起身,“局里来的电话,我先走了,你注意手臂。”
他离开后,屋内只剩下宫熠和夏芊芊面对面。
“药在哪?”宫熠觉得,他如果这么扔下夏芊芊,等她和小曦告状,事情会很麻烦。
然而他的举动在夏芊芊看来更麻烦,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呆在一个房间。
“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可以,你有事先去忙。”
她表现得格外坚持,恨不能说得更直白。
宫熠垂眸俯睨着她,眉心慢慢蹙起,忽然低下头。
“你做什么?”夏芊芊惊吓地后仰,紧接着感觉到额头一片冰凉覆上来。
她整个顿时僵硬地挺直脊背不敢动,仰着脑袋盯着宫熠。
宫熠的瞳孔是清澈的浅棕色,凑近了给人一种魔幻的魅力。
他此时弯着腰,靠得极近。
夏芊芊吸着气,有一种自己要窒息而死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宫熠又靠近了些,凝视着夏芊芊的眼睛,像是透过她看着别人。
回忆的开关打开,夏芊芊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男人热烈地吻着她的唇,暧昧低语。
“你的眼睛好美。”
记忆中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重合,夏芊芊激动地挥开宫熠的手,慌忙跳下沙发,却因为腿软摔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狼狈,激动大喊,“请你立刻离开!”
宫熠眼底疑惑一闪而过,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在意夏芊芊的反应。
落在夏芊芊身上的视线灼热得烫人,更让她度秒如年。
她咬了咬牙,扭头迎上宫熠的目光,“你还有什么事?”
打着石膏的手臂很不方便,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地板上,却不知穿着一身礼服的她更显万种风情。
宫熠不经意看见她纤细的小腿,心口一阵燥热,错开视线,压低嗓音,
“今天宴会上很多人都知道你是小曦和粉团的母亲,对外你要兼顾他们两个形象,该和什么人保持距离,不用我提醒自己也该清楚。”
扔下这句话,他颇有傲气地转身离开,留给下夏芊芊思考的时间。
夏芊芊胃疼得快没了半条命,哪里顾得上他的话,匆匆找了胃药吃完,倒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疼痛才缓解。
她睡了半个小时,起身冲个澡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拿出电脑打算和公司总部的人视频。
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夏芊芊趴在猫眼疑惑地问了声找谁。
“请问是夏芊芊女士吗?我受一位姓宫的先生嘱托,给您送来外卖。”
姓宫的人……夏芊芊只认识宫熠。
夏芊芊让对方放在门口,确定人离开后,她小心地拉开门捡起门口的精致包装外卖盒。
居然是晚香斋的菜品,想去店里吃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一顿花费至少五位数。
盒子外面没有留言,夏芊芊搞不清宫熠的心思,却忍不住被包装盒子里飘出来的香味勾出馋虫。
宫熠坐在车子后座,听着晚香斋的外送员的话,淡淡地嗯了声。
刚挂断电话,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晚香斋的餐是你订的吗?如果是你预定的,多谢,很好吃。】
宫熠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变脸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夏芊芊开完会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发现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宫熠发来的,【要谢就谢小曦兄妹,你该庆幸你是他们的母亲。】
另一条是白霜羽发来的,要求和她见面,文字中带着明显的命令。
夏芊芊自认和白家的人没什么可聊的,直接删除了白霜羽的短信。
白家,白霜羽久久没等到夏芊芊的回信,气得把手机扔到一旁,冲着一旁削苹果的林芝发火。
“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几年不见,倒是学会勾引别的男人了!”
越想白霜羽越气,完全听不进林芝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从宫熠身边撵走!”
“好,我一定给你办,你先吃个苹果消消气,为了她生气多不值得。”
林芝好言好语地劝着,脑子里飞快地转动。
夏芊芊这个贱丫头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肯定是想报复她。
五年前的事情如果被她捅出去对白家来说是致命打击,她不能让夏芊芊和宫熠有太多接触!
宫家太太,只能是她宝贝女儿霜羽的!
——
翌日,夏芊芊起了个大早,她今天要去医院复查,然后赶去警局一趟。
大概确定她手臂无碍,她拦了辆出租车赶往警局。
路上她接到了陆靖的电话,问她几点过来,有个案件缺少很重要的信息需要她辨认。
“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攻击着大脑。
夏芊芊难受地拧起眉头喃喃自语,“奇怪,头怎么忽然这么晕,欸?司机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不是去晋城警局的路线。”
手机那端的陆靖听出异样,“你在哪?”
嘟的一声,陆靖的声音消失。
夏芊芊迷茫地看了眼手机,发现没信号了?
她身体像是被下了咒似的,疲软无力,脑子恶心又混沌,眼皮逐渐发沉,心有所感地看向驾驶座的司机。
刚才她进来的匆忙,此时才发现对方戴了顶黑色帽子把自己遮掩得严实。
她敏锐察觉到异常,狠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费力地掰开车门,惊觉车门不知道何时上了锁。
“谁派你来的,你要带我去哪?”
夏芊芊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忍着强烈的眩晕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白家的人对吧?你现在放我下去我不会计较这件事,我也可以给付给你的双倍价钱。”
话音刚落,车子在一片荒凉的区域停下来。
驾驶座的司机动了,解锁了车门。
夏芊芊心脏怦怦地跳着,趁着司机开门的瞬间,用尽力气开门,狼狈地从车子上跌到地上。
她吸了太多麻药,全身软得厉害,倒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
余光瞥见朝着她走来的人,她浑身汗毛竖起,连忙拿过手机看都没看拨了个号码出去。
“陆靖,我在西湾的密林,快来救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