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你们和老夫人说什么了？”
白霜羽找到了发泄口，把火气对准离宫老夫人最近的小曦和粉团。
她的声音不小，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夏芊芊刚坐下立刻起身，发现老夫人红了眼眶，疑惑地看向小曦。
她清楚小曦和粉团知分寸，绝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奶奶？”宫熠拿了纸巾给宫老夫人擦了擦眼，垂眸看见老夫人手里的相片愣了下。
他扭头看小曦，“这张照片你哪来的？”
“在太奶奶的花房捡到的。”准确来说，小曦捡到的照片是一张破碎模糊的相片。
而此时宫老夫人手里的相片，是一张完好的，甚至更清晰的。
相片有些年代感，里面是一家五口。
四个大人中间站了个和小曦差不多的男孩，是六岁的宫熠。
宫熠抿了下发干的唇，招来保姆扶起宫老夫人回去休息。
眼看着宫老夫人失神似地离开，白霜羽焦急地看向白阵雄。
林芝也急了，低声问，“老夫人怎么走了，不是宣布两家的婚事吗？”
“先闭嘴吧！”白阵雄冷斥一句，转头看向白霜羽压低声音说，
“你跟去看看，老夫人平常宠你，你找个借口照顾她，和她提下婚事。”
夏芊芊注意到白家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却没心思细想，问宫熠，
“老夫人怎么了？”
“没事，坐下吃饭。”
宫熠弯腰把小曦抱起放在椅子上，握了下小家伙因为紧张攥在一起的手，
“你送的礼物很好，她只是太高兴了。”
“真的吗？”小曦仰起头，眼里闪烁着莹润的光。
“高兴也会哭吗？”粉团歪着头，一脸疑惑。
她没有小曦的心思那么细腻，只是好奇太奶奶为什么会哭。
宫熠默了一瞬，说，“会，等你长大点就懂了。”
安抚了小曦两句，宫熠神色如常地起身。
“奶奶身体有些不适去休息了，各位随意。”
众宾客再好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场生日宴结束后，传出宫熠的私生子把老夫人气哭的谣言。
夏芊芊结束宴席后本该离开，但涉及到小曦和粉团，她没办法立刻走。
宫熠也默认她留下，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白家人也没走，白霜羽早就找借口去看望老夫人，林芝和白阵雄坐在客厅，和叶芊芊大眼瞪小眼。
“小曦，你给老夫人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林芝率先冲着沉默的小曦发难，“你也五岁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也知道他才5岁，身为长辈会好好说话吗？”夏芊芊冷眼看着林芝。
“你又是怎么和长辈说话呢！”白阵雄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粉团抖了下，眼睛倏地红了，“妈咪~”
夏芊芊连忙抱过粉团抚慰，冷冷地盯着白阵雄，
“你不如再用点力气把桌子拍碎了，正好还能再陪一份礼钱，让宫熠多赏你们白家几眼。”
“你和谁这么说话？当年要不是……”
白阵雄话音一顿，看着楼上下来的人，瞬间变了话锋，“宫总来了，老夫人怎么样了？”
宫熠冷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大碍。”
“那就好。”白阵雄干巴巴地笑了下，端起水杯。
刚递到嘴边，就听宫熠忽然问，“你刚刚的话没说完，当年要不是什么？”
白阵雄手抖了下，头顶突兀地起了一层冷汗。
“霜羽爸是后悔当年没有对芊芊多加照顾。”林芝接过话头，抬手蹭了下眼角,
“要是我们多关心她一下，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差。”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但也解释得通客厅冷肃的气氛。
宫熠看向夏芊芊，她低着头没有辩解。
“夏芊芊，你带着小曦和粉团回卧室。”
“她要留在这？”林芝激动出声，被白阵雄踢了一脚立刻收敛，干笑着解释，
“我的意思是，宫家有保姆也不用她看孩子，用不着她吧？”
宫熠抬眸，眉心拧紧，昭示着他此刻心情不爽。
“我做什么决定，轮不到你来管。”
林芝脸色刷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夏芊芊瞅着她犯怂的样子，嘲弄地勾了下唇，抱着粉团起身上楼。
二楼楼梯口，小曦叫住夏芊芊，“妈咪，我有点事，一会回来。”
言落，他匆匆追上宫熠。
夏芊芊疑惑地看着小曦，上楼的脚收了回来，小心地跟过去。
不远处，宫熠停下脚步转过身，垂眸看着只到他膝盖的小曦，“有事？”
“你会和白霜羽结婚吗？”
宫熠哼笑了声，在他面前蹲下，“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问的事。”
“我要知道，这样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站在你这边。”小曦眼里盛满了认真，
“白霜羽的爸妈很坏，他们欺负妈咪，吓哭妹妹，如果你要和她结婚，我要求回到妈咪身边。”
他虽然只有五岁，不清楚什么叫演戏，却知道白阵雄和林芝不是好人。
宫熠隆起眉心，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妈坏呢？”
“她才不坏!妈咪是世上最好的人，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当我爸!”
小曦一激动，声音有点大。
躲在一旁费力听墙角的夏芊芊被吓了一跳。
她距离有点远，只依稀听见‘白霜羽’、‘结婚’之类的字眼，冒然听到小曦吼出来的那句，差点冲出去。
臭小子和宫熠说这种事做什么？
粉团忽然伸手戳了戳夏芊芊的脸，奶声奶气地道，“妈咪，你脸好红哦！”
夏芊芊慌忙捂住粉团的嘴，抱着她小心地上了三楼。
走廊上，宫熠盯着小曦，默地低笑出声，“那你知道我也有很多人追吗？”
“和我没关系，我只要妈咪，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也可以选择别人当我爸爸。”
宫熠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今天中午看到的一幕，夏芊芊和姚千兆凑在一起，小曦和粉团簇拥在他们身边。
他猛地起身，垂眸看着小曦，“你可以放心，我暂时没有给你找后妈的打算。”
这时两人面前的房门打开，两人同时抬眸看过去。
小曦缓缓地翘起唇角，欢快地叫了一声，“白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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