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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是年老力衰,元气不济罢了。”
吕洞宾苦笑着摇了摇头。
沈浪也渐渐感知到了吕洞宾肉身中释放出的强烈死气,神情瞬间黯然了下来:“吕兄,你的身体……”
“沈浪小兄弟不必惊讶,吕某身遭命衰,本就命不久矣。放走那三圣教教主实非本意,我这老弱之躯无力施展下一击了,只能将其吓跑,让沈浪小兄弟见笑了!”
吕洞宾神色略显无奈,翻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金灿灿的丹药,吞下肚中,这才稍稍缓解了肉身散发出的死气。
沈浪怔了一下,原来刚才吕洞宾之所以表现的那般强势,强行压制住肉身的死气,不惜耗损为数不多的元气施展金仙术,竟是为了吓跑紫影!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当初在五庄观,吕洞宾就已经是垂死之躯,身遭天人五衰中的“命衰”,还以一己之力挡下了道童清风明月,耗尽元气,令自身命衰加重。
虽有人参果续命,但可惜吕洞宾遭受的命衰太过严重,加上元气受损过于剧烈,连人参果中的磅礴生机能量都无法化解这种程度的命衰,顶多只续了二三十万年的寿元。
如今十万多年过去了,吕洞宾自身的命衰比起当初还要严重一些,实力已然大不如前。
正因为有命衰傍身,吕洞宾连半成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甚至都无力催动自己的本命飞剑,需要消耗自身元气,才能施展出纯阳荡剑诀那种级别的金仙术。
如此状态下,能施展出金仙术吓跑紫影已经不错了。
真正厮杀拼斗起来,吕洞宾后继无力,反倒很难是紫影的对手。
“吕兄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
沈浪郑重其事的抱拳道谢,目露感激之色。
这次若非吕洞宾出手搭救,后果不堪设想。
“诶,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坐上宝车再叙。”
说罢,吕洞宾翻手取出一架雕龙画凤的华丽宝车,拉着沈浪坐上了宝车。
车头有两只玉麒麟,拉动车宝车飞速疾行,顷刻间便消失在天际。
宝车形如楼阁,车内自有桌椅。
吕洞宾摆起酒杯,倒上灵酒,欲与沈浪举杯对饮。
沈浪皱了皱眉:“吕兄,你的伤……”
“什么伤不伤,不过是仙体衰老,元气不济罢了。来来来,你我先饮一杯再说!”吕洞宾摆了摆手,示意让沈浪不要介意。
“小弟粗通一些疗伤神通,请务必让我试试!”
沈浪连忙说道。
他能感觉到吕洞宾气息十分衰弱,刚才甚至都吐血了,沈浪本能觉得吕洞宾绝非是单纯的元气不济。
吕洞宾见沈浪执意如此,自顾自的饮下一杯,无可奈何道:“既然沈浪小兄弟一再坚持,你便试试吧。”
沈浪微微点头,立即起身来到吕洞宾背后,神色肃然,双掌按在他肩部,全力往他体内灌入琉璃天光。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吕洞宾遭受的命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他的肉身中充斥死气,只有皮肉保持着光洁,但皮肉之下的经脉,骨络,器官,气血均已腐朽不堪,魂力更是衰弱之极,心脉跳动也是时有时无。
这……已经跟半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换成普通修士,恐怕早就是昏迷等死的状态,也亏了吕洞宾还能活蹦乱跳的施展金仙术。
看着自己结义兄长沦落至如此田地,沈浪心情变得格外沉重,忍不住问道:“敢问吕兄……这些年你都遭遇了些什么,为何肉身会衰弱至此?”
吕洞宾当初服食了人参果,理论上来说当时还能活个二三十万年。
照理来说,即便十万年过去了,吕洞宾的身体情况也不至于会变得这么差。
眼下这副状态的吕洞宾,别说再活十几二十万年了,就是再活两三万年都够呛。
“不过去了趟黄泉地狱,被‘轮回旋风’刮了一阵,却已是这副模样,实在是无颜面面对沈浪小兄弟。”
吕洞宾自饮一杯,摇头叹气。
“黄泉地狱?”
沈浪皱了皱眉。
吕洞宾解释道:“贤弟有所不知,当初万寿山一别后,吕某一直在调查自己身世,寻找前世东华帝君的魂体,以期能在寿数将尽之前魂体归一。只有这样,我这个做兄长的才能在真仙界下次的大劫中帮上你忙!”
“这十万年前,我寻遍了真仙界所有的仙域。终于在第九万年之时,于苍玄仙域中找到了一本残缺的天书古卷,古卷之中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
沈浪眉目一掀,好奇问道:“不知是什么秘密?”
吕洞宾沉声说道:“古卷上有陈述,远古时代巫妖大劫时,十二祖巫尽数战死,但唯独有一名祖巫残魂未灭,正是那水之祖巫共工!”
“共工?”
沈浪心神巨震,共工是远古巫妖时代的十二祖巫之一,又称“古神共工”,乃是真仙界早期巅峰级别的道祖天尊,也算是无人不知的超级大能了。
“周天星斗大阵被毁后,天降星域穹光,那共工残魂逃至阴司界域,即是如今的轮回仙域。彼时的东皇太一之子东华帝君,一路追逐共工残魂至阴司界域,二者展开大战,双双坠入黄泉地狱……”
说到这里,吕洞宾声音一顿,喟然叹气道:“古卷中陈述的内容到此就戛然而止。吕某窥得古卷内容之后,便去往了阴曹地府,试图进入黄泉地狱中寻找东华帝君的线索。”
“然而镇守黄泉地狱的地藏王菩萨早在灭世之战时陨落,黄泉地狱也早就关闭。想强行进入地狱,需舍弃肉身,进入阴司井,穿过酆都罗山,方能抵达黄泉地狱。”
“吕某费尽千辛,总算是进入了黄泉地狱,然而将十八层地狱搜遍,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东华帝君的线索。”
“整个黄泉地狱除了十八层地狱之外,就只剩下地狱最深处的‘五浊之地’和‘迷失之地’没有搜过了。吕某强行踏入了地狱最深处的五浊之地,最终却被轮回旋风逼退,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