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丹火、药力形成的浪潮之后,薪火之力也滚滚涌入体内。
秋凤梧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其磅礴、深邃,夹杂着光耀世间的温暖和焚天灭地的强大。
“神农人皇鼎?”
“百草精华?”
“世间第一缕火焰?”
一股股信息涌入脑海,他当即欣喜若狂:“原来青玉坛真的是三皇道统,而这尊神鼎和这缕火焰,才是青玉坛的真正传承!”
刹那之间,他心有所感。
借由薪火之力锻筋炼骨、伐毛洗髓,甚至不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他的紫火神功便能小成!
修为也将暴涨!
武道基础坚如磐石!
底蕴潜力深不可测!
“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秋凤梧没有丝毫犹豫,全心全意运转神功,控制着百草精华和薪火丹火融合而成的汹汹火焰,在身体内滚滚席卷,一点点淬炼、改造着身体。
肉身皮膜……
筋骨经脉……
脏腑血髓……
后天境界所必须经历的三大筑基阶段,他的这具身体早已经完成,然而此刻,当他以九转紫火神功,操控薪火淬体再来一遍时,便如洗尽铅华、涅槃重生!
“啊啊啊啊——”
伴随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剧痛,不知有多少杂质被淬炼而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皮膜越来越坚实、筋骨越来越坚韧、脏腑越来越强大,十二条经脉中滚动的气血,如龙一般咆哮着!
秋凤梧咬牙苦撑,信念没有半分动摇。
他很清楚,现在受到的痛楚即便贯入灵魂,也只不过是付出的丝丝代价而已,只要能变强,一切都是值得的!
区区苦痛折磨,微不足道!
“记忆里,踏入先天境界方才算的上是高手之流,既如此,后天九重……”
“我当一举破之!!!”
终于,当体内筋骨、脏腑、血髓都透出一股,幽幽如同火焰般的光芒之时,秋凤梧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经脉中席卷滚动的十二条气血之龙,已经压制不住了!
蓦然。
如闸开水泄,似银河倒卷,十二条气血狂龙轰然咆哮着窜出经脉,顺着毛孔,顷刻间蔓延至秋凤梧全身,继而——
熊熊燃烧起来!
“唳!!”
清脆的鸟鸣激荡,竟似乎突破了鼎内空间、厉初篁所在的丹室,直冲九霄,与此同时,一道道颜色各异的火焰从神农人皇鼎中狂涌而出,绕鼎三周,竟是凝聚成一只七彩孔雀,无视石壁阻隔,直冲天外!
霎时间,祝融峰巅,鸟鸣声响彻寰宇!
而伴随着这异象的出现,脚下的山峰竟隐隐颤动起来!
“这是……孔雀山庄秋家的孔雀法相?!”
异变乍起,厉初篁刚从无尽的震撼中惊醒,就又一次张大了嘴巴:“这小子拜师三年,明明是初入先天的修为,怎么可能忽然就凝聚法相,成就武道宗师?!”
“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有炼化神农人皇鼎的机缘,也不可能瞬间跨越三大境界,一步登天!!”
“所以……”
“这仅仅是神火炼体、完成筑基的异象??”
这个念头涌现脑海,厉初篁整个人都差点疯了。
作为秋凤梧的师傅,他对秋凤梧当然极为了解,正因为此,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要知道,身为青玉坛的当代掌门,他厉初篁虽然不入江湖宗师榜,眼力可是丝毫不差的:
只有凝聚法相之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异象!
这是向天地宣告,一代宗师的诞生!
除此之外,即便是号称至尊功法的九转绝学,在完成筑基、返后天为先天之时,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势!
眼前异象,简直闻所未闻!!
“孔雀山庄的家传绝学已经残缺,这小子,到底练得什么功法?还是说,他竟借此机缘,将家传绝学重新完善了??”
喃喃自语声中,厉初篁已然近乎麻木。
随着那熊熊不绝的火焰,颜色渐渐融合为一,那翱翔苍穹的孔雀法相,身周火焰渐渐不复五颜六色,看上去竟再不像是一只孔雀。
而是一只紫红色的神鸟!
厉初篁骤然醒悟。
这哪是什么孔雀法相?
分明是火凤法相!
“这才是孔雀山庄的真正绝学么?”
“凤栖梧桐,凤鸣五岳,这小子……名字倒是起的一点不差!”
…………
突如其来的异象,非但惊动了青玉坛的众多弟子,同时还引起了整个衡山所有人的注意。
事实上,衡山数十峰,只有祝融一峰,属于青玉坛。
余者尽属衡山剑宫。
而衡山剑宫,乃是当世五大剑道宗门——五岳剑宫之一!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为何忽然地动山摇?!”
芙蓉、天柱、回雁诸峰之中,一道道手持长剑的身影跃出,看到苍穹异象,面面相觑间,脸上尽是惊疑之色。
“这异象……莫非剑宫之中,有某位前辈高人凝聚法相,成就武道宗师?!”
“哈哈哈,若真是如此,我衡山剑宫的实力大增,在五岳剑宫之中的地位,也必然随之暴涨!”
“并非如此,此法相为火焰孔雀,我衡山剑宫专修剑道,怎可能有人凝聚此等法相?”
“等等!”
“哪里是什么火焰孔雀,分明是上古神兽火凤法相!!”
“那火焰……似乎是从祝融峰而出!!”
凤鸣声声,似有一股诡异的力量贯穿其中,众多衡山剑宫弟子只觉神魂都似乎为之摇曳起来,不由窃窃私语着。
而这窃窃私语之声,却在“祝融峰”三字出现的刹那,骤然消失:“祝融峰,那不是青玉坛的山门所在吗?”
“那岂不是说,这凝聚法相之人,并非我衡山剑宫而是青玉坛的高手?”
“这不可能!”
“自从两百多年前,青玉坛以人畜魂魄炼丹,引得天下震动、江湖各派群起而攻,元气大伤,早就没什么高手了,怎可能再出一个武道宗师?!”
“就是,若非青玉坛乃三皇道统之一,有人为其说情,早都被彻底灭绝了!!”
“其掌门厉初篁身受重伤,生生从法相宗师的境界上跌落下来,终生再无进阶之机,不过苟延残喘、多活了两百多年而已……”
“如此底蕴,怎可能培养出新的法相宗师?!”
说着,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个手持二胡、缓步从衡山剑宫中走出的身影。
衡山剑宫当代宫主,莫大先生。
他甫一出现,却并未回答众弟子的惊疑。
而是看着一个挺拔俊朗的年轻剑客,微微颔首:“剑子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