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小金金得逞之后,就东窜西跳,躲起来了。
云采薇看云尚天被挠花的脸,心里甭提多痛快了,还是小金金对她好,知道为她出气。
“父亲,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推妹妹下水呢?这么多下人都看着,她们都是妹妹和夫人的下人,自然不会帮我说话,如果父亲不相信我,就打死我算了!”
云采薇一副柔弱不胜的样子,哀哀怨怨地哭着。
“你还狡辩,大家都冤枉你吗?”云尚天怒喝道,“你养的小畜生都如此凶狠歹毒,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的!”
云采薇差点儿都笑了,这是什么逻辑?
“小金金只是被爹吓到了而已,不是故意的。”云采薇还是为小金金辩解,“女儿也没有害人,天地可鉴。”
“老夫可以说一句公道话,适才云侯家的两位千金在甲板上时,老夫也在船头看到了,是二小姐强拉大小姐去看河里的河灯,大小姐说头晕不愿意去,二小姐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了?”
萧伯竟然从大船上过来,替云采薇证明。
“这……老先生您当真看到了?”云尚天问。
钱氏很是恼恨,问“老先生隔着那么远,看得清吗?”
“夫人是觉得老朽老眼昏花了?老朽这眼神耳朵可都好着呢,刚刚要不是听到云侯在此斥责大小姐,也不会过来说明情况了。”
萧伯对云采薇露出友善的笑容。
云采薇觉得这老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还颇有正义感。
云尚天自然不敢得罪萧伯,毕竟是西恒王的管家。
萧焰似乎也闲不住,从大船上跳了过来,云采薇觉得此人怕是不习惯用双腿走路。
“萧伯,说完了就走吧,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不便多管,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爹的还能委屈自己的亲女儿吗?”萧焰讽刺意味十足地道。
云尚天面子上挂不住,道“果真如老先生所言,那的确是我错怪采薇了。”
“父亲,也难怪您会误会,其实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喝了那果茶,就突然头晕的厉害,所以才不敢靠近围栏,怕失足落水。”
云采薇提起了果茶。
“什么果茶?老朽可否看看?”萧伯十分配合地问。
云采薇指着那还未收走的桌上的茶,道“就是我还没喝完的那杯。”
萧伯过去拿起来,闻了闻,又用手指点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一下。
“这里面似乎有蒙汗药。”萧伯道。
云尚天大惊,钱氏脸色也大变,问“谁敢在小姐们的果茶里放这种下作的东西?”
云采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菜和茶都是妹妹事先就让人备好的,我来的时候只顾着吃喝,倒也没有注意。”
云尚天听出来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在船舱喝酒,也觉得不对劲,平日自己的酒量也不差,怎么就今日喝了几杯,就迷糊起来了。
明明听到呼救声,竟然也没办法立刻站起来,身体也发软。
“老先生,劳烦您给我看看,我也觉得四肢酸软,头晕目眩。”云尚天警惕地道。
萧伯点点头,过去用银针刺了一下云尚天的喉部,然后查看了一下云尚天的口腔,道“的确不是酒醉导致的,云侯也中了蒙汗药。”
钱氏虽然极力维持镇定,但身体绷得紧紧的,心虚得很。
云尚天向来奉行家丑不外扬,于是对萧焰和萧伯道“恒王殿下,老先生,在下有些家务事要处置,改日再答谢二位的相助之恩。”
萧焰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采薇。
云采薇总觉得这人的眼神熟悉的很,而且他的眸子为什么感觉有淡淡的蓝光?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恢复了如墨一般的黑色。
“萧伯,走吧。”
说完,足下一点,又借了大船的桅杆之力,直接落到了他自家的船上。
云采薇心想,果然是个不喜欢用脚走路的人。
萧伯倒是规规矩矩,道了告辞,不紧不慢地走了。
云尚天阴沉着脸,对钱氏和云采薇道“到船舱里说话!”
三个人一起下了船舱。
云尚天坐下来,冷着眼看着钱氏,问“酒菜都是你准备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侯爷,冤枉,妾身怎敢下药害你?”钱氏委屈巴巴地,话还没说,就开始掉眼泪。
云采薇颇为不屑,但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不是你,那能是谁?采薇年纪还小,她哪有这样的手段?又从哪儿得到的药?”云尚天还不算蠢。
钱氏抽抽噎噎,道“侯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懂这些旁门左道?更何况,妾身对您一片痴心,怎敢用那害人的东西给您用呢?”
“因为你根本就是想要害采薇,结果偷鸡不成反而害了霜儿,难怪那徐盛忽然要上甲板上透气,他根本就不是喝了几杯酒就会醉的人!”
云尚天一下子什么都想通了。
云采薇听了这话,忽然就呜呜咽咽地哭了,道“父亲,您……您的意思是,夫人要害我,要将我送给那成国公吗?”
云尚天神色阴沉。
他不喜欢云采薇,但虎毒不食子,他也不舍得让别人这样践踏自己的女儿。
“钱氏,你真是歹毒得很,采薇只是个姑娘家,你要毁了她一辈子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徐盛是什么货色!”
云尚天怒不可遏。
“夫君,真是冤枉啊,妾身没有这么做,妾身不敢!”钱氏噗通跪下来,抱着云尚天的腿就开始号丧。
云尚天一巴掌扇开她,咬着牙问“你是把我当傻子愚弄吗?之前采薇差点儿被王婆子夫妻害死,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你竟然不知悔改,可恶透顶!”
云采薇这会儿倒是觉得云尚天的暴脾气有点用处了,虽然还是不可爱。
原主这些年备受委屈,要不是这当爹的疏于照顾,不闻不问,又怎么会被人害死呢?
今天要不是那个西恒王和他的管家,云尚天根本就不会怀疑钱氏。
钱氏倒是好脾气,被打了也不生气,继续爬起来抱着云尚天的腿。
“夫君,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甘愿承受,谁让我对您一片情深。王婆子那件事,的确是我疏忽大意,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可不代表我有害采薇的心啊!”
钱氏极力为自己分辨,反正是不会承认她的罪过。
云采薇擦了擦眼泪,道“父亲,女儿自知不是夫人亲生的,我娘死得早,父亲又忙于军务,女儿已经很乖了,但是夫人还是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氏扫了一眼云采薇,恨不得掐死她。
“采薇,你说这话真是要诛我的心啊,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吃的穿的,何曾亏待了你?”钱氏也喊冤。
云采薇撸起袖子,让云尚天看“父亲,我今年都十六岁了,妹妹长得都比我高,可我却骨肉如柴,也没病没灾的,只是吃不饱罢了,您再看看我的衣裳,可有一件事新的?都是妹妹不要的才给我。”
云采薇咬了咬下唇,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我不在乎穿的不好,吃的不好,难道平平安安地活着也碍着谁了吗?父亲,您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吗?”
云采薇睁着大大的杏眼,看着云尚天,眼里有委屈,有不甘,有对“父爱”的渴望和期盼。
云尚天面对女儿这样的眼神,又怎么忍心?
“谁说爹不喜欢你?乖,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云尚天伸出手臂,抱了抱云采薇,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再给过云采薇一个拥抱。
云采薇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柔顺一些,显得她万分愿意亲近云尚天。
“父亲,有您这句话,女儿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委屈了。”云采薇乖巧地道。
云尚天点点头,摸摸云采薇的头,才松开云采薇。
云尚天一双冷眼盯着钱氏,充满了憎恶。
“我不顾礼数,扶你一个妾室当正妻,是为了让你相夫教子,替我照顾好几个孩子,打理好这个家,不是让你祸害我的骨肉!”
云尚天伸出手,就给了钱氏两个大耳帖子,打得清脆而响亮。
他是个武夫,手劲儿自然够大,钱氏当即就吐血了。
“要不是看在麓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活活打死你!”云尚天恶狠狠地又补了一脚,直中钱氏的心窝子。
钱氏还在喊冤“侯爷,冤枉啊,妾身冤枉……”
“闭嘴,钱氏,你给我听着,再喊一句,我就立刻休了你!霜儿都教你养坏了,既然你们这般作孽,那就让你的女儿嫁给徐盛那个老匹夫吧!”
云尚天当即决定,为了颜面,也为了惩罚钱氏和云白霜,索性就将云白霜嫁给成国公。
钱氏一听,立刻就慌了,哭着求道“侯爷,不要啊,霜儿不可以嫁给徐盛的,那就是火坑啊,您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采薇也是我的女儿,你不也想把她推进火坑吗?”云尚天怒问。
钱氏咬着下唇,颤颤巍巍的,道“妾身知错了,妾身愿意受罚,请侯爷开恩,我再也不敢了,但是放过霜儿吧!”
“她如果没有听你的,存了残害自己姐妹的心思,又怎么会害人终害己?自己作的恶,自己尝苦果,很公平!”云尚天不为所动。
“不……侯爷,不要啊!”钱氏大哭大闹。
云尚天吼道“闭嘴!她已经失了清白,以后还能嫁给什么好人?徐盛虽然混账,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也不算委屈了她,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许再说,从今日起,你就给我闭门思过,麓儿也不要你照看了!”
“采薇,你当长姐的,就负责照顾弟弟,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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