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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这箱子也忒沉了些!
    <b></b>                  牧仁收到了礼部的消息说让他上午下聘,不免问下缘由。

    主要是他怕耽误了溪殿下的事,那他可就罪过了。

    礼部也只得拿沈辞遇刺一事来解释,说溪殿下不欲过早去打扰沈二公子静养。

    牧仁闻言心下了然,表示明白了。

    接着便跟着礼部的人一起带着北疆的百万聘礼,一路吹吹打打的来至沈府。

    沈府也早已在沈楠竹的安排之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牧仁等人入府。

    沈吟初和沈楠竹也是才收到了来自东宫的消息。

    心下有些不满,但想到的确不该让阿辞大清早就来回颠簸,便也忍了。

    先专心接待起牧仁来。

    好歹也是北疆使臣之首,不好怠慢。

    聘礼一路从驿馆行至沈府,途径数个街道,无数百姓围观。

    在那些聘礼之中,放置在最前面的便是一整块羊脂玉雕。

    足有一人高,引得无数人为之惊叹。

    再加上那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不少人感叹沈三公子得一好归宿。

    牧仁带人来至沈府,被恭迎进去。

    沈府之人一起帮忙将东西都抬了进去,一路上也不免有些惊讶。

    这箱子也忒沉了些!

    沈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将儿子的聘礼都尽数充公。

    沈吟初就吩咐着都抬去了沈言那里。

    到时候还是会随着他的陪嫁一起送去北疆的。

    但沈言那个院子也不大,放不下,便安置在了周围的几个空院子中。

    动静之大,便是在栗园和枫园里静养的沈栗和饶枫二人也很难不注意到。

    沈栗在得知了沈言被封清仪郡君之后神色扭曲。

    再加上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无不有沈言的功劳,便更是嫉妒的抓狂。

    想要偷溜出去搞点事情,但沈楠竹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便派了两个人在栗园看着他。

    她又将栗园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换了一遍。

    导致现在沈栗身边熟悉的人只有幸非一个贴身随侍,还不得出去。

    他除了安抚自家少爷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落英斋。

    沈言看着抬来的羊脂玉雕,细腻光滑还闪烁着莹莹光泽。

    他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面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华英倒是一如往常,眼中虽漾着欣慰,但那张被损毁大半的脸上却是看不出多少。

    “爹,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北疆的,娘亲同意了的!”

    沈言甚是兴奋,连带着随侍秋白也是一脸喜色。

    自家少爷可算是熬出头了!

    谁知华英却缓缓摇头,出言拒绝道。

    “你去北疆和亲,带着我这个累赘,岂非惹人耻笑?”

    沈言见状蹙了蹙眉。

    “怎么会!”

    他上前握住了华英的手。

    “我怎么会当爹爹是累赘!”

    就算他有时被沈栗和饶枫欺压的时候会怨恨华英无能,无法斗倒饶枫,给他庇佑。

    但他心下也清楚,这不是华英的错。

    华英一个侍君,所能做的太少了。

    低伏做小,也只是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而已。

    “爹,你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的,我当然要带着你一起!”

    华英面上露出一丝浅笑,眼角的皱纹纵横更深。

    “算了,北疆那个地方,不适合爹的,再说怎么会是一个人?这落英斋的人你挑些带上,给爹留下一个就成。”

    “爹!”

    沈言话中抗拒意味很深。

    “听话,言儿。”

    华英用自己较为粗糙的手抚着沈言的发丝,轻声说道。

    “你便好生去做你的王君,不用担心爹的。”

    半张脸上都是疤痕的华英眸中闪着点细碎的光。

    沈言看着,心下一沉。

    “秋白,你们都出去。”

    沈言侧目,看向屋内的其余人吩咐道。

    秋白稍稍一愣,不明白为何气氛突然就沉了下来,但还是带人下去了。

    临走之前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了。

    “爹,你为什么不跟我去北疆?”

    只剩两人的屋内很是安静,沈言突然问道。

    “爹不是说了,那个地方不适合爹,也不想拖累你。”

    沈言怒道。

    “你说谎!什么北疆不适合你,难道沈府就适合你了?”

    “你在沈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

    “还有拖累!你不跟我走,真的留下才是拖累!”

    沈言此语令华英猛然抬眸,瞳仁下意识的缩起。

    “你”

    “爹,我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孩童了,我听到了的,那天饶枫来找你,我听到了”

    沈言语气渐弱。

    “你就是做了又怎么样,不能说的,北疆会娶我回去,就是因为我是沈家的人。

    有沈家支持的王君才是有用的王君,你不能的,不能得罪她们的”

    “言儿”

    华英一声长叹,将沈言搂入怀中。

    “那么多年了,你一直埋在心底?”

    饶枫这么多年来只来找过他一次。

    那个时候沈言才六岁,华英是真的想不到,他居然听到了,居然还一直忍到现在。

    “是”

    沈言闷声应道。

    “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让我活着所以才隐忍的,你现在看我嫁出去了,便没了生的意义了,想要说出一切是吗,我不许我不许,不许!”

    “言儿,爹爹已经被折磨的够久了,那种罪恶感,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身边,我是真的想解脱了。”

    当年他便想解脱的,可饶枫不许。

    他活着,言儿才能活着。

    这是饶枫的话。

    他便是要自己活在忐忑与折磨之中,还要看着他华衣锦服,意气风发。

    只因他当年的一点恨意,一个恶念。

    便成了饶枫拿捏他的把柄。

    “不行的爹,我带你去北疆,我们离开这里,忘记那些,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好吗!”

    “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华英苦笑一声。

    “就算我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饶枫又岂会放任我跟你去了北疆?”

    华英眼眸沉了几分。

    “他不会的,他只要将事情告诉你母亲,你的依靠就没有了,所以,爹爹得自己站出来,才能不牵连到你啊!”

    沈言猛地摇头。

    “不会的!饶枫他没有证据,他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母亲不会信的!

    我们只要说是饶枫气急之下的胡乱攀咬,他看不得你我好过,便不会有人信他的!”

    华英陷入了沉默。

    “爹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扔下,你是我爹啊!”

    “跟我走吧,好不好,爹,你别说出去,没人会知道你见死不救的,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