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悦最终，还是没能跟顾遥一起考试。

    在去考场的路上，她昏倒了。

    然后，被送到了医院。

    顾长陵还将电话打到了校长办公室，认为教务处的老师们，没有考虑顾悦悦的身体，是重大失职。

    但是，舆论并没有因为顾悦悦的离开，就把作弊的污水，浇在顾遥头上。

    也没有这个机会。

    因为顾遥坚持，一个人，在8位监考老师的考场里，重新考完了考试。

    她自证清白，证明得很容易。

    以至于，严衾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只是在看到少女从考场出来，捂着肚子时，递上了一份吃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作弊。”

    严衾特别自觉地背起顾遥的书包，看着她快速地吃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顾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天气这么冷，严衾居然就这么站在考场外的走廊上，站了几个小时。

    “我是怕他们对你有偏见”

    所以，才全程站在外面，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认真答题的顾遥。

    “嗯，早点回去吧。”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往顾家的方向。

    “所以，顾悦悦真的作弊了吗？”

    路上，少年用一种没想到的语气，问了出来。

    顾遥没有反驳。

    严衾便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不然像我一样，就算考的差，但只要我每次，比之前多考一分，也会收到一堆人的祝福。”

    “可能明知道是假的，才会越发执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吧。”

    夜晚的风很冷。

    顾遥随口应了一句，空气里便哈出浅浅的白雾，在路灯的光影里，有些不可捉摸。

    初冬已经到了。

    “假的就是假的，又做不得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严衾不置可否。

    顾遥放慢了车速，等两车并行，才转过头去。

    看着鼻子冻得有些发红的少年，莞尔一笑。

    “事实是，如果今天她没有被发现，那么她该享受到的都有了反而是真的那个，要备受委屈。”

    严衾不太明白意思。

    但是能感觉到，少女此刻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好。

    “但是，你比她厉害。”

    少年微微侧过身，冲着顾遥道，言语间有种骄傲感。

    “也是。”

    顾遥笑了笑，蹬着自行车，冲着虚空里的魂体道：

    “只要你比人厉害，真的假的，都影响不了你什么。”

    以为少女是在认同自己的话，严衾便微微有些愉悦。

    把顾遥送到顾家后，严衾便直接溜了。

    顾悦悦再次入院，比顾遥住院的动静大多了。

    回到家后，除了何婉和几个下人，都不在家了。

    而何婉，也明显是有事情，等着顾遥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女人的脸上，带着些焦急和忍耐。

    “考试完了。”

    顾遥手里拎着书包，径直上楼。

    何婉伸手，猛地拉住了她。

    脸上有些挣扎，但最终都变成了哀戚的笑容。

    “遥遥妈妈有事求你。”

    一个求字，让虚空中的魂体，再次扭曲失控了起来。

    “你说说看。”

    顾遥脸上带了几分笑，看起来客气之中又带着些冷意。

    何婉便有些呐呐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悦悦，她今天住院了”

    顾遥便点点头：“嗯，她作弊被发现，诬赖我失败后，晕倒了。”

    女人的表情一僵，原本想说你们是姐妹，要互相爱护的开头，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遥遥，要不，明天你，你去医院看看她，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何婉盯着顾遥，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