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是当初源火秘境中清醒时,就莫名其妙挂在了她的腰带上,她翻阅古籍时才无意间发现,这居然是神龙的指甲。
莫小琪将灵力聚集于指甲上,她深吸口气,然后紧紧抓住指甲,狠狠戳在阵法上。
那一瞬间,飞船猛地动荡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九叶飞快从白纯耳朵上取下一个水滴形耳饰,将白纯转移到柳岸青怀中,仰头仅用从破洞中溢出的一丝灵气便捏破耳饰,一滴蓝色水滴顺着他的手,顺利滴入他的口中。
等到这一切做完,就听一声巨响,舱门应声飞进来,重重砸在地上。
“哪儿来的叛徒,竟敢私放本尊的俘虏!”
魔尊愤怒的声音随之传来,一群魔族贵族蜂拥而至。
莫小琪咽下那口被震出的血,狼狈地护在牢笼前。
魔尊眯眼,语气不善,“原来是你!本尊以往见你听话,对你多有照顾,不成想如今居然敢背叛本尊,找死!”
他伸手一抓,莫小琪如同牵线木偶般被他牵引过去,细嫩的脖子被那双大手紧紧捏住,仿佛轻轻一用力便可捏断。
莫小琪仰头艰难地道:“魔尊大人息怒,这并非是弟子所为,还请大人明察。”
魔尊听罢犹豫了一下,他对自己设下的阵法很有信心,绝不是一个金丹期的小娃娃能破坏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傻子,此地并无第二人存在过的痕迹,就算她不是主谋,她也定是共犯!
“看住她,本尊稍后再找她算账!”
魔尊此时没时间与她啰嗦,随手将她甩给手下,人瞬移到牢笼边,开始修补阵法破洞。
符文刚完成,他就迫不及待打了上去。
眼见符文落成,魔尊心里松了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彻底落下,那符文竟像是被什么弹出,原路朝魔尊飞来。
魔尊抬手制住符文,脚滑出两步方才停下。
他惊讶地张大嘴,看着牢笼中盘腿缓缓往上升的九叶。
强风将元仙门弟子们吹得紧紧贴在铁笼,面色痛苦,脸上的皮肤如同波浪般翻滚着。
莫小琪笑看着这一幕,喜极而泣,为九叶自豪不已,不愧是师父,果然天资卓越。
而飞船外,人族妖族纷纷看向魔尊飞船停留处,一大片乌云在魔族飞船上方翻滚,方圆千里内的灵气翻滚涌来。
魔族飞船上狂风肆虐,人仰马翻,魔尊不得已下只能弃船离开,就连气势强胜的妖族也不得不避其锋芒,退出百里之外,为元仙门留下一片净地。
莫小琪被带走时留恋地看着飞船,这一去,她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白掌门带着人族在狂风下依旧坚守元仙门,这是人族最后的领地,绝不能放弃!
魔族飞船在半空摇晃几日未平,直到劫云酝酿完毕,才慢慢平静下来。
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果不其然,只平静一刻钟不到,劫云中隆隆一声巨响,一股拇指粗细的雷急冲而下,咔嚓一声,劈在魔族飞船上。
魔族飞船是强化过的,一般雷劫完全可以抵挡住。
只可惜这不是普通雷劫,而是化神劫。
劫雷在船体上停留,如同电网一般,噼里啪啦抽打船体,无孔不入的劫雷像是遇到了对手,抽打一会儿后才消失。
第一次失手,让劫云怒气上涨不少,面积又往外阔了两米,元仙门都被笼罩住一半。
狂风呼啸下,元仙门山头上的沙石树木全被席卷上天,九华峰上的灵气茧摇摇晃晃,竟有碎裂的痕迹。
劫云酝酿结束,一股婴儿手臂粗的劫雷呼啸而至,击打在飞船上。
飞船上炸开一道白光,所有人都不适地挡住眼睛。
不愧是魔尊使用的东西,飞船还是将第二下劫雷挡了下来,只是船体摇摇欲坠,裂纹也渐渐多了起来。
劫云不甘地翻滚,又扩出四五米宽。
白掌门看着毁坏得越发厉害的元仙门欲哭无泪,仰天长叹:“天呐!你这是要毁我师门啊!”
天自然听不到他的哭诉,翻滚间竟又阔出两米之宽。
白掌门跌跌撞撞地带着人族往后退,直到退到靠近后山,才停下来。
就在此时,一股成人手臂粗的劫雷隆隆劈下,带着骇人的气势,如同铁器击打在飞船上一般,哐当一声——
时间仿佛寂静一秒,下一刻飞船一歪,被劫雷劈得翻滚起来。
船身的裂缝被劈出一掌宽,劫雷趁虚而入,钻入九叶所处之地。
劫雷到了屋子后,又被阵法挡在笼外。
这道劫雷未消,下一道又奔驰而来,又一道强光炸开后,飞船终于坚持不住,“砰”地一声炸开了。
劫雷势如破竹一般冲进屋子里,阵法只坚持了一瞬,就被破开,远在百里之外的魔尊脸色煞白。
九叶在此时睁开眼,双手一上一下放在胸前,微微屈起,微弱的灵气在他手心转动。
众人吃惊地瞪大眼,劫雷竟被就九叶吸入掌心中,丝毫没伤到外人。
“快走!”九叶赤红着眼喝到。
弟子们这才清醒,忙不迭从废墟中逃窜而出。
离开九叶身边后,他们差点没被这股威压压趴下,这才顿时明白,刚刚九叶竟然一人扛下所有威压,给弟子们留下一点生存空间。
白掌门眼尖地看到那群人,忙招呼人快喊。
喊声如同长夜中突然出现的生命之光,一群人喜极而泣,纷纷往这边赶来。
白掌门痛失爱女又失而复得,没形象的大哭起来,玉莲真人也搂着爱女痛哭不止。
各山弟子见到师父就跟小孩子一般,哇哇哭个没形,真人们大感丢人又庆幸,好在回来了,悉心照料养大的弟子,跟儿女没什么区别。
相较于元仙门的和谐氛围,莫小琪的日子就难过多了。
她被绑在十字架上,推到魔族阵前,就这么干晾着。
魔族人对隔绝灵气一法尤其有心得,绑她的链子就有这种法术。
莫小琪被挂在此地两日了,嘴唇脱了皮,脸颊被晒得通红,一层干起的白皮粘连在脸上,看起来格外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