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九叶一如往常,坐在他洞府前的大树下品茶,优雅的姿态仿佛与生俱来,完美的面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一副画。
“出来吧。”
九叶淡淡地声音透过绝灵球传给苏子静。
他的目光并没看向自己这个方向,苏子静在心里却觉得,九叶就是在叫自己。
果然,陈少平放下绝灵球快步离开,留出空间给九叶。
苏子静知道如今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出现。
她尴尬地笑“九叶师叔,许久不见了。”
“是许久未见。”九叶笑了笑“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把鋈明给放出来。如今在全门派通缉你时,你也敢孤身前来,倒是叫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苏子静讪笑“不敢当师叔的佩服,只是心里记挂的人在此,刀山火海也得来探一探。”
九叶了然点头,“他倒是运气好。”
说的是谁,二人心里都有数。
苏子静观察了九叶一会儿,他比之上次见面,气势强了很多,只是气息有些凌乱,可见伤势并未完全恢复。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心帮助师兄,苏子静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于是她问道“师叔可是伤势未愈?弟子这里还有一些伤药,兴许能对师叔的内伤。”
一贯秉承“你对我好,我便同样对你好”原则的苏子静恭敬奉上一个玉瓶,放置在九叶身前的石桌上。
九叶意外瞟了她一眼,随手拿起打开一看,眉毛一挑,很自然地合起盖子,放入了储物袋中。
“你身上好东西挺多啊。怎么,这是贿赂我的?”
“不是贿赂,是感谢。”苏子静笑着摆手。
玉瓶中的东西并不是别的,就是苏子静之前服用剩下的龙髓液。
不过指甲盖大小,要养好九叶的伤,这点还只是毛毛雨而已。
“你用龙髓液来感谢我?””看到她的表情,九叶便了然,这点东西,在她心里兴许抵不上那小子一根手指头吧。
不知怎么的,九叶脑海里突然想起莫小琪。
忙摆正了脸色,“我也不跟你说无用的。只一件事,你师兄在我这,你大可放心。我不能帮你们做些什么,但要护他的安全,轻而易举。而你自己,我只能劝你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近百年别再出现在人前。”
说出此话,九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从始至终,他和这位苏师侄其实并没多少来往,第一次见还是因为她师兄收伏化形期妖兽一事。
从最初到现在,他们总共见不到两手之数,而他居然敢违抗师命放她离开,而她,却也敢拼着曝露行踪被抓,还依旧选择相信自己。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两句话真的说不通。
苏子静将九叶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立刻脸色大变“师叔,你此话是何意?莫非你不愿放了我师兄?”
苏子静心里慌极了。
在她的印象中,元仙门唯有九叶和白掌门二人可信。
白掌门有时碍于身份地位,并无法提供多大帮助,但九叶此人是个最正直无比的,还能从他把师兄接到身边的这件事看出,他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可如今连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带走师兄,那她还能怎么办?
九叶将苏子静的脸色变化看在眼中,无奈摇了摇头,“你可知自己如今是处在什么境地?”
苏子静抿唇不语。
“你身上怀着什么秘密你自己知道,不过如今,这个秘密被旁人知晓了,你日后的处境便是终日逃亡,无法安稳,你可懂?”
“师叔——”苏子静眼中泛着红,“我都懂,但只要师兄在,这些都不算难处,师兄也愿意跟我一起度过难处!”
“不!”九叶摇头,肯定地说道“你师兄并不愿意。”
苏子静瞬间瞪大眼,惊讶地张大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九叶端起茶杯饮尽,“如果你师兄愿意跟你走,那如今在这儿的,就不会是我。”
苏子静依旧不信,摇头。
她的师兄多么好,怎么会抛弃她?这根本不可能!
“师叔,没有见到师兄,听他亲口说这些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苏子静坚定地将视线投向九叶。
她心里很相信师兄,无论外人如何挑拨,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九叶再次无奈摇头,拍了拍手。
苏子静下意识看向她以前私自在九叶洞府旁凿出的那个小山洞。
不知为何,九叶并没毁了它,而是一直留着。
是啊,她早就闻到了味道,师兄一直躲在洞府中听他们说话。
苏子静只感觉到一股苦涩的滋味慢慢从心里晕开。
她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从洞府中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轻轻叫了声“师妹。”
苏子静情不自禁哭了起来,无所顾忌地扑到他怀里,“师兄,我好想你。”
九叶咳了咳,背过身去。
范成祥轻轻拍着苏子静的背,缓缓道“别哭,我不是还在吗?”
苏子静哭得不能自己,“谁叫你乱跑的?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幸苦吗?你现在知道我来,也不出来见我,你是不是怕我生气?我再不跟你生气了,你跟师叔说,说要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苏子静止住哭,仰头希翼地望着他。
范成祥视线柔和,里面有苏子静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柔和。
她心里突然慌了,紧紧拽住范成祥的衣袖,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范成祥抬手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师妹,师兄这次不能跟你走了。”
苏子静眨巴眨巴眼,眼里含着的泪一滴滴掉了下去,直到流干,她的眼睛再次恢复了清明。
“能告诉我原因吗?”她从不知道,自己哪一日会用这般冷漠的声音去和师兄对话。
范成祥眼里闪过受伤,他拉着苏子静坐下,与九叶围成一个三角,坦诚地说“师妹别急,听我慢慢讲来。”
“我当初被真人带回门派单独关押在一处,那里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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