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量饶有兴致听着陈靓巧辩,再提出质问,“那她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澄清指使她迷晕风涟洞的专狐甚至带走?!”
“这事情我已经查清!哎!实不相瞒!也是清儿那丫头识人不清!”
“还请陈长老速速道来!”陆岩道。
陈靓点点头,面上带着担忧,“事情是这样,前阵子清儿好心提拔了一个织女做贴身伺候,谁知她竟是那云郎的爱慕者,而且还患有失心疯!云郎被关入地牢,她误以为清儿要对云郎不利,于是假借清儿的名义给狐女巧儿下了这样的命令意图支开清儿好去地牢救人!清儿知晓后连夜跑去风涟洞外想救下那专狐,但时间赶不及,那专狐已被丢入密境!”
陈靓说着叹息一声,“之后清儿拉上尹水,秋裳和严烈一并入的密境,也是有意想去寻那专狐。”
严无敌闻言蹙眉,“裳儿和烈儿?”
“不错!无敌长老,我在这里替清儿谢过了!”
面对陈靓突然假意的作揖,严无敌不自然地耸耸肩,本想看热闹,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也被带下水。
陈靓这套说辞圆得还行,但依旧漏洞百出,只要将当事人捉来一问,瞬间可以大白天下。
“果真是好巧啊!我道是哪个织女竟如此厉害?这小封灵是招谁惹谁了摊上这罪?”
邀云的声音带着十足讽刺,她虽与封灵不熟,但她记得那女孩天真善良,笑容甜甜的很可人!而且很好学!这点她非常喜欢!
陈靓干笑一声,“那织女从云郎处得到不少好东西!修为也不算低!我已论罪处决,至于在地牢杀害云郎的歹人,惭愧!我还未查出!”
“报!”洞外突然传来守谷弟子的报喊。
凝霜内心咯噔一跳,这漏洞百出的说辞难以服众,之所以还没有撕破脸皮讲话,在座的长老内心都捏着一把秤呢,但是陈靓这老狐狸,不会是杀狐灭口,想着死无对证吧!
“进来!”陆岩高声道。
洞外很快匆匆跑入一名蓝衣弟子,凝霜认出这便是昨日欲强闯地牢的白鸿,看来地牢真的出事了!她得再去地牢查探一番!
“见过天师!见过诸位长老!”白鸿不卑不亢地行礼,显得十分稳重。
“白鸿!如此急匆匆可是有何事发生?”首先开口问的自然是这场戏自导自演的陈靓。
“师父!徒儿愧对您的信任!”
白鸿说着扑通一声跪下,脑海回想起陈靓此前对他说的话:无论如何这盆脏水都不能累及清儿,既然有这两根证据,那就让陈瑾来背这锅吧,陈族养大她,她也是时候为真正存在的人而牺牲了,至于那幕后之人,待查到老夫定要他好看!
众人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岩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口气差了几分。
陈靓赶忙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徒儿今日苦思冥想,云郎平日接触的人甚少,知道他的人也不多,就想着去地牢问问狐女巧儿他可曾得罪过谁,谁曾想,地牢内的狐女巧儿突发疾病,已经暴毙了!”
果然,凝霜有点愤然,为了给陈澄清脱罪,陈靓长老已经害了两条人命。
“什么!”陈靓目眦欲裂,“那线索岂不又断了。”
“是!”
邀云看着不禁轻笑,“就这样折损一员大将!陈靓长老心中想必也是不平静吧!”
陈靓这回学聪明了,并不明着与邀云对上,他忽然似想到什么,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展开,众人一瞧,是两根烧完的迷香。
“这是迷香!”孟鹏一语断定。
“不错!陆长老!这两根迷香是从地牢发现的!就在云郎被杀那时,旁边的囚犯都是昏睡过一段时间的,醒来发现云郎被害,故此惊动地牢外的守谷弟子。”
陆岩讶异后点点头,杀人灭口想不被旁人看见自然是要用迷香了,倒也顺理成章,他问,“陈靓长老有何见解!”
陈靓挥挥手让白鸿下去,这才继续道,“云郎的修为是玄阶大圆满,又是用药高手,普通的迷香对他是无用的,而能杀他于无形的,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人!且能力足够!”
“陈长老这番解说倒是有理!”孟鹏认同地点头。
陆岩亦点头道,“继续!”
得到初步认同,陈靓嘴角微勾,“我查了专心元的大药柜!平日里只有绥七长老座下的即墨和陈瑾会常用药!即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无论是人品和素养都是优等的,当日他是一早就入的密境,所以,陈瑾的嫌疑最大!”
众人的目光当即看向绥七。
邀云心中嘀咕,陈靓也太狠了,看来传闻是真的,陈瑾果真是陈族弃子!为了心爱的小孙女果断把弃子推入火坑,果然是陈靓一向狠辣的作风。
凝霜也不由腹诽,纵使她再不喜陈瑾,她这样可恨的人必然也有令人同情的地方。
“陈靓长老,这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绥七平静道,周身气场缓缓散发。
说不气是假的!她是真心把陈瑾当第二个风菲碧养着的,岂容他人如此平白诬陷她的瑾儿?
“就是,太荒谬了!大药柜的药材专心元的专狐日日在用,就凭陈瑾懂医就断定她是凶手,陈靓长老未免太武断!”
也不知是同情心作祟,邀云居然也开口为陈瑾辩驳,“再言,修为比陈瑾高的弟子大有人在,云郎又是你座下人,怎么不能是你身边的人因为嫉妒他得到你的青睐而招致的杀身之祸?”
“邀云长老这是要无中生有了!”陈靓背上沁出一层汗,邀云的嘴巴真的太利的。
绥七道,“陈靓长老的推断也不过如此,瑾儿平时都在我绥尘洞修炼,我可从未听她提起过姓云的人!”
“绥七长老,邀云长老且莫急,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陈瑾这孩子曾找云郎索要晋阶丹药,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云郎他不敢擅自做主,我想陈瑾应该是由此记恨在心!得不到的就毁掉!”
邀云真的生气了,拍桌而起,“陈靓长老,我理解你失去一员大将的痛苦,但是你这样恶意去揣测您自己的孙女,是否太失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