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
容曜慌忙拉住姚启悦 ,“不用这么麻烦。”
姚启悦快要被容曜磨叽死了,跺着脚,“那你快点开门!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快啊。”
“哦,是。”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容曜只好叫来管家,将门开开了。
“快点!”
门一开,姚启悦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楮墨!”
楮墨坐在健身垫上,一手举着、一手握着刀,鲜血正从左边胳膊往下滴……
“啊!”
姚启悦吓得脸色都变了,惊愕的捂了捂嘴巴,“楮墨,你这是干什么?”
看看他手里的刀子,他这是……用刀子把自己的胳膊给割破了?
楮墨两眼平视着前方,眸光游离,仿佛什么也看不见。所有的情绪,也都掩藏起来了。
“楮墨!”
姚启悦眼睛一红,低吼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好歹说一声,行不行?这世上,哪里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非要自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他把自己的胳膊砸的骨裂,这一次,又用刀子割?
姚启悦也是急了,骂道,“混蛋!你还有什么招?还想怎么自残啊?你一次都弄完!省的让人提心吊胆的。”
看着他毫无反应,姚启悦抬起手,一拳头重重砸在楮墨肩膀上,“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楮墨,终于有了反应。
他默默垂下眼帘,盯着姚启悦。
嗯,确切的说,是她眼角的泪水,她……在哭?
今天,他和清欢离婚了,分开了。可是,清欢没有哭。她很平静的把离婚证交给他,然后,就走了。
清欢不难过吗?可是,他很难过啊。
楮墨放下刀子,慢慢抬起手,凑向姚启悦的脸颊……嗯,是她的眼角。
姚启悦一怔,身子僵住了,顿时不敢动。楮墨,要做什么?
楮墨眼里看不到其他,只看到她眼角的泪水。想象着,这个时候,清欢是不是也躲起来,自己在哭?他是个混蛋!没错,他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他就是知道,清欢哭了,清欢一定是在哭。
楮墨的指尖,划过姚启悦的眼角,低低叹道,“别哭。”
“……”
姚启悦身子紧绷,直愣愣的盯着楮墨。他,是在和她说话吗?这么温柔,还带着伤感的楮墨。
她还现在一片混沌中,后脑勺被猛的扣住。
楮墨掌心一用力,将姚启悦摁进了怀里……
“……”姚启悦下颌靠在他肩上,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这是……楮墨第一次抱她!
楮墨闭上眼,在姚启悦耳边喃喃,“别哭……”
姚启悦呆愣楞的,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
却又听楮墨说到,“清欢、别哭,清欢、别哭。”
“……”姚启悦骤然攥紧了双手,心头难掩的苦涩。
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了时清欢。
姚启悦苦涩的扯扯嘴角,是啊,想想也应该是这样。他那么喜欢时清欢,怎么会对她亲近?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应该是为了时清欢吧。
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时清欢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姚启悦微微蹙眉,心下明白,这其中,有楮世雄的原因,也有她的原因。
哎……
姚启悦暗自叹息,这世上的爱情,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楮墨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楮墨慢慢平静下来,姚启悦回头,看着容曜,“去叫医生来吧,这里面也要收拾一下。”
“是。”
……
安顿好楮墨,姚启悦开车,出了水清华庭。
路上,她给时清欢打了个电话。
彼时,时清欢已经睡下了。
“喂。”时清欢接起电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睡意。
姚启悦拧眉,问到,“时小姐,你在哪里?”
时清欢默了默,“我在家,温家……这个时间,姚小姐找我有事?”
“嗯。”姚启悦答应了一声,“现在也不是很晚,我现在就过去,想和你见一面。”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时清欢握着手机,摇摇头。姚启悦来找她做什么?她都已经退出楮墨的生活了,也没有妨碍他们的婚事,难道,姚启悦是来兴师问罪的?
时清欢披上衣服下了楼,没多会,姚启悦就到了。
“姚小姐,请进。”
时清欢笑着,请姚启悦进来。
姚启悦往沙发上一坐,开门见山,“其实,我是不想来找你的……感情,总归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插手,并不合适。”
时清欢静静的看着她,“姚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姚启悦怔了怔,拧眉道,“我和楮墨的婚约,会取消的。只是现在,爷爷病着,我们不能再刺激他,老人家有痛风症,也累及了心脏。”
时清欢顿了顿,点点头,楮世雄病了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至于爷爷那边……”
姚启悦接着说道,“楮墨为了你那么坚持,你就真的不能为了他,忍一忍吗?那是楮墨的爷爷,是他最亲的人。”
“嗯。”
时清欢还是点头,“姚小姐,你能够来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很感谢……你,正如楮老先生说的那样,真是个大家闺秀,这样的气度,我自愧不如。”
“啧!”
姚启悦急了,“我不是让你夸我啊!楮墨现在很痛苦!他……”
“那又怎么样?”
这一次,时清欢打断了她,嘴角噙着笑。
“嗯?”姚启悦怔愣,“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呵呵。”
时清欢淡笑,摇摇头。
“姚小姐,你大概不清楚我和楮墨之间发生了什么。”
“……”姚启悦默然,她的确,不是很清楚。
时清欢淡笑着,“有件事,你可以去求证……这一次,不是我要和楮墨分手,是他要和我分手的。”
“什么?”姚启悦惊愕,完全不相信,“这不可能!”时清欢皱眉,“姚小姐,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至于你信还是不信,我想我没有义务,一定要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