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北、湛北!”
时清欢感觉到,霍湛北的重量,已经完全到了自己身上。“
让我来。”宋
英奇从暗处走了出来,将霍湛北扶住。
“让他到沙发上躺下。”“
嗯。”
霍湛北被扶到了沙发上,宋英奇看了看时清欢。时清欢明白了,“我回避一下。”
她走开了,在廊下站着,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影响了宋英奇的治疗。时
清欢很紧张,双手紧握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倏地,听到宋英奇的声音。
“清欢。”“
呃?”
时清欢猛回头,神色恍然,好了?
“过来吧。”这是宋英奇的声音。
时清欢微怔,缓步走过去。沙
发上,霍湛北已经睁开了眼,不过,看上去神色懵懂。
“啧。”
霍湛北捂着太阳穴,“英奇?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时
清欢默然,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她
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等着。
霍湛北看向她,“清欢?你?”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总感觉……很奇怪。
“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英奇和时清欢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开口。
“湛北,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
霍湛北一时间,还不太反应的过来。
他摇摇头,“我说不清……我怎么觉得,好像清欢不应该在这里?”
说完,又忙摇头。
“不对,清欢好像……又一直在我身边。”“
唔——”
时清欢激动的捂住了嘴巴。宋
英奇朝她点点头,时清欢会意,努力克制住了。
霍湛北捂着太阳穴,“啧……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宋英奇微微蹙眉,郑重说到。
“湛北,你病了。”“
啊?”
霍湛北错愣,“我病了?什么病?”
他尚且不明白,只有乱猜,轻抚着额头,“难道,我伤到脑子了?”毕
竟,他现在头这么痛。“
湛北……你知道,霍想吗?”宋
英奇开口,语调低沉。
“霍想?”霍
湛北错愣,半晌才茫然的摇头,“不认识,是我霍家人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名字。”
时清欢攥紧了手,心上一阵阵的抽痛。“
师父……”
霍湛北不明白,“清欢,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湛北。”宋
英奇叹道,“霍想,就是你!”“
!”霍
湛北错愣,许久反应不过来。
“什么?英奇,你说什么呢?什么叫,霍想就是我?”
时清欢双手紧握,“师父……你病了,霍想他……”“
霍想,是你的分人格。”
宋英奇蹙眉,说到。“
你看到我在这里,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想,你应该能很快明白。”
霍湛北怔愣,他当然知道,宋英奇是心理医生。他
刚才说,霍想就是他?难道说……分人格?
霍湛北脸上,惊险惶惑之色,“我?”他
不敢相信,面色灰败,“怎么……会这样?”“
师父……”
时清欢蹙眉,满是愧疚。
宋英奇看了看她,叹道,“清欢,你也不必太自责。其实,这个和湛北长久的环境有关系。”
霍湛北已经是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哎。”宋
英奇叹口气,缓缓说到。
“长久以来,湛北想做的事情,都被父母压制着,以前,他虽然也做过反抗,但是,一直没有胜利。”他
顿了顿,看向时清欢。“
和你的事情,是湛北这么些年来最渴望的。一旦希望破灭,便成了导火索……所以,导致了霍想的出现。”
霍湛北张了张嘴,“霍想?”“
是。”宋
英奇看着他,郑重道。
“他在你身体里……做着你想做,但是,却不敢做、或者,不屑于做的一切。”
宋英奇摇摇头。
“或者,我应该这么说……霍想在保护你,他不想看到你再压抑自己,总是受伤、那么辛苦!”霍
湛北怅然,以他的智商,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冲击……非常的大。
“那,霍想人?”霍湛北喉结滚了滚。
“你的主人格在的时候,他自然不能出现。”
宋英奇叹道,“你现在,是清醒的……是完完全全的,你自己。”“
那……”霍
湛北嘴巴动了动,“要怎么,才能让霍想消失?”
宋英奇看了看时清欢,“你得配合我的治疗。”“
当然!”
霍湛北连连点头,“我一定会!”“
那好,你听我说……”宋
英奇一一对霍湛北说明了治疗方案,霍湛北也都一一记下了。
“那好,先这样。”宋
英奇站了起来,“今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看看时清欢,“这边还要麻烦你……按照我说的做,湛北的情况,他自己不好掌控,需要你多观察,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
时清欢郑重点头,“你放心。”她
送了宋英奇出门,回来时,霍湛北还坐在沙发上,似乎是还没回过神来。
“师父?”时
清欢走过去,轻轻唤着他。
“……”
霍湛北迟缓的抬头,看着她。
“清欢,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不是的。”
时清欢笑着摇头,“那不是你啊。”“
呵呵。”
霍湛北苦涩的笑笑,“霍想……也是我啊。”
“那怎么一样呢?”时
清欢连连摇头,“我虽然不如宋医生专业,可是我也很清楚,人格分裂的霍想,不是你。”
霍湛北攥紧了手心,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师父。”
时清欢过去,蹲在了他面前。
“对不起,我发现的有点晚……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有宋医生的治疗,你会没事的。”
霍湛北抬眸,凝望着时清欢。
“你,不恨我吗?”
虽然是霍想,可是也是他这个人、这张脸,害了她啊。“
不。”时
清欢摇摇头。
“我也病过,知道病了的人,身不由己。”
她又怎么忍心怪他?何况,她还是他的病源。时
清欢轻轻握住霍湛北的手,“我记得我的师父,是个博学谦逊的学者……我记得,他一路引着我、教导我,帮助我的好。”霍
湛北怔忪,点点头。“
我会好好治疗,我一定会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