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墙角枝头,渐渐冒出写春意来。
在帝都这些日子,时清欢一直都住在杭宅。并且出入受限制。
她知道,这是因为楮墨的缘故。
虽然楮墨有杭安之这层关系,但公事公办,杭安之也是按照程序,不能不这样做。
说是‘软禁’,为了防着楮墨,但阮丹宁却是拿招待上宾的态度来对待时清欢的。
白天,楮墨和杭安之都去忙了,阮丹宁和时清欢就做个伴。
“无聊不?”阮丹宁靠在沙发上,织着小鞋子、小手套。
时清欢摇摇头,“不会。”
她则是拿着绘本在画画。
好奇的问到:“前辈,你现在还工作吗?”
“工作啊。”阮丹宁笑笑,“怀了这一胎后,安之就不让工作了,我的身体,我也不想他在外面还要担心我,就听他的了。”
想了想又说:“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相互妥协的。”
“嗯。”
时清欢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这么想。”
深夜,时清欢回到阮丹宁为他们准备的小院子歇下,楮墨带着微薄的寒意回来了。
“这么晚?”
时清欢睡眼惺忪,作势要起来。
“别动。”
楮墨摁住她的肩膀,“太想你了,就先过来看看你,别起来,我去洗澡,马上过来抱你。”
听他的话,时清欢就没起来。
楮墨洗了澡,上来抱着时清欢,掌心贴在她肚子上。
“肚子大了。”
“嗯。”
“清欢。”楮墨埋首在她颈间,两人的睡姿像是叠在一起的两把勺子。
“我们可以回家了。”
静默了两秒。
时清欢猛然睁开眼,转过身,人已经清醒了。
“你说真的?”
“嗯。”
这意味着什么?
时清欢捂住嘴巴:“所以,你成功了?”
“是。”楮墨撩唇微笑,“怎么这么吃惊,是不相信你男人吗?”
“不是……”时清欢连连摇头,却说不完整的话来。
“不用说,我都知道。”
楮墨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掌心包住她的双手。
“清欢,让你等久了。”
有多久?
是六年,还是逃亡延边的这些日子……
时清欢垂下眼帘,睫毛潮湿。
“我也是,让你久等了。”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有许多话都不需要明说。
时清欢抬眸问:“什么时候走?”
她想景博了,想那个她一直视如己出,事实上就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小宝贝!
楮墨沉声道:“荔都那边,怕是已经不安稳了,我们不着急回去,你和二宝最重要。”
他指的是什么,时清欢心里清楚。
只怕是楮燎的事。
楮燎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楮墨既然翻身,就断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们的父子情分,是被楮燎亲手断掉的。
时清欢握住楮墨的手,柔柔道:“你是个好爸爸,景博和二宝都知道的。”
“嗯。”
楮墨撩唇一笑。
他没赶上个好父亲,但他自己却能做个好父亲。他所遭受的一切,将不会再发生他的孩子身上。
“睡吧。”
楮墨拥清欢入怀,一梦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