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蒲梓潼吗?我想你是时候把我在京城的行踪泄露出去了。”回到宾馆,张嫌拨通了蒲梓潼的电话,开口道。
“呵,还用泄露吗?该去的早就追你而去了,不过提醒一下你,这次去找你的好像不只有我说的那三个,听说还有其他人,你之前安排的方案可能要变一变了。”蒲梓潼听完张嫌的话,呵笑了一声提醒道。
“还有人追到这京城来?”张嫌皱了皱眉头问道。
“嗯,听说还有十几个,因为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所以没有下战书,直接去找你了,现在应该已经在京城了,说不定你哪天走在路上就有人和你打招呼,你小心一点。”蒲梓潼在电话里确认道。
“十几个?怎么这么多?是我身上粘了蜜吗?”张嫌苦笑着说道。
“哈哈,是狗屎招了苍蝇吧,所以你小心了,别被苍蝇给叮了。”听到张嫌的苦笑声,蒲梓潼大笑了起来,然后形容道。
听蒲梓潼把自己形容成狗屎,张嫌撇了撇嘴,一副不想继续答话的样子。
“他们都在什么魂力等级?”鉴于自身安全,张嫌还是问道。
“你是问那十几个去找你的魂师吗?我并没有他们的准确信息,大约都在高级魂王等阶吧,不过听说里面有一两个好像已经进阶到了初级魂祖了。”张嫌问后,蒲梓潼想了想回答道。
“还有魂祖?麻烦了。”听说挑战者中还有魂祖,张嫌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张嫌之所以担心,并不是因为初级魂祖对他的威胁有多大,就算是中级魂祖来找他,他也有一战之力,只是他担心如果在猎魂公司的能力鉴定之前展现出过强的实力,公司就会对他产生怀疑,能力鉴定的第二三项对他来说就会变得凶险无比,说不定公司会好奇地对他动用一些特别的探查手段,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麻烦?以你的实力,就算敌不过初级魂祖,也不会出现性命之忧吧?”张嫌说话之后,蒲梓潼不解地问道。
“嗯,还好吧,算了,该来的总归会来的,我先拿那三个已经下了战书的人练练手吧,那三个里面,哪个柿子比较好捏一点?”张嫌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
听到张嫌的问询声,蒲梓潼在电话那头先是咯咯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又凑近听筒说话道“项家项炀,一个小魂师家族的公子,虽然家族有些微弱,无法给他提供多少资源,但是其极具魂师潜力,所以晋升地比一些大族里专门培养的年轻一辈都快,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高级魂王,不过和其他两个下战书的魂师相比,他还是最弱的。”
“那好,那我就先找他来练手吧,只是不知道他在京城的什么地方,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张嫌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又不会把行踪告诉我,我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在京城的什么地方,不过他既然是追你而去的,应该不会离你太远,我给你的信息里有那项炀的电话,你可以打过去试试,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旦你主动现身,之后的挑战者就会源源不断地找上你的,你可能就没清闲日子了。”张嫌问后,蒲梓潼回答道,语气里似乎带有些警告的意味。
张嫌自然知道蒲梓潼是什么意思,但是目前他正需要人打发时间,人来的越多,他越能光明正大的将能力鉴定的时间向后拖延,时间拖得越久,越不会让猎魂公司总部对他产生怀疑,所以对于蒲梓潼的警告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我知道了。”张嫌翻出蒲梓潼之前给他发过的关于那项炀的情报,点了点头冲着电话那头回答道,之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京城属于超一线城市,经济繁荣,资源广博,人才济济,靠近中心的地带比起二线城市的齐城整体还要繁华很多,白日里人上人海,夜晚也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张嫌降服器鬼回到宾馆时已经是下午了,在和蒲梓潼通话之后夜幕已经降临,望着窗外已经昏暗的天空,再望向宾馆前那条大马路上依旧川流不息的车辆,感叹京城的繁华之余,他也回忆起自的第一份工作,怀念起了自己也曾有过的忙碌奋斗的日子。
不过对于魂师来说,心境安宁才能更好的进行魂力修炼,打鸡血一般多余的情绪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张嫌刚产生这种情绪冲动没多久,便将其扼杀在了灵识深处,关严了窗户,拉上了宾馆的窗帘,他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安静地运转了功法来。
叶飞的悬赏任务并没有让张嫌消耗多少魂力,但是在之后降服器鬼木鱼子的时候,却耗费了张嫌近三成的魂力,虽然三成魂力对张嫌来说并不算多,可以张嫌如今初级魂祖的魂量来算,实际也已经不少了,为了将魂力再次恢复到满盈的状态,张嫌足足运转了一个多小时的源天启魂功,才彻底复原。
长时间、不间断地功法运转过后,张嫌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有一种疲惫衰竭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功法的停止迅速扩散到全身,让张嫌略有些惊恐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锻魂聚尘之后出现这种现象。
“为什么会如此劳累?为什么感觉身体像是被透支了一般?不会是我运转功法的时候出错了吧?”随着身体上的疲惫不断向灵识中反馈,张嫌担忧地自语道,检查着自己刚才运转功法时候的记忆,想要查看自己是否出现了错误。
“这次和之前运转功法的方式一模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呀!”在片刻的灵识翻查之后,张嫌像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话一样说话道。
自问自答之后,张嫌陷入到深深地沉思之中,在灵识里一遍又一遍的检索刚才运转功法时候的过程,忧心忡忡地想要从中寻找出让自己身体出问题的那个片段。
“果然还是没有,功法运转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会是我的身体出问题了吧?”在第七遍检索结束,张嫌弓着身子瘫坐在床上,然后睁开了眼睛,用力地向下低头,查看了一样自己的躯体,开口质疑道。
低头之后,张嫌发现自己全身还被衣物包裹着,无法看到体表的情况,便奋力控制着自己的手脚,将全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仔细检查了起来。更新最快
“体表完好无损,没有莫名的受伤,也没有什么虫兽叮咬,除了有些汗味,其它一切正常,看来也不是躯体的问题。”张嫌把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就用手去触摸感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伤势。
功法运行没有问题,身体也没有大碍,这让张嫌一时之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弱。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张嫌纠结道。
“大哥,我感觉四周的魂尘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就在张嫌纠结的时候,冥魂在张嫌体内开口传音道。
“魂尘?魂尘怎么了?”冥魂的传音让张嫌突然激灵了起来,疑惑地问道。
“就在刚才大哥的功法运转到一半的时候,飘进屋内的魂尘其外壳便不再似一般魂尘外壳那般不规则,好像突然间全都变得厚重了起来。”张嫌问后,冥魂简单地说明道。推荐阅读
“魂尘的外壳变厚了?确实,刚才锻魂聚尘到后半段的时候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不过魂尘的外壳应该是天然产生的吧,或许是哪里的厚壳魂尘正巧飘到了我这里来了吧。”听到冥魂的说明,张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略有些恍然道。
“如果只是一粒两粒魂尘带有厚重外壳倒是说的过去,但是大哥没感觉到吗?我们屋子里好像充满了那种厚重的魂尘,可能是……”见张嫌明白了一些之后,冥魂继续向张嫌传着音,推测道。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搞鬼?”听闻冥魂的推测,张嫌皱起了眉头,警惕地用魂眼望了一下周围,随后灵识完全铺开,一边探查着四周的魂力,一边向冥魂回音问道。
“不太清楚,只是有这种感觉。”冥魂只是推测,所以也不敢确定道。
虽然冥魂并没有确定,但是张嫌却觉得冥魂所言很有可能,于是用灵识认真地感知着数百米范围内的魂力波动,想要找出些线索来。
张嫌先是发现自己屋内的魂尘确实都带着厚厚的外壳,与屋外魂尘那厚薄不一的外壳完全不一样,随后,他又顺着这条线索追查起魂尘流向,用魂力灵识一路探查到了屋外,沿着痕迹向着宾馆一楼的一个房间探查了进去,在那房间里,果真发现了一个魂力波动异常之人,经过张嫌反复探查,确定是一个魂师无误。
“魂力探查?张嫌,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果然有些能耐。”就在张嫌探查到楼下房间里的魂师之时,那魂师似乎也察觉到了张嫌的魂力,笑了笑,冲着张嫌传音道。
“你是谁?”张嫌听到那魂师的传音,显然是承认了魂尘的事,不悦地回音问道。
“晋曜,半步魂祖,西王斋广成子的徒弟。”张嫌问后,魂音再次传回到了张嫌的灵魂里。
“西王斋?是魂师界里的组织吗?”听到那魂师自报家门,张嫌皱了眉头问道。
“是呀,呃,你竟然没听说过西王斋?未免太无礼了吧!你是在瞧不起我吗?”见张嫌不知道西王斋,晋曜急促地传音了回来,语气里满是不悦地质问。
“没,我成为魂师不过一年,很多东西都还不清楚,没听说过你们那个组织也很正常吧,倒是你,为何在我运转功法的时候改变我屋内魂尘,是想要设计害我吗?你是想找茬吗?”听完晋曜的传音,张嫌同样语气不悦回问道。
“灵识倒是挺敏感的嘛,害谈不上,只是个恶作剧而已,让你躯体陷入重度疲劳当中,当然了,我不是疯子,不会无缘无故搞这种恶作剧,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找你切磋切磋,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张嫌问话之后,晋曜好像十分兴奋一般,语气里略带着些狂气道。
“找我切磋?为什么?”张嫌听到“切磋”一词,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传音确认道。
“蒲家比武招亲呀,还能有什么?听说你从齐城来这京城了,我是一路尾随而来,在这个酒店里一直等着你,就为了等个时机好与你切磋技艺,你不会拒绝我吧?”张嫌传音之后,晋曜确认道。
“果然。”听完晋曜的话,张嫌在心中默念道,默念之后,直接翻身瘫躺在了床上。
“怎么?还打算躲吗?你的行踪一直都很神秘,让人难以追查,但是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所以你想躲着别人可以,想躲我的话还是省省吧,不如接受的挑战,和我用魂师手段酣畅淋漓地战一场吧。”见张嫌停顿了片刻没有回答自己,晋曜的传音再次向张嫌传音请求道。
张嫌见晋曜不依不饶,皱眉苦思了片刻,然后认真地传音向晋曜道“明天中午吧,你挑个地点。”
“好,痛快,那就中午十二点,我们去距离这宾馆不远处的树人公园吧,到时候不见不散。”见张嫌同意了,晋曜更加兴奋了起来,赶紧安排道。
“可以,不过要提前把切磋的规则定一下吧,不然到时候再出现哪一方不认同最终结果,继续胡搅蛮缠的现象,那可就不好了。”晋曜安排之后,张嫌觉得时间和地点都没有问题,点了点头,进而建议道。
“规则?就用魂师界常用的比试规则吧,那就是订立生死契约之后自由比试,认输或者失去战力的一方为负,如果我负了,就自行离开这京城,从此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张嫌建议之后,晋曜像是早有准备,快速回应道。
“自由比试?你的意思是各种类型的魂师手段都可以自由使用?”听到晋曜回应,张嫌皱着眉头问了问。
“没错,每个魂师都有自己独特手段,普通魂师主修魂技,医魂师主修医药术,器魂师的造诣在魂器之上,如果对比试手段加以限制,那么对非主攻魂技的魂师来说就是不公平的,所以要自由比试,只看综合实力。”张嫌问话之后,晋曜再次回应道。
“说的也是,那就自由比试吧,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应该不是普通魂师吧?”张嫌同意了晋曜的规则,然后眼睛微微一眯,传音问道。
“哈,反应倒是挺快的,我确实不是普通魂师,更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医魂师吧,刚才捉弄你的那个小手段就是我的一种医魂技。”张嫌的问话让晋曜哈哈一笑,回答道。
“果然,那么明天中午再见吧。”见晋曜承认了,张嫌倒也没有太过惊讶的反应,平静地传音回去,结束了和自己相隔一层楼的挑战者的对话。
正如晋曜所说,那些厚壳魂尘只是一些恶作剧、小把戏,并没有实质性的危险,所以张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息之后,排出了一些残留在身体里的五行杂质,身体上的衰竭疲惫之感便逐渐消失,很快便就又恢复了原状。
感知着身体已经恢复,张嫌这才安心了下来,起身重新穿上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去到距离宾馆不远处的一条小吃街,大快朵颐的给躯体补充起了能量。
酒足饭饱之后,张嫌再次回到了宾馆,用魂力在自己房间里设下了一层保护禁制,然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钟响起,张嫌才从酣睡中苏醒了过来,隐藏起魂力,身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宾馆,乘坐地铁再次驶向帽耳街。
“伍先生。”再次走进瓦砾古玩店,张嫌冲着里面轻呼道,此时,他的脸上又重新戴上了那张悟空面具。
“谁呀?”张嫌轻呼之后,伍淼依旧穿着他那黑布唐服,从柜台后的一个躺椅上坐了起来,眼神迷离地望向推门走进店内的张嫌,时候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是我,上次来找你咨询田老悬赏的那个魂师,这面具您还认识吗?”张嫌回身带上了店门,几步走到了店里的柜台前,开口说话道。
“悟空面具,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听到张嫌说话,有抬眼看到了张嫌的面具,伍淼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张嫌道,却又不知道张嫌的名字。
“上次也没有自报家门,叫我王二狗就行了。”张嫌笑着回应道。
“王二狗?还是叫王先生吧,王先生你此次来是有什么来咨询的吗?说实话好几个魂师都来我这小店咨询过了,可是离开之后就没了音信,显然是没有从那荒宅里查到什么,不知道王先生是有什么发现了吗?”听到张嫌自报的名号,伍淼皱了皱眉头,然后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是发现,是想请伍先生联系一下那位田忠正田老,请他把赏金结付一下,那鬼我已经抓到了。”张嫌并没有在意伍淼的神态,笑了笑,然后冲伍淼说道。
“抓到了?别人可是连线索都还没有查到呢,王先生就已经将它抓过来了吗?王先生,如果作假的话,这赏金我们可不会付的……”听张嫌说抓到悬赏的魂鬼了,伍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既然伍先生是远在异地的田先生的代理人,那么应该是有和田先生的专有交流渠道吧,至于我抓的是不是那只鬼,伍先生不是魂师,所以应该做不了判断,但是田先生能做吧,让他鉴定一下就好了。”张嫌笑了笑,神色无变,指了指伍淼店里一枚立在架子上的古旧铜镜说话道。
“你……,好,我明白了。”见张嫌指着铜镜,伍淼眉头缓缓舒展开了,冲着看起来比自己小不少张嫌点了点头,然后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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