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明白了,那你自己小心。”被张嫌喝止之后,商广元便遵照着张嫌的要求没有上前,在一旁观察着张嫌,观察了一会儿,见张嫌灵魂和躯体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变化,才放心了下来,重新退回到墙根,向张嫌道,等待着张嫌自己恢复。
察觉到商广元没有插手的意思,张嫌才安心了起来,不再去管商广元那边,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控制大阵和抵御鬼气意念之上,一边抵御着,一边持续往大阵之中注入魂力,让大阵继续维持对圣鼎的侵蚀,消磨着圣鼎内部的认主标识,让圣鼎尽快变成无主之物,可被再次认主。
随着封棺化魂阵持续运作,张嫌的魂力逐渐消耗减少,但是因为对那圣鼎持续作用,侵扰张嫌的鬼气意念也在逐渐转移,开始往圣鼎魂器上挪动,如此一来,张嫌的灵识也就不再被那七十七只祭祀魂鬼的鬼气和怨艾所影响,慢慢的,张嫌的灵识状态倒也恢复,开始从地上爬起,重新端坐在圣鼎之前,继续维持着大阵的施展,不然大阵对圣鼎的作用减弱。
望到张嫌的这一幕,商广元终于是不再担心,也回归到专心维持着各种禁制的状态,避免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让圣鼎以及张嫌的魂力波动外泄,引来外面乃至九殿阎罗的魂鬼,他还是担心九殿阎罗会根据圣鼎里面的认主标识找到这青牛镇来的,毕竟认主标识除了能让魂器认主意外,还相当于给魂器施加了一个位置标记的功能,也许远距离无法感应到魂器的准确位置,但是若标识印记里的波动散出,却能让魂器的主人感应个大概方位,这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商广元才不敢马虎,也为了张嫌全力以赴。
随着头脑不再疼痛,灵识不再有鬼气怨艾的侵蚀,张嫌对封棺化魂大阵的维持也更加稳健了起来,而大阵的稳健,意味着圣鼎彻底落入到了大阵的作用之下,原来还似活物一样着急颤抖的圣鼎,此时居然已经彻底平稳,不过这样的平稳并不代表圣鼎魂器失去了反抗能力,而是那圣鼎的反抗全部转移到了防止鬼气侵袭之上,所以此时的圣鼎虽然不动,但是魂威四散,将那些鬼气侵蚀完全抵挡在外,和那些鬼气之力进行着持续的制衡,避免自己真的被鬼气侵染,圣鼎,还是有着作为源天魂器的荣耀与倔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随着圣鼎魂器的魂威和封棺化魂阵的鬼气相互制衡之后,张嫌终于明白了封棺化魂阵能够去除认主标识的原因,在心中兴奋地叫道,这原因很简单,就是依靠鬼气怨艾的侵染破坏掉原有认主标识里的灵识意念,那意念不好去除,而且认主之后会被魂器的器魂或器灵保护,所以普通方法很难奏效,
但封棺化魂阵不同,封棺化魂阵虽然是邪阵,却有直接侵染灵魂意念核心的效果,被祭祀的魂鬼意念逐渐向着圣鼎其中的标识意念入侵,持续地往里面突击,虽然被魂器本身的器魂意识阻挡,但是不灭的鬼气怨艾持续攻击,那器魂的意识也会疲累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器魂的意识就再无了自发的阻挡之力,而里面的认知标识,就能被直接攻破,这样的话,那标识也就消失不见,认主之物也就重归于无主之物,邪阵,居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妙之处。
“大哥是发现什么了吗?”冥魂在魂阖之中听到张嫌的叫声,好奇地问,它知道张嫌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这种感慨。
“应该是吧,他是发现了那祭祀大阵的秘密了吧?张嫌,你发现诀窍了?”班蝶和冥魂等其它几个拘灵全在魂阖之中,自然也听见了张嫌的叫声,开口问道。
“这封棺化魂阵的作用原理我看明白了,大致是这样的……”张嫌欢喜一笑,向冥魂和班蝶等人说明道,把他的发现告诉给了自己的那几只拘灵,让它们也知道了封棺化魂阵的原理。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一来,圣鼎魂器的器魂不会也被侵染成魂鬼吧?要是那样的话,你这个魂器可就要变鬼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使用。”听完张嫌的说明,几只拘灵也大致了解了封棺化魂阵的作用,不过此时,班蝶开口问道,它好像有什么疑惑,或者是说有什么担心,担心封棺化魂阵会在去除认主标识的时候伤及其魂器本身,先向张嫌简单提醒。
“单以鬼气怨艾侵蚀圣鼎的话,确实会伤及魂器本身,不过用了这封棺化魂阵之后,那些鬼气怨艾其实是被这大阵所主导,只要我控制着大阵,让大阵按照我的目的去施行效果,那么大阵就能控制着那些鬼气怨艾只侵染和摧毁认主标识,而不会波及道圣鼎魂器的器魂意念,也就是说这封棺化魂阵实际的作用是变成了一座桥梁,一个能让人间接控制鬼气怨艾的手段,虽然控制的位置固定,控制的容量不大,但其所使用的原理,却十分精妙,可以借其原理再创造一些其它手段,集鬼气和散鬼气害人,怪不得它被称作邪阵,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本身倒也不是很邪,只是容易被坏人利用而已。”张嫌辨察了一下,简单向班蝶解释道,继续讲述着封棺化魂阵的能力,不然班蝶误会。
“能让魂师等魂力纯洁的存在掌控鬼气怨艾,确实是个诡异的手段,这要是被人某个心怀不轨的魂师或者魂者利用,用它去往其他魂师灵魂中送入鬼气,那么就等于直接把那魂师变成了魂鬼,这倒是个打击报复你们同类的好手段,你可要好好研究一下啊……”张嫌解释完,班蝶马上就明白了其
中的妙用,向张嫌玩味地说道,好像是在提醒张嫌什么。
“这……,我可以没有害人的意思,看到有魂师变为‘妖’或者‘鬼’,我其实还是很排斥的,本来魂师就不比魂鬼多,再互相侵害,那岂不是要把这个世界送给那些无恶不作的魂鬼,这种事决不能做,这邪阵用过一次之后也就封存了吧,我尽可能不把它再拿出来用第二次,不然被人知晓了去,恐怕也要让世间大乱了……”张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显然他没有拿那封棺化魂阵作恶的意思,掌控鬼气怨艾什么的去侵害常人或者魂者的事情他也不会做,他虽然不敢标榜自己多么正直,但也不会做已知是错误和危害极大的事,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也是他作为魂师的底线,在他眼里,能做的事情和不能做的事情分得很清,明显的坏事他甚至都不会去想。
“可你不是也杀过魂师吗?帮商广元杀了陈步青,不也算对自己人出手了?”班蝶觉得张嫌刚才的话有点虚伪,不屑地向张嫌道,陈步青和拘灵人商家的恩怨,它还是从张嫌和商广元那里听说过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陈步青和商广元他们的因果,我不过是搭把手而已,让这之中的因果轮回不会向着更坏的地方旋转,而且止一恶等于救数众,那陈步青不死,他所用的那些非法手段再拿去掠夺各种资源,因他所牵累而死的人众则会更多,这种人死了,和死了一只祸害人世的魂鬼没有区别,人也不只是‘人’,有人虽然拥有人躯,灵魂纯净,但是灵识堪比魂鬼,甚至比魂鬼还要凶恶,这种人也要和魂鬼一并去除才行,不能久留于世,任他作恶,才是对世间已经魂师境里的普通人的惩罚。”张嫌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同意班蝶的举例,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看一个人的身份,而是看一个存在对世间的有利与否。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接纳我这只魂鬼,我才明白,你好像并不在意这世间所存之物的‘身份’、‘标识’,在意的只是他们存在的利弊,那些对世间存在危害的,也就是弊大于利的,你应该都会驳斥甚至出手击杀,而那些存在利大于弊的,你好像都会接纳,这才是你和拘灵人、驱魔师以及我这个魂鬼愿意交往的原因吧,你好像真的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张嫌反驳之后,班蝶才明白了张嫌判断事物的标准,琢磨了一下,向张嫌道,似乎觉得张嫌的判断准则很是奇怪,非比常人。
“不一样吗?我是觉得这种判断方法挺好用的,也因此认识了商广元他们和你,有你们这些好友多次帮我,也让我得到了不少实际的利益,比如从翻车鬼手里活了下来,再比如得到了这圣鼎魂器没有被九殿阎罗继续利用,
这些事情里都有你们的功劳,是因为有你们在,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觉得我的判断方式没什么问题啊,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吗?”张嫌以为班蝶所谓的‘不一样’是指他有什么问题,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想要知道班蝶如何看待他判断事物的方式。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你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你的这种判断方法有点奇怪,但是又觉得比一般世人的办法好上不少,所谓‘明辨是非’,应该就是指的你这种吧,无论是魂师、魂鬼还是世人,大多有立场、有喜好、有标签,爱屋及乌,而你好像只是依存于其存在的理由看待事物,这种方式确实能比不少人看得更加清楚,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却觉得你的方式更好一些,也更有利于这个世界的发展,如果世间以及灵魂境真能都像你一样看待问题,这个天地界也就更加和谐了吧?”张嫌问完,班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向张嫌继续说道,说话间,好像有点期待的味道,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像是魂鬼也期待整个世界变好一样,若是让人听去,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想多了,我只是习惯这么思考和判断而已,并没有打算让别人也使用我的这种思考方式,至于整个世界和谐发展,这恐怕不容易改变吧,本身魂师和魂鬼就是利益冲突下的不两立存在,让他们和谐起来,恐怕太难了,这世间只要还有利益冲突,就永远不可能和谐,那只是个文明程度很高之后才可能存在的理想世界,目前在这天地界恐怕无法实现。”张嫌再次摇了摇头道,他可没有打算让其他人都来标榜他的意思,他也不喜欢那样,思考方式的不同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他还不打算教化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