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村长姓李,基本上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
行事风格基本处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平常虽然也会关心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但总体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稀泥风格。
一听岳建南这边的投诉,立刻露出为难神色。
“不瞒你们说,一大早就有人来投诉了,包括张千海那家子也找过我,可放鞭炮这种事是人家自由啊,也没违反哪条法律,我咋管?”
岳建南不服气,“大晚上都睡觉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孕妇听着噼里啪啦的不害怕?到时候孩子流了算谁的。”
李村长叹了口气,“那我去说说吧。”
倒是跟着岳建南和岳晴晴又回了张大明家。
何珍珍又是一贯撒泼模样。
“我管呢,大过年我心里高兴放炮还不行吗?”
李村长劝她,“人家还怀着娃娃呢,要有什么事你们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用这种方式,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怀娃娃咋了?谁还没怀过啊,哪有这么娇贵的,我还怀了两个呢,我们那个年代怀孕要生了也有下地插秧的,现在的小年轻都是惯得一身懒骨头。”
李村长受不了她的胡搅蛮缠,语重心长地讲道理。
“以前张兴杰也喊你一声妈,喊张彩蝶一声妹妹,待你们都是真心实意的,这一点村里人有目共睹,现在为了一些拆迁款就把人家媳妇逼到这份上,不合适吗?”
张兴杰娶的老婆也是同村的,自幼比较内向,胆子也小。
何珍珍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性格,这才故意用鞭炮的方式恶心人。
对方要和她一样是个泼辣性格,何珍珍还不会这么做呢。
听了李村长的话,她心里也没有半点波动。
“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钱本来就该有我一份,他们对我不道义,还想着让我息事宁人?没门!”
何珍珍不怀好意地盯着村长。
“你这么喜欢主持公道,干脆把这笔钱出了算了,我肯定不放炮了。”
把村长气得够呛。
“何珍珍,你别太过分。”
张彩蝶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看向这边。
脚上缠了一圈白布。
“怎么过分了?我们触犯哪条法律了?”
“大过年的凭什么不让人放炮,有你这种村长吗?有本事你就把我们抓起来,我去上访,看看哪来的规矩,你和岳家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村长气得从怀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含着。
哆嗦半天才开口,“欺人太甚!”
张彩蝶朝他翻了个白眼。
或许在大叶村这些无知愚昧的人眼中,村长说话还挺有能量的。
可张彩蝶与何珍珍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怕。
所以说就怕泼妇有文化啊。
村长最后被岳建南扶着走了。
一路上岳建南和岳晴晴都没再多说什么,怕提到这件事再把本就上了年龄的村长气出个好歹。
村长回家后长吁短叹。
“唉,是我无能啊,我也是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毕竟过年时节,她非要这么恶心人也没办法。”
岳晴晴安慰他,“算了,等后面咱们再看吧。”
正说着话,又有人来敲门了。
“李村长你管不管啊,何珍珍昨晚干嘛呢?非得大半夜放炮啊?”
原来又有一家来投诉了。
李村长心里难受,稳了好一会才打开门。
只能把事情说了一通。
那些人听着也无可奈何,悻悻然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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