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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帐外有低呜的野性兽吟,安承德悄然转过头去,双目正好和外面的仓仇对视,凶残的碧绿色双目中,贪食的直勾勾的注视着安承德。
安承德的手掌轻轻的托住小雅的后脑勺,小声的说道“小雅紧紧的抱着我,可不要松手哦……”
“嗯嗯嗯……”小雅连连颔首,很现在想松开手都觉着难做。
帐外的仓仇终于按捺不住的一头装向安承德所在的营帐,本来以仓仇的身形,冲锋的气势下,安承德肯定已经和小雅一同被踩死了。
可事实和仓仇的想象不太一样,作为灵智高过一般野兽的仓仇,它笨拙的身子在倒塌的破烂营帐中东翻西找,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猎物尸体。
“小雅不怕啊……”安承德一手托着小雅,一手盖在小雅的后背。
仓仇是一种类似于野猪的兽类,它比一般的野猪要大两倍,不过它并没有野猪突起的尖锐獠牙,背后也没有钢鬃长毛,不过凶戾之气,要远比普通的野猪要高上很多。
安承德是不惧这样的野兽的,不过野兽在此地纵横,显然是由来已久,对周围的奴隶们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蓬!”安承德踩着仓仇的鼻子飞跃而起,随后脚下龙吟怒吼,一击凌空甩腿,一团无形烈焰重重的落在仓仇的头顶之上。
仓仇的头骨要比安承德想象之中要坚硬很多,无形之火带着朱雀的力量,却依旧没有一击将仓仇击毙。
“吼吼吼……”仓仇吃痛四处奔袭,火焰没能直接干掉它,却摧毁了它的双眼。
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仓仇的感知几乎完全丧失,它错乱的在营地中乱撞,最后一头撞裂数块坚硬的石墩,头骨碎裂而死。
安承德凌于空中,目光淡然的望着倒地抽搐的仓仇,这样的死法,也算是简单粗暴了。
“怎么没有动静了……仓仇还在吗?”扎雅内心惊骇的问道,安承德平稳的落地,然后对着仓仇打了一个响指,黑色的火焰将仓仇的躯体点燃,随后一股醇柔的幽香从仓仇的身上飘起。
扎雅小鼻子很敏锐的嗅着肉香,而安承德却很飞快的探手,手掌虚对仓仇猛地一握,仓仇的尸身在飞快的解体,骨架和诸多脏器被安承德精准的手法尽数取出。
安承德信手一招,仓仇的毛皮和肉质分离,皮毛落在草地上,精美的肉质罗列整齐的堆在毛皮之上。
“哇……好香啊……”扎雅从安承德的身上灵巧的跳下,她见到肉食比起见到仓仇要更加激动。
安承德并没有和扎雅一起,他的目光看着遥远的西方迷雾,在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这种感觉很微妙,安承德在施展功法的时候方才感受到迷雾里面的气息,安承德得到的回馈很微弱,但并不代表迷雾中的东西在刻意的引导安承德。
“扎雅……”营帐之外有数道影子出现,她们的穿着和扎雅相差无多,而且每一个的身后都背着硕大的皮囊,从皮囊中散发出来的恶臭,安承德远远的就能够嗅到,都是一些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安承德遥望着这群从外归来的女人,她们应该并不是去遥远的地方狩猎,而是拾荒。
拾取别人不要的废品,然后收集起来,以积少成多的方式,苟求生计。
“都是可怜人啊……”安承德站在中央木桩的顶端,在东方的不远处,应该就是所谓的焚城,从外貌上来看,安承德觉着那里应该不属于人类居住地。
因为焚城的外貌,就是一座火山,火山口上密密麻麻着的黑色小点,应该都是栖居在上面的生灵种族,大概三十里的位置,安承德感受得到里面活跃的火焰之力,还是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安承德的目光从远方回到营帐中,扎雅寻了自己一会儿后,并没有找到安承德的踪迹,然后她就被一群形态各异的女人围在中央询问各种细节。
“该走吗?”安承德望着下面的众人,这些人的身上的气息很凌乱,安承德甚至可以从她们的肉身上嗅到些许的腐味儿,这种味道很下流,对修士来说,这种味道充满了罪恶。
仔细的想一想后,安承德还是觉着算了,他来这里本就带着很大的麻烦,多这一样,也不算多。
“算了……”安承德轻叹一口气,身躯从十余丈的木桩上落下,脚步轻微的他静悄悄的落在扎雅的身后。
“姐姐们是没有看到,那位大人可厉害了,三下五除二的就干掉了那只仓仇,真是太厉害了。”扎雅和几位姐姐争吵的面红耳赤,周围的姐姐们似乎对扎雅的话并不是很确信,直到安承德落在扎雅的背后,她们才一致的点头。
“你说的大人,是不是穿着很高级的服饰?”姐姐们的目光带着敬畏看着安承德的衣服,和安承德相比,她们身上的破布兽皮,显得太多低俗。
“对啊对啊,那位大人还有水呢,很甜很甜的那种……”扎雅双臂挥舞着,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一个大圈来形容安承德给她的水。
安承德在扎雅吹嘘到一半的时候,手掌盖在扎雅的肩膀上,无奈的咧嘴说道“这些就是你的姐姐们?”
环顾周围的女人,她们算得上是各有千秋吧……有的脸蛋可以,有的身材很好……能被留下来放到这娼妓奴役的地方,当初也算是经过一番筛选的。
“大人!”女人们见到安承德说话,可不敢像扎雅一样上前,放下就全部跪拜在地,不敢抬头直视安承德。
“都起来吧,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我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修士。”安承德摆摆手对姐姐们说道,不过安承德这般随和的说,根本没有用处,所以他就只好言语道“后面的仓仇肉是我烤的,你们先吃饱了,我们再谈行吧?”
“我们先去洗个澡。”女人们很快速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安承德。
安承德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没有喝过水吗?为什么还有水洗澡啊?”
“那些不是水,是一种药,姐姐们说是主子留下来的,只有在有大人们来这里的时候,姐姐们才有资格进去洗澡。”扎雅眼睛很纯真的说道,安承德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洗澡之处的希冀。
安承德听完扎雅的话,自己差不多想到了些只鳞片角;等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姐姐们才唯唯诺诺的从一个方向走来,她们身上的装束也都换了,和之前的粗皮麻衣相比,要好上不少。
“都洗好了,就开始吃吧,再过一会儿就不好吃了。”安承德微微一笑道。
“是的,大人。”姐姐们围着仓仇大餐,开始用餐,安承德看到女人们的动作,虽然显得很拘束,但是从举止上看,也应该受过一些教育,不像是天生在野的奴仆。
她们的脸颊一侧,都有奴仆的烙印,和扎雅的相差不多,有些的偏差,可能是因为年纪成长的缘故。
安承德粗粗的扫了一眼,然后不知为何的轻叹了一下,没想到很轻微的声音,竟然给女人们带去了惊恐。
“大人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我们什么都可以改的。”女人中有人恳求安承德宽恕。
“姐姐……”扎雅不知道为什么会跪,不过她也跪在安承德的旁边,因为女人们教过她,只要她们跪下了,她也要跪。
“你们应该都是人类吧?而且你们应该都不是小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承德扶起扎雅,询问女人们道。
“我我我……我们都是……都是焚城的奴仆,从来都没有家庭!大人们不要开玩笑了。”女人们支支吾吾的回答安承德的问题道。
安承德的手指轻抬,一侧的女人手掌被无形的力量扶起,安承德此时说道“你的年纪是二十多岁,你的举止不像是被后期训练出来的,你来自一个大家庭,你的家人对你很严格。”
那个女子的额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奴仆烙印,烙印中有一个红点,是朱砂的印记。
这是她从小的时候,家里人为了让她神元归一,所以在她的印堂之处点下了朱砂,而且这种朱砂没有办法洗掉,就算是生生撕下那块皮,也无济于事。
朱砂挡住先天之气外泄,而安承德轻轻一挥手,女子的袖口被无形的力量抚起,她的小臂处,有一颗很浅很浅的印记,也是朱砂。
安承德曾经见过这样的手段,是叫守宫砂,是未破身之人才有的,男女的位置不同,女孩都会点在小臂处,遏制先天之气溃散。
这两点,安承德很确定此女并非寻常的山野之人。
“九年前,焚城还是人族的城池,可是一次兽域来袭,一切就都结束了,男人们都被杀死,女人们也都被玩弄……”那个女人眼泪扑梭梭的流下来,安承德说的就是她的儿时,当年的她是十三岁,豆蔻年华,清纯动人……
“啪!”响亮的一巴掌来自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满眼都是恐惧,因为刚刚的女人说了实话,面对大人,这样的话必然会让她们丢了性命。
“呜呜呜……”被打的女人靠在地上,不敢大声的哭泣,红红的五指印是那么的显眼。
“好了,都说了我不是什么焚城的大人,我也是人类,来自遥远的山海世界。”安承德制止那个女人,因为她的恐惧正在传染给周围的其他人。
“大人真的不是焚城的主子?”哭泣的女人惊慌的问道。
“焚城我看了,那个有飞天神通的家族,应该是一种长了翅膀的鼠类,不算是什么强者,但是另外的两家,并不好办。”安承德凭借着自己的见识,开始分析焚城中的三个种族。
“飞天神通的就是我们的主子,它们的都很强……”女人中有一位小声的说道,她能够给出的信息就只有这个了。
“都是旁门左道……”安承德想到一些采阴补阳的法门,他是很不屑这样的门路的,因为他所追求的修炼,向来都是正派的苦修。
“那大人既然不是来城,那还是赶快离开吧……今天夜里应该会有很多主子来这里……”眼圈红红的女人好心的对安承德说道。
“它们……都是……来发泄的?”安承德扫了扫周围的女人们,她们虽然不是什么极美的女人,但也有几分姿色的。
“是的。”被安承德闻及这种问题,她们也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们没有想过逃吗?”安承德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逃?逃到哪里去?”女人们很悲凉的问道,随后她很凄惨的回答“我们都是生在此处的人类,家人都已经成了主人们的血食,而且我们的身上都有它们的印记,不管逃到哪里,我们都会被抓回来,轻则杀戮,重则生不如死……”
“那小雅呢?她是干净的,她的存在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希望?”安承德揉了揉扎雅的头发问道。
“扎雅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受苦受罪,自然不会让她和我们一起受苦。”姐姐们目光柔和的看向扎雅道。
“大人你坏死了,你走!我不要你在这里!”扎雅忽然推着安承德,安承德有些措手不及,这样的扎雅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您走吧,如果你想救人,那就不要让我们陪着你送死。”女人们很坚决的拒绝了安承德提议,一致认为安承德不应该在这里。
安承德扫了周围人一眼,最后默默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生活了,这仓仇就当是给你们赔罪的。”
安承德说完之后,身影在微风中消散,凉意刺骨的晚风让女人们内心凄凉。
漆黑的黑幕之下,女人们吃饱后,各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帐篷里,她们并没有睡觉,因为火簇中,依旧有着她们等待的身影。
“呼呼呼……”声音来的很急促,安承德也感受到了隐藏在风中的生物。
这些生物的速度很快,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的功法痕迹,应该就是所谓的飞天神通。
火焰变得很急促,安承德立在黑暗的角落里,目视那些帐内的女人。
影子从单一变成多个,在火焰的倒影中,安承德看到了这些鼠类的轮廓。
营地里弥漫着诸多的吟叫声,安承德听着她们尽兴的声音,身边的缝隙中,一直不敢动弹的扎雅微微的抬起了头,她一直都很好奇外面的事情,所以总是会偷偷的看看究竟什么样子的?
“沙沙沙……”安承德听到的声音很轻微,为了以防万一,他的身躯移到了另一个角落,这个角落要距离其中的一个帐篷近很多。
透着破损的门帘,安承德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同时声音也传入安承德的耳中。
“听说你们这群下贱奴隶里面,还藏着一个小雏子,放心,不要激动……今晚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安承德听着挣扎中的声音,它们说的雏子,应当就是扎雅无疑了。
隔着稀薄的空气,安承德看到帐内绝望的女人投来求助的目光,黑暗中,安承德很确定这个目光是对着自己的。
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在黑夜中看到自己?
“咻咻咻……”安承德手指一抬,周围的草叶飞入帘中,几道血箭飞起,安承德的身影在风中入内,黑色的火簇在周围燃起,周围几道身躯被焚化为灰烬。
女人将自己的身子从火焰中抽出,陈旧的破布盖着她的身子,然后她很着急的出了帐门,刚刚到门口的时候,女子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外面的天气对她而言太冷了。
安承德看着仓皇逃出的背影,至始至终,两个人没有一点语言交流。
对于这个女人,安承德依然不知为何自己刚刚会暴露,对于普通来讲,安承德隐身之法,必定是高绝的。
“人族的臭女人,给老子滚开,主子们看上的,你还敢挡我们?!”安承德发愣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谩骂声,其中还夹杂着很熟悉的哭泣声。
安承德的身影一瞬而过,他的身影没在黑幕中,偷偷的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求求主子,求求主子开恩,主子开恩啊……扎雅她的年纪还小,我可以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主子愿意,我可以替她去死,求求主子了……求求你了……救救扎雅……救救我……妹妹……”女人跪在人身鼠头的生物面前,连续的磕头求情。
女人面对的主子,一共有五个。
安承德清晰的听到最后的两个字,她们是血脉连接的姐妹,安承德一开始就知道的。
女人从进入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扎雅,她们身上有一股很纯净的气息,女人被无数异族生灵糟践,但都没能毁掉女人身上的那一股纯净之气。
而这一刻,安承德感受到,女人的纯净之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她最后乞求的人,不是她主子……是安承德……
“滚开臭女人,我早就玩够你了……当年你们家也是焚城的第一大人族势力,我们飞天鼠,可以攻破无数人的心防,却单单破不开你爹的心防,一直到死……你那死鬼老爹,都不肯说出你们人族最大的秘密……真不知道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老鬼,看到现在的你们有什么感想?……可怜的人类女人……你的妹妹,比你纯多了,主子很喜欢……”那只抱着扎雅的飞天鼠类一脚踹开女人,然后目光奸猾的在扎雅的身上游动,就像是在看这个猎物,他应该如何享用。
一共三十多……
安承德心中默默的算到,不过就在安承德准备动手的时候,鼠类的身躯忽然爆开,五道血雾爆开,飞天鼠类没有丝毫的挣扎,便被一堆骨刺刺成了刺猬。
这些骨刺并不是从外而出,而是从内爆炸,就像是飞天鼠类在自杀一样。
安承德所看到的这一切,却有没有伤害到扎雅半分,扎雅捂着眼睛躺在飞天鼠类的身上嚎啕大哭。
“什么东西,竟然敢杀我的族人!”四个飞天鼠类一同飞起,它们的脚下踩着的并不是空气,而是空间,飞天神通的标准便是以空间为基础。
在没有任何介质的情况下,便会脚踩空间为基础,以空间被平台,为自己的行动做铺垫。
寻常的山海世界修士,到了六阶之后,便有能力脚踏空间,具体能够成就到什么高度,自然还是要看自身的空间参悟有多深来定。
“啊!啊!啊!……”接连的惨叫声在周围的帐篷里面响起,除了天空中的飞天鼠类,其余的飞天鼠类,几乎是同一个下场。
安承德感觉不到有其他生灵的存在,但他的感觉中,有很奇怪的危险在预警。
这种感觉,就像是遭到了大自然的进攻,比如说山崩、地裂……安承德感受到有数之不尽的小东西,已经包围了营地,这些小东西里面,并没有气息的存在,哪怕是死气和怨气,安承德都没有感觉到;安承德就像是落入了一道早就已经设置好的机关一样。
“扎雅!没事吧……”安承德环顾周围的时候,女人忽然抱住扎雅,径直的跑到安承德的身边,然后小声的说道,“谢谢……”
女人认为是安承德出手杀了凌辱她们的主子,女人身上没有半片衣物,她的前身正好被扎雅盖住,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凉气。
安承德丢出一件斗篷披风,女人试着衣服的柔软,愣了片刻。
“总不能一直光着吧?”安承德冷漠的说道,天上的四只飞天鼠类正在逃,安承德说完话后,身形也从营地中消失,追向仅剩三只的飞天鼠类。
“啊!”骨刺又从一只的体内暴刺而出,血肉横飞,惨叫不跌。
安承德见到焚城就在眼前,便迅猛的出了手“大悲阎罗斩!”
一道阎罗之气将两只飞天鼠类,斩成四段,之后一道黑色的火簇吞没四片肉身,连同灵魂一起,安承德将它们焚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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