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璃跟着叹了口气:“在我家乡有句话,说这女人找丈夫等于第二次投胎,找好了是一辈子,找不到就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这曾小姐遇见林之洋,怕是命里注定的一道劫。你们别笑,这若是搁在以前,我也是不信命的,可如今信得真真的。”
“因为白先生?”
“自然有我夫君的功劳。”白璃笑着看向白泽:“在遇见我家夫君之前,我是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嫁人,且一嫁就嫁了这么好的一个丈夫。还好,我眼光好,直接挑了个最好的,若眼光瞎一些,也选个像林之洋这样的,只怕哭都没地儿哭。”
“你不会遇见林之洋的,就算遇见不见白先生,你也不会遇见林之洋。就算遇见林之洋,你也不会喜欢他。璃儿是聪明的姑娘,知道哪种男人适合,哪种男人不适合。像林之洋那样的斯文败类,也就只能骗骗那些闺阁里头的小姑娘。”
“我知道你当我是朋友,也知道你是在向着我说话,可说实话,若我还是从前那个白璃,人家林公子还真不一定能瞧上我。当然,若我真嫁给了他,我也断不会像曾小姐和王小姐那样任人摆布的。”
“知道了,你可是白璃,就算碰不见白先生,你也还有个护着你的师傅,林之洋就算娶了你,他也不敢对你不好。”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我的夫人给说到林家去了?”白泽皱眉:“你们不是在讨论林少夫人的事情嘛,怎么一转眼就把我的夫人给说没了。高兄,你好歹也是捕快,怎么被我夫人给带偏了。”
“嗨!”高湛瞪了白璃一眼,丢掉手中的梨核,继续道:“根据林之洋所说,他回到林家的时候寅时刚过。因为回府太晚,他原是打算在书房凑合一夜的,可经过卧房时,听见房内有动静,这才推门进去。进去时,林少夫人侧躺在床上,似在痛苦呻吟。他走过去,见到林少夫人脸色苍白,额上净是冷汗,随将丫鬟唤来,让她赶紧去请大夫。就在丫鬟去请大夫的那段时间,林少夫人病情加重,挣扎着从林之洋的怀里滚到了地上。林之洋从未见过这般情形,手足无措下赶紧命人去将林夫人给请来。这林夫人赶到时,林少夫人已经没了气息。”
“林家可请来了大夫?”
“请了,是济世堂的洪大夫。”
“就是那个脾气很倔的老头儿?我见过他。有一回逛街,正好碰见个富家公子嗷嗷叫着进了济世堂,可没过一会儿就被店内的伙计连人带银子的给扔了出来。说是这公子太吵,影响了他们师傅睡觉。他们的师傅就是这位洪大夫。听附近看热闹的人说,这位洪大夫既是花溪镇上规矩最多的大夫,也是花溪镇上规矩最少的。说规矩多,那是看人不顺眼的时候,说规矩少,是看人顺眼的时候。总之,请他看病须得看这位老人家的心情。这林家是打从哪里来的面子,竟能在寅时将这位洪大夫给请来。”
“这洪大夫冲得可不是林家的面子,而是跟曾家的交情。璃儿你有所不知,这位洪大夫与曾家颇有些远远,他是曾老爷的故交,打从年轻时候就认识的。听说他跟曾老爷是一块儿认识的曾夫人,还曾为了曾夫人大打出手。可曾夫人呢,不喜欢给人看病的洪大夫,喜欢经商的曾老爷。洪大夫在得知曾夫人的心意之后,以百年灵芝作为贺礼,以兄长的身份送曾夫人出嫁。曾老爷与曾夫人十分感动,当即认下了这位异性兄长。后来,曾夫人将自己的闺中好友介绍给了洪大夫,促成了花溪镇上又一桩好姻缘。”
“想不到曾家跟洪大夫还有这么一桩渊源。”
“不止这一桩呢。曾洪两家曾有约定,若生的是一子一女,日后便结为夫妻。若两个都是儿子,那就结成异性兄弟。两个都是女儿,就是闺中好友,异性姐妹。”
“这曾家我知道,一子一女,且曾公子还成了驻守边关的将军,那洪家呢,生的可是女儿?”
“不是女儿,是个儿子,且是独生子。洪大夫的儿子子承父业,打小就跟着洪大夫学医。曾公子从军时,他也跟着一道去了,只不过一个人打仗,一个人治伤。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军医,妥妥的异性兄弟。”
“好完美的结局啊。”白璃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少年将军与儒雅军医的和谐画面。随着白泽一声轻咳,她赶紧将那个画面粉碎,有些心虚地冲着白泽呵呵一笑:“兄弟情,我想的也是兄弟情。”
“夫人在心虚些什么?”
“哪有心虚,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而已。这少年将军跟军医说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可只有见过战场的人才清楚战场是什么模样的。在远离故土的地方,有个从小认识的朋友,一定是特别温暖的事情。算了,还是别说跟曾家有关的事情了,越说就越觉得心里难过,这好好的一大家子怎么就因为一个火灾给毁了。不止曾小姐可怜,曾小姐与林之洋生的那个三个孩子更可怜。”
“这洪大夫只是与曾家有渊源,为何还要去给林之洋的夫人看病,这曾老爷与夫人都已经不在花溪镇上了,即便顾念旧情,也是顾念不到林家的。”白泽若有所思:“这洪大夫莫不是另有打算?”
“应该是习惯了吧。”高湛解释道:“自从曾小姐嫁给林之洋之后,这林家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去找洪大夫看诊。洪大夫膝下只有一子,又是从小看着曾小姐长大的,打从心里是将她当做自己女儿疼的。这曾小姐与林之洋成亲多年,又连着生了三个孩子,在洪大夫心里,怕是也将林之洋当成了自己的女婿。这林家有事,求上门去,洪大夫怕是硬不下心肠不管。或者,就像白先生说的,这洪大夫之所以还愿意去林家,去帮林家的人看病,兴许是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以印证曾小姐与孩子们的死是与林家有关的。”
“猜测,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具体什么原因亲自问一问那位洪大夫不就好了。”
“说的简单,若是能问出来,我跟白先生又何必坐在这凉亭里胡乱猜测。”高湛捏起一块点心递到白璃跟前:“你别老打岔,再这么打岔下去,我怕是永远都说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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