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慕倒是坦然,面色平静。
众人也没有要跟纪长慕交流的意思,只是提了一嘴,又各说各的。
毕竟在他们眼里,纪长慕现在一无所有。
有人开始轮流敬酒,纪长慕也懒得回应,遇到稍微熟悉一些的人才会举起杯子,大部分时候他连举杯子的动作都没有。
周洋玩得开,跟几个女同学打情骂俏。
沈方舟抽着烟,笑道“老大,你看周洋,女儿都三岁了。”
“哦?像他吗?”
“像,跟周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烟瘾好像很大。”
“嗯。”沈方舟没否认,“在法国留学那段时间,我一个人独居,烟酒不忌,后来回了沈家烟瘾更大。人么,总得有点什么寄托,烟瘾也是瘾,沉溺进去能让我解脱。”
“你怎么有兴趣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在京城出差,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个透明人,这些同学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纪长慕笑了,确实。
沈方舟家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他本人就是个富三代,不过沈方舟为人低调,也从不沾花惹草,所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就连当初上大学他们在同一个宿舍也不知道他家情况,只知道沈方舟很有钱。
这一桌除了沈方舟和纪长慕在私聊外,其余几个男人都在高谈阔论,一会儿聊到国际形势,一会儿聊到金融大环境,天马行空,侃侃而谈。
女同学也聊得开,不时传来哄堂大笑声。
“我去一趟洗手间。”纪长慕对沈方舟说了一声。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
纪长慕出去后给阿勇打了个电话,让他九点左右来金爵接他回去。
打完电话,纪长慕去洗手间。
偏巧不巧听到两个昔日的男同学喝高了在聊天“那个纪长慕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事业失败后又出车祸,我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很高冷,我老婆当年喜欢他,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我老婆追到手。等会儿我得发张纪长慕的照片给我老婆看看,免得她对心中的白月光念念不忘。”
“哈哈,老田,你这是还在吃醋啊。算啦,都过了十年了。”
“吃醋倒没有,就挺幸灾乐祸的。你说,这跌落神探是什么滋味啊?他现在这样子,恐怕连个老婆都娶不到。”
“咱们也别太奚落他,他都坐轮椅了,这辈子也到头了。”
“我就是气不过,当年我追我老婆,我老婆说我跟纪长慕一个系的,但是长相、身高、成绩、能力,一样不如纪长慕。前些年如日中天时,她还提到这茬,气得我当时把家里的电视都砸了!你说我哪里比纪长慕差?我现在在公司怎么说都是年薪百万,而且事业上升期,以后肯定能坐到高管。”
“你跟一个残疾人计较什么,再说,你老婆喜欢他,不都是过去的事了。”
“就是生气。”
“跟一个女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等会儿我去给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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