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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蓝没有睡觉。
深夜十一点,她坐在霍宅一楼的客厅里抽烟,灯也没有开,只有手指间的星火忽明忽灭。
霍起笙回来经过客厅的时候,注意到了客厅里有人。
他走近了,借着窗外清寂的月光,才看清了是她。
“卓蓝?”他觉得这女人有病,吓了他一跳。
于是开口说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儿抽烟?我哥他——”
“他出去了,不在家里。”
霍起笙的话未说完,便被卓蓝凉凉的语气接过。
“这个时间出门,别是给你戴绿帽子去了吧?”
霍起笙一贯的不正经。
他打开了客厅的灯,忽然的光亮令卓蓝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
缓了片刻,方才看清眼前的人。
霍起笙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下班之前还穿在身上的西装早已不见了,领带也歪歪斜斜的挂在颈间,白色的衬衫上还沾着两个口红印。
卓蓝莫名的有些反胃,她移开了目光不看他,只是幽幽的问道:“霍起笙,你说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霍起笙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只觉得分外好看。
他没由来的就想调戏她,说道:“别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在床上叫的好听的,比如你……”
卓蓝眉头一拧,将手里的烟碾灭:“算了,对牛弹琴!”
说着,站起身便要离开。
霍起笙则是靠在沙发里,懒懒的出声:“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
“我不感兴趣。”
卓蓝冷冷的回应他,脚步未停。
霍起笙接着补道:“是关于我大哥的。”
卓蓝的脚步这才一顿。
他的声音自身后方传来:“我听说他的那个初恋从国外回来了。”
卓蓝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捏紧,扭过头没好气儿的开口道:“初恋怎么了?显彰已经34岁了,有过几个前女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自欺欺人,霍起笙一眼便看穿了。
“卓蓝,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霍起笙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些烦躁的扯掉了领带,随手就扔在了茶几上,他两条长腿跟着往上头一搭,标标准准的一副纨绔模样。
他戳穿了卓蓝隐瞒的秘密:“我大哥今晚出去,就是去见她了吧?”
卓蓝用力地攥紧双手,手指骨节在隐隐的泛白,她咬了咬唇,愤怒的说道:“霍起笙,你是他的弟弟没错,可这些是我跟他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说完,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要上楼。
霍起笙也不着急,讽刺的语调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入她耳朵里:“卓蓝,你这样有意思吗?像一条狗一样待在我大哥身边,祈求着他的怜悯——你以为爱情是靠着无底线的退让就能得到的吗?”
卓蓝已经踏出客厅的步伐,终究还是停下了,可她却并未回头,只是丢掉了所有的伪装与好脾气,充满火气的回他:“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
霍显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早卓蓝在餐桌上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
霍父和霍母正捧着手机刷朋友圈,霍母恰好刷到了朋友在晒孩子的照片,她将手机递给霍父:“你看林总家的两个孩子多可爱。”
霍父不住地点头,眼神里也都是喜欢,显然对新生儿充满了期待。
这样的场面,卓蓝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霍母接下来果然看向了霍显彰:“显彰,你们……”
“爸、妈。”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霍起笙恰好进来餐厅,打断了她的声音。
霍起笙一副懒散模样,霍母板起脸教训了他一句:“昨天晚上又去哪了?这个时间才起床!”
霍起笙浑不在意:“我这不是起的挺早的吗,也没错过早饭的时间。”
说着,开始自顾自的吃饭。
对于霍起笙这一贯懒散的作风,霍父霍母显然早就习惯了,也不过是嘴上说了他那么一两句,心里对他还是充满了溺爱。
霍母眼下有更关注的事情,她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霍显彰与卓蓝身上,问道:“显彰,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和你爸抱上孙子啊?”
霍显彰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擦拭了嘴唇,淡淡的回应:“蓝蓝还年轻,要孩子的事不着急。”
霍母还想说些什么,霍显彰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我有个早会,要先去公司了。”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将西装搭在了臂弯上,拍了拍身边卓蓝的肩膀,说道:“蓝蓝,你跟起笙一起去公司,不要迟到。”
“嗯。”卓蓝点头应下。
霍显彰离开了,霍母就将话头引到了卓蓝的身上,可相较于对待霍显彰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霍母不满的开口:“我说卓蓝呐,你嫁到我们霍家也有半年了吧,怎么这个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呀?”
卓蓝捏着勺子的手指一僵。
霍母丝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病的话,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们,霍家不缺那个钱为你治病,只是你若不能怀孕,我们霍家也不能平白的供着你是不是?”
卓蓝眉头微皱,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妈——”
可她刚喊出一个字,与她隔着一个位置的霍起笙已经懒懒的开口道:“妈,我大哥不是说了吗,现在不想要孩子。”
霍起笙忽然插嘴,霍母是没想到的,她瞪了儿子一眼:“关你什么事?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尽管是埋怨的话,可语气里依然是溺爱。
卓蓝只觉得刚刚咽下的小馄饨有些噎得慌,正想喝一口水的时候,霍起笙已经把筷子一搁。
“我吃饱了。”
他说着,从位置上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喂,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