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道猛然袭来的斩击太过于迅速,身战前排的我们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将我们身后由玛丽费力构成的传送阵击碎。
在这般寒冷的环境之中,本是额头浮现汗珠的玛丽,刚刚露出的笑容,却已然瞬间凝固,眼下的她,满眼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这道化为满天飘尘的破碎传送阵,惊讶的樱唇微张,却丝毫发不出半个音节,而就在玛丽身侧的琉璃,其表情也同玛丽相差无几。
最先反应过来回神的两人,为我与艾维娜,此刻的艾维娜眼眸皱起,望着身后已经破碎消失的传送阵,将目光放在了身侧的我脸颊之上,惊呼道:“这一击究竟是何人击出的,在我还未发觉做出反应之时,便已经斩过我们的身侧,还好其瞄准的目标为那道传送阵,若是为架构展开传送阵的玛丽小姐,或许眼下她已经身受重伤了。”
听闻艾维娜的话语,我对其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刚刚的那一击已然超越正常的’理‘,只怕就连嘎迪亚斯也无法做出刚刚的那般斩击才是,难怪七芒会眼见玛丽与琉璃展开让我们逃离这里的传送阵,而视若无睹,原来早已有应付的方法。”
此时,我方’零‘小队的一行六人,见身后的传送阵以毁,脸上皆黯淡了几分,眼下形势危急,最后逃离这里的方法又在刚刚瞬间被击溃,我们无疑陷入了穷途绝境之中。
我的大脑正在飞速的旋转,思索着能够让众人成功逃离这里的办法。
然而就在此时,于我身另一侧的亚鲁斯特,却发出了一声充满了难以置信语气的惊呼道:“这 怎么可能 达文,你为何变成了这番模样!?”
亚鲁斯特的话语,强行将我的思索拉扯到眼前,我望着亚鲁斯特瞪大的双眸,我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番表情。
而后我将目光随着亚鲁斯特望向的方向望去,此时,刚刚瞬间出现在七芒身侧的那道黑影,缓缓摘掉了掩盖面容的兜帽。
望清他的容颜之后,也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般四处皆为冻土,连那永冻森林之中的树木都被冰属性之力侵蚀成那般模样的这般极寒环境里,他裸露着上半身,只是他的躯体,哪里还有半点寻常人的模样。
从其裸露的小腹开始直至其脸颊之上,皆布满了怪异的黑色扭曲条状印记,宛若活物一般,在不停的扭动着,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体内散发着无比恐怖的暗属性之力,这股力量甚至比肩我在现界与灭世之暗最后一站时,它所散发出的黑暗之力。
不仅如此,他的眼眸早已被黑暗充斥,远远望去宛若两洞深渊,本是端正的脸颊之上,其表情早已扭曲不堪,时而狰狞,时而平静,不断变化,诡异无比。
正当我被眼前这一幕所惊讶时,与艾维娜身侧的莱纳望向了亚鲁斯特询问道:“亚鲁,你说他是达文?!怎么可能,那个在空间法则大赛第一轮结束后,在我同萨特还有卡娅小姐以及特娅卡,所处的那间酒馆,被巴克斯以肖之名骗去,最终我们奋力的脱离那里之时,出现并且伸出援手的那个达文吗!”
听及莱纳提起当时的一幕,在我的脑海之中也逐渐回忆起了那个出现了只有短短一幕的达文,同时回想起了他的面容。
当时那是一位意气风发身处东征帝国’大光明骑士团‘之中的银铠骑士,满眼正义与公道,一身正气,虽说当时巴克斯也为大光明骑士团其中的一员,但达文当时却未有偏袒,做出了无比公正的裁断。
可眼下的达文,哪里还有昔日的那番模样,也难怪见到他眼下样子的亚鲁斯特与听闻他名字的莱纳会是如此这般的表情。
听闻莱纳对于达文的询问,亚鲁斯特打量着眼前以变为这般模样的达文对着莱纳回应道:“我与达文从小便相识,兴趣相投,少年时一起切磋战技,直至我前往了雪狼要塞担任雪地骑士团一职后,达文不但进入了大光明骑士团之中,同时还担任起了楼罗兰城的守卫骑士队长。
在空间法则大赛一二轮结束之时,我也曾前往城墙之上寻觅到他,一番交谈,他依旧是昔日的老样子,并未有什么改变,可为何,此刻的达文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本身受圣光庇护的一位光明骑士,为何却变成了这般散发着暗属性之力的怪物!“
亚鲁斯特的话语后半,已然变成了愤怒的嘶吼,将手中的雪月华剑尖指向了七芒。
而眼下的七芒面对亚鲁斯特的怒意,面容之上显得极为平淡,望着身侧的达文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卢卡斯皇帝的旨意,本可以将其拒绝的他,却已然选择了为东征帝国奉献上了一切,昔日的荣光,友人以及生命,他是个可敬的骑士。”
伴随着七芒的话语以及亚鲁斯特亮出的锋刃,双眸全然漆黑的亚鲁斯特,此刻则是将头颅一转,目光锁定在了亚鲁斯特身上。
手中的剑刃猛然挥击起舞,下一刻,一道不亚于刚刚斩碎玛丽展开传送阵时力度的斩击,朝向亚鲁斯特袭去。
这本应让亚鲁斯特来不及反应与闪避的斩击,此刻却从其身旁划过,重重的击到了其身后的山脉之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斩击痕迹。
也借此,我才注意到了达文此刻手中所握着的剑刃,那柄散发着无与伦比暗属性之力的剑刃,成暗红之色,刃长三尺半有余,刀身宽半指有余,弧度明显。
不仅仅是其剑刃之上散发出的暗属性之力,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波动袭来,已然将这除却东轮塔遗物之外的远古遗物组合为饮血长矛的我,对于远古遗物散发出的波动,已经可以加以认知,稍稍确认之后,这柄剑刃的确有着远古遗物的能量波动袭来,并且这柄剑刃的品阶则更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