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刚才那个男子,正是之前遇到的粉面郎君潘玉。
屋内还有一个女子,年纪差不多四十来岁,身材还算苗条,胯有些粗,化着浓妆,很风
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风月场上的人,正是之前进来时还在门口迎客的群芳阁的老鸨,名叫兰琳。只见她正蹲在地上,解开布袋端口的麻绳,用力一扯,地上现出一个妙龄女子。
那女子看不清面容,但是明显衣衫不整,而且处于昏迷状态,洛天青心中暗暗叫道:“糟糕,又给这个淫贼糟蹋了一个良家女子。”他自知不是粉面郎君的对手,不敢贸然出手,只希望这两人走后,再进去把人救出来。
老鸨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昏迷着的女子,见这女子相貌端庄美丽,甚是满意。
只见她一会掐掐小才女挺挺的胸部,一会又用手探到女子的下身拨弄着。
“我说兰师姐,行了吧,我你还不放心吗?这货绝对是刚开封的。”潘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潘师弟见笑了,姐姐我还信不过你吗,这货不错,我要了,你开个价吧。”兰姐说道。
“老规矩吧。”
“潘师弟,你可不要欺负姐姐不识货啊,姐姐我在这行也混了那么多年了,这小妮子相貌只能算是秀丽,身材虽然不错,气质也挺好,打扮起来应该会受到欢迎,但一看就是身体羸弱,一天接不了多少客人,而且明显刚刚被人破了处女之身。你总不能让姐姐赔本吧?”说完笑吟吟地白了一眼潘玉。
被戳穿真相,潘玉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只是笑着说道:“兰师姐不亏是老江湖了,小弟佩服,既然如此,那就七成如何?这个价格可不贵了,要知道,师弟我可是给她吃了一颗乱神丹,就冲这乱神丹也值这个价了。”
“成交!”兰姐高兴的说道。
完成了一笔交易的兰姐十分高兴,她招呼人将女子带到后面去清洗换身衣裳,并让人取了一袋银两交给潘玉。
潘玉拿了银两,将它们揣在怀里,说道:“兰姐,这女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潘师弟放心,规矩我是知道的,明天我就送她去我们飘香阁在长安的分院接客,那里没人认识她的。”
“师姐办事,小弟自然是十分放心的。”潘玉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又问道:“师姐,可曾见到我师父,可是又去了对面的飘香阁寻那云娘去了?这天下女子无数,以师父他老人家的本事和手段,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纠结一个青楼女子,干脆直接霸王硬上弓好了。”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老子当真在乎一个青楼女子吗?”
话音未落,推门进来一个道士,正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神算”的算命道士。只见他衣冠不整,上半身衣服搭在身上,显然刚刚行完房。
潘玉喜道:“师父,您老人家来啦。”
兰琳也行礼道:“拜见霍师叔!”
算命道士微微点头,径自坐到上方的椅子上。
洛天青暗暗心惊,这道士居然是粉面郎君潘玉的师父,而且刚才听潘玉和兰琳的对话,似乎这三人都是同一个门派的。
洛天青躲在大树上,屏气凝神,将自身的气息掩盖到极致,生怕被算命道士发现。
只见那道士喝了一大口茶后,冷冷道:“你道我为何盯住那云娘不放,我起初只是想帮助咱们群芳阁打压一下对面的飘香阁,顺便尝尝味道,谁知我一见那云娘,凭着本门极乐宝典的功法发现,那云娘居然是个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而且还是处子之身。玉儿你也知道,这样女子乃是极品的炉鼎,我若吸收了她的元阴,可抵一两年的苦修,你说我怎么能放过。只是吸收此女的元阴,需要她主动配合最好,若是被我强行夺取,势必效果大打折扣。所以我威胁她,本以为她也会和别的女子一样屈服于我,不想此女颇为刚烈,抵死不从。我这才给了她三天时间,到了明晚她若还是不从,那也就别怪老夫辣手摧花了。嘿嘿,老夫的手段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抵御的?”
潘玉听到师父说道那女子乃是元阴之身,早已眼放金光,垂涎三尺。
兰琳也是恭贺道:“恭喜师叔寻到如此极品炉鼎,祝师叔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日达到元神境。”
算命道士对二人的恭维很是受用,心情大好,笑道:“元神境哪是那么容易到达的,我如今不过元婴一重,还早着呢。”
兰琳见算命道士心情甚好,问道:“霍师叔,半月前我去了一趟长安群芳阁,见了二长老,听她说九重天宫年初来到我离恨宫,似乎打算让我等归顺他们,改编为魔教第九天宫,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潘玉闻言,也是精神一振,凝神静听。
霍道士点点头,脸色沉重道:“此事却是不假。年初魔教来了三人,直闯我离恨宫深处,根本无人能挡。就算是宫主大人亲自出手,也不过和其中一人打成平手罢了。来人似乎不想伤人,只是让我等归顺魔教,成为魔教第九天宫,还说这是我等无上的荣耀。虽说我等离恨宫偏居灌愁海离恨岛甚是逍遥自在,自然不愿归顺,只是对方实在是过于强大,不可匹敌。你们有所不知,五六十年前魔教收服了血神宗,当时的血神宗自恃实力强大,宗主更是元神境的高手,拒不归顺,结果怎样,被魔教高手一夜之间将血神宗夷为平地,最后还是当时的少宗主血无忌带着剩下的人归顺了。二宫主大人召集几位商量,决定在对方给的截止时间前归顺对方,而且对方已经答应并不干涉我离恨宫内部事务,大家各司原职,只是用时听候差遣罢了。”
兰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等归顺便是。我离恨宫偏居北海,在中原一带名声不响,向来行事谨小慎微。如今魔教势大,高手如云,也算是个极其强大的靠山。”
潘玉闻言也是暗暗心喜,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混入魔教内部,无穷的法宝秘诀,那还不是应有尽有,如能修为大涨,混个职位,岂不是到哪里都可以耀武扬威了。
兰琳又道:“这件事不知道大宫主是何态度?”
霍道士冷笑道:“她能有什么态度?这个老女人食古不化,这些年来躲在离恨宫深处,和她那几个徒弟闭门不出。二宫主去找她,她一听此事就坚决不同意,说师祖婆婆创立离恨宫不容易,怎可轻易改旗易帜。又说师祖婆婆交代,离恨宫弟子不得轻易参与江湖纷争,更何况是归顺于臭名昭著的魔教。如此种种,简直不可理喻。这些年来,她们那一脉人丁凋零,到现在只剩下她们师徒四人,而咱们这一脉人数众多,势力越来越强,自然轮不到她来做主。只是她紧守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件仙器,死活不肯放手,二宫主也不好用强。不过等二宫主突破到元神境,到时候自然由不得她不交出来了。”
潘玉听到师父提到门中那件仙器,眼冒精光,恨不得立刻抢到自己手中。
兰琳点点头道:“谨遵二宫主和师叔的安排。师叔,弟子还有事要办,您老好好休息。弟子先告退了。”
霍道士点点头。
兰琳转身退下。
霍道士喝了几口茶,又想起云娘的事,寻思:“明日就是最后期限,这女子性子刚烈,不肯轻易屈服。我不如今晚前去吓她一下,让她知道老夫的手段。她被我一吓,自是惶恐不安,神不守舍。她一个弱女子,如何禁受得住这般煎熬,待这股劲气消磨掉了,还不是任凭老夫为所欲为。”计议已定,当即起身对潘玉:“为师有事,去去就回。”说完走到窗边,身形一晃,化作清风飘去。
潘玉知道师父多半又是去寻那云娘而已,心中羡慕不已,却也不敢抢师父的果子,越想越郁闷,跑去前厅找青楼女子玩耍去了。
洛天青见三人终于一一走开,长嘘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冷汗。当下飘身下树,走进厢房,见诸望还在和三名女子调笑喝酒,便拉着他回去,直言有事商量。
诸望玩了个把时辰,酒足饭饱,虽然意犹未尽,还是跟着洛天青回去。
杜海川一个人在厢房内,嘱咐飘香阁的小厮不得打扰他,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小厮点头称“是”。
这间厢房位置极好,打开后窗刚好正对远处云娘的闺阁。
杜海川喝了半天的酒,也不见对面有任何动静,心道:“莫非那道人打算明天才动手?”
心思刚落,突然对面阁楼上一道黑影闪过,杜海川心中一惊,放下酒杯,右脚轻轻一顿,便消失不见。
杜海川施展出菩提宗的醉仙望月步,黑夜中无声无息,飘到对面阁楼的右侧黑暗处隐住身形。
那道人落在闺阁左侧,透过窗根,见云娘一个人独坐在屋内小桌上,似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嘿嘿,居然还睡得着,看来老夫必须给你点压力。”说完,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右手并指一点,一道血红色的液体从瓶内飞出,顺着窗根缓缓飞入屋内,最后停在云娘上方,紧接着这些血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刚好滴在云娘的脸上。
杜海川本欲出手,深恐血水有毒,不过听其说话,似乎并不是想立刻置云娘于死地,便忍住不动,静观其变。
云娘这两天都在屋内暗自心焦,不时有姐妹进来劝她,毕竟形势比人强,还是顺从对方算了。
云娘性子刚烈,死活不同意,又想到自己身世凄苦,沦落风尘,本就无可奈何,现如今性命难保,只愿保全清白之身,死后去见父母。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久了便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娘恍惚中似乎听到一阵水流声,全身冰凉,似乎泡在水中,低头一看,吓得“哇哇”大叫,原来自己不知怎得落入一片血池之中,头上不时有雨水落下,伸手一擦,袖子都红了,仔细一看,居然也是血。
这时空中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向她抓了过来,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才知道原来是做了场噩梦。
正稍稍心定,突然感觉脸上似乎有水,还有水滴滴在头上,伸手一摸,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原来自己满脸都是血水,顺着脸颊流遍全身,一股腥臭味冲入鼻中,令人作呕。
她“啊”地大叫一声,举目四顾,哪里有人。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冷笑:“今日只是略施薄惩。你若顺从我也就罢了,如若你执迷不悟,明晚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破空的声音,人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云娘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忍不住又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