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郑天奇怪张昊天是如何得知的。
“忘了,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明明张昊天的记忆力甚好,却也有无法记住的事,这种忘却感让张昊天难受。
“不,不止是这些,我们对他的了解太少了。他就像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先不说他,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不要毫无保留的相信龙灵,他们远比你相信的更加危险。”郑天的话郑重其事。
“可是山骨前辈他作为青城山骨守护青城数千年,这种行为我真不觉得他会是那样的……”张昊天很难相信山骨龙作为青城山骨如此多年,是别有用心。
“龙灵远比其他灵族信守诺言,守护青城说不定只是与某人的承诺,他守护了青城山如此之久,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能够对龙灵多留一些心,虽然活着的龙灵不多了,可是作为龙血皿的你说不定还会遇上更多的龙灵,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你。”
“好的,我明白了。”张昊天回答得有声无力。
这让他怎么去怀疑呢,毕竟山骨前辈于他有恩,不过郑天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想想一直束缚在青城山骨上的初代宗主,山骨龙一直守护青城说不定真的是为了与初代宗主的承诺而已。
而自己其实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山骨龙,而现在他也没有再去了解的机会。
……
同样的夜晚,青城宗内却不怎平静。青城宗宗主钟老,青城宗兽、符、解、器四方殿守阁人列空璧、齐思羽、于方书、乐正隶落,青城宗护宗人朝碧海、暮苍梧。代表着整个青城宗顶尖实力的符师此刻全都聚于那间破旧的惩戒小屋前。
原本应该住着林校透的惩戒小屋已经人去楼空,林校透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算的上佼佼者,所以才会在他三入之后让他当上青城宗的惩戒人。
如今没有想到,拥有惩戒青城弟子权利的惩戒人居然会成为魔驱使的傀儡。
“没有留下任何关于邪帝谷的东西,他藏得很深。”朝碧海和暮苍梧搜寻完惩戒小屋之后,出来向宗主和守阁人汇报。
“所以说,当年我就不同意让他当惩戒人。”列空壁愤愤地说道,这倒是惹得齐思羽不悦,毕竟当年可是他齐思羽提出让林校透当承接人。
“你什么意思?列空壁,是想说我错了吗?”
“谁让你对号入座了。”
“你……”
兽方殿和符方殿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不和谐。
“够了,不许吵。”钟老只是轻言一句,两位守阁人马上恭敬地闭上了嘴,不敢争吵下去。
“当年我也是点头了的,谁又能想到魔驱使的手段居然如此隐蔽呢,林校透的本质正如我们这些年看到的那样。祸害青城的是人是魔驱使,不是林校透,无论是否为傀儡,他都永远是青城宗的林校透。”
“是的,宗主。”守阁人和护宗人齐声答道。
“从今日开始,全宗进入戒备状态,决不允许一个邪帝谷之人进入青城宗。将弟子名录中凌晓风和林校透之名标红。”
“宗主,这是……”齐思羽以为自己听错,弟子名录一旦标红,就预兆着这个弟子一旦再度踏入青城宗,宗内一切防御手段都会对他群起而攻。明明宗主刚刚才为林校透说了一番好话,此刻给予林校透的待遇却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齐守阁,我们别无他法,也许是校透的命不好吧。”钟老此刻也是无奈。
“可是那么多年,邪帝的名字一直都没有标红又是何意?”这种时候列空壁才敢将自己多年的疑惑问出口。
“因为没有必要,这十余年,他必须闭关吸食邪帝精元,他还不算是真正的邪帝。可是去年鬼将大闹兽灵塔,现今魔驱使动用了他埋在我们青城宗的棋子,这些都在预兆着不好的事情。”
“他即将出关了?”于方书脱口而出。
钟老无言颔首。
“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么?鬼将为何出现在兽灵塔,魔驱使要张翟苗的死刃做甚?”于方书比起其他几位守阁人看得更深,“邪帝有没有可能亲自降临青城宗。”
说到这里,钟老的脸色稍微显得凝重了“我们不能确定,可若是他亲自前来,我们青城宗,就不能让他安然回去!”
哪怕邪帝曾经是青城弟子,在他选择与整个道界为敌的同时,就已经注定他曾经的宗门要和他彼此厮杀。
“明白了,我这就下去将名录标红。”齐思羽向钟老拜别后,便往名录所在之处走去。
青城山的夜色很暗,钟老比起以往更显忧心,青城宗的阴云似乎不远了。倘若邪帝真的重归青城山,失去了山骨龙守护的青城山真的可以承受得来自邪帝谷的大战吗?
……
花妖乡的早晨,拂晓让花城的光彩不再显眼妖艳。而张翟苗仍旧处于睡梦之中,早早醒来的尾又打算叫醒张翟苗。
尾又还没有下手,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敲得很用力,似乎门板都快敲下来了。张翟苗是被这剧烈的敲门声给吓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以为天都快要塌下来。
“他醒了!”尾又不耐烦的冲外面喊了一声,敲门声这才停下来。
“张翟苗,我们准备出发了,你可是起的最晚的。”陌生的男声在外面提醒着张翟苗。
张翟苗还是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的,很干脆地爬下床,来到房门前开了门,不过仍旧睡眼惺忪。可当他看清门外那名陌生男子的长相时就睡意全无。
眼前的男子绝对不浪费盛世美颜这四个字,精致的五官有着一种不真实的美,仿佛此人不应存在道界。张翟苗觉得,任何一个女子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为他的美貌所倾倒,不过内在就不一定了。
“你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美男子,张翟苗有些惶恐的戒备着。
“怎么跟师伯说话呢?”郑天双拳抱胸,邪笑着。
听到师伯,张翟苗更是震惊。师伯?师伯不应该是那个流萤白裙的郑天天吗?怎么今日就变成一个男人来跟他搭话了。难道昨晚他出幻觉了,还是现在的是幻觉?
“对了,昨晚好像忘了跟你们说了。我是幻灵骄虫,男女双相,昨晚是女相,名唤郑天天。这幅男相才是我在青城宗时用的,名唤郑天,也就是你名正言顺的郑师伯。”郑天笑着向整个人都懵了的张翟苗解释。
“男……女……双相?”张翟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幻灵,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没错,好了,没有时间给你惊讶,青城宗历代的奇人奇事比我更甚的多了去,你还嫩着呢。好好准备,我们在楼下等你,要去找狪狪了。”
说完,郑天就离开张翟苗的客房,往楼下去了,张翟苗探头看着郑天离去,完全无法将他与昨晚那个在水井盖上声柔体软,媚态尽展的郑天天看做同一人。
不过现在他有些明白昨晚张水所说的无论男女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不过惊讶归惊讶,目前还有更加紧要的事要去做,张翟苗没有因为这些小插曲而分神,迅速洗刷之后便走下楼去。
跟着尾又一同来到楼下后,发现张昊天他们果然已经早已在楼下准备好出发,明明应该是自己更在乎刘文慧才对,结果自己似乎是最松散的那个人。
张翟苗在心里默默地自责着,可他不知道,张水之前奔波的日子里早已习惯早起,而张昊天纯粹是因为自己睡不好而已。倒是郑天也许能够与张翟苗相提并论,因为他也是被张水喊醒的,去叫醒张翟苗算是另一种报复行为吧。
狪狪住在花妖乡外,他们自然要从花妖乡离开,又一次走过昨晚来时的路,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郑天。
走在离开的路上,张昊天发现街上所见的花妖比起晚上更少了,按理说白天应该人更多才对多的。不过现在才是早晨,也许只是他们早起而已。
张昊天没有放在心上,而能够闻到的花香却要比昨晚要浓烈许多,张昊天和张翟苗都有些浑浑沌沌,脚步加快了许多,只想快点离开花妖乡。
走出那条幽暗的巷子,两表兄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花妖乡的氛围不太适合他们。
不过两位成人却没有在意他们,郑天对张水说“狪狪住得不远,跟着我来吧。”
跟着郑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位狪狪的住所,大门敞开,门外铺着一张长椅,一个白发老者正躺在上面,说是纳凉,现在气候也不对,说是午休,时间又说不通,总之就是怪异的很。
远远朝着老者时,张昊天心里只觉得怪异,同时也觉得这位老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狪狪。
果不其然,郑天撞了撞张水的肩膀,低言“就是他了。”
张水毫不避忌的走到狪狪的面前,向狪狪打了一声招呼“这位前辈,您好。晚辈有事打扰,不知前辈名谓。”
幻灵的寿命极为漫长,人形如此年纪的幻灵,实际年龄也小不到哪里去,张水这声前辈倒不会说得不妥。而且这一年半的时间,他拜访了那么多户除姓人,个个辈份都要比他更高,已经驾轻就熟。
狪狪左眼睁开一条缝看着张水,懒洋洋地答道“有事打扰却不知我名谓,问也无用。”说罢,又合上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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