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张昊天看着眼前倒下的蓝尾灵火狐，站在蓝尾灵火狐身上的是轩，他笑着望着底下的张水和陈风，道：“这下我们就通过第十四层了。”

    张水狠狠地别过头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张昊天感觉到了，原本自视甚高的老师，在面对轩这个比他站得更高的人时，完全被比了下去，他身上的光辉已经是黯淡无光。

    “这种嗟来之食，我不需要！”

    对于张水的话，轩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从蓝尾灵火狐身上跳了下来，向着倒下的蓝尾灵火狐弯腰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回头说道：“兽灵塔大会，只要没有自我投降，没有被这一层的兽灵打倒，只要有人将这一层的兽灵收拾掉了，就能通往下一层。兽灵塔第十五层的心猿考验能够经历的人不多，为什么不珍惜一下这个机会呢？小风，我们走。”

    陈风一言不发地跟着轩走向第十五层，张水狠狠地捶了一下地名，他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又确实技不如人，要不是轩，他早就已经止步第十四层了。

    张水抬头看了一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实力实在是厉害到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年吗？

    兽灵塔第十五层，那确实是很大的诱惑，虽然不是凭自己的实力走到十五层的，但是张水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向着十五层走去。

    至少见识一下第十五层的兽灵心猿，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走到过十五层，但是他们无一通过心猿幻境的考验。

    反倒是擅自闯入兽灵塔的柳卿恬，在被心猿用幻境捆住之后，反而挣脱了心猿幻境，无论是知言树还是心猿都无比惊异，毕竟那个幻境可是心猿全力以赴所施展，跟兽灵塔大会考验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张水远远地跟在轩的身后，陈风察觉到了，悄悄在轩身边嘀咕了一句：“风哥，他跟过来了。”

    “没事，本来我就没打算不让他过来。你在意别人之前，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小风，心猿幻境就当是来体验一下，不要太在意了。”

    “嗯，风哥。”陈风重重地点头。

    “都说了，现在叫我轩哥。”轩小声道。

    三人都来到了兽灵塔第十五层，这里和其他层数的布置没什么不同，一个男人站在中央，如果他们没有猜错，他就是心猿了。

    人身的兽灵，他是上位兽灵，三人心中多少猜到了。这是张昊天第二次见到心猿了，没想到他几十年后还是和现在一样，没什么变化。

    “三个人吗？”心猿笑道，“这可能是最多人到达我这里的一次，不过，最后的考验，我希望你们都能通过，那就好了。”

    听着心猿话中的意思，似乎根本对其他人通过他考验没有任何期待，这么多年来，只有柳卿恬做到了，而心猿不盼望奇迹。

    不好意思，轩他已经做到了，张昊天这个知道了后来发展的人，在心中说道。

    ……

    张昊天注意到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这是跳过了十五层的回忆吗？感觉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少爷，天道山的大妖，需要等你出手。”一个外姓灭妖师在张水身旁说道。

    张水似乎在赶路，而过去的方向就是天道山：“知道了，交给我吧，不就是一个大妖吗？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继承了全部杀生文的灭妖师！”

    继承了全部杀生文？张昊天听到这句话，心中满是疑惑，怎么可能？老师明明没有完全继承过杀生文，而且全部杀生文入血，那可是意味着被血妖夺舍的。

    张昊天察觉到了，不是盘心幻境跳到了下一段时间，这是张水已经身在心猿幻境之中，而他自身却浑然不觉。

    他无法察觉，毕竟现在的张水心中满脑子都是杀生文入血，这种感觉只会让他更加浸入其中，完全无法察觉到这是心猿幻境。

    雨渐渐变得更大了，当张水来到天道山的时候，整个天道山都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整座天道山的符师都被赶下了天道山，天道宗的深殿之中，那个宗主的宝座上，坐着的正是一身黑裙的师灵璃。

    见到张水到来，宗主左堂音大喜地迎了上去，感激不尽：“您终于来了，贤侄。那个妖女将我的天道宗给占去了，不过幸好宗门之人平安无事，麻烦您一定要将那个妖女斩杀殆尽。”

    “放心，左宗主，你与家父是旧友了，既然你有所拜托，那么晚辈定不负所望。”张水似乎对自己胸有成竹。

    张水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天道山，踏入了天道宗的深殿之中，一道黑色闪电划过云空，那名妖女身着黑裙，在宗主之位上背对着张水。

    “妖女，速速亮出原型来。”张水冷言到。

    师灵璃蓦然回首，那张笑颜上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在她的雪白的脸颊下留下一道泪痕。张水顿时傻眼了。

    “灵璃姐姐？”虽然身在心猿幻境之中，张水还是记得师灵璃是他那个从小认识的灵璃姐姐，这一点没有改变，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大妖竟然就是师灵璃。

    “你来了，三水。”师灵璃笑得很绝望，这笑容竟然张水无法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灵璃姐姐？”张水后退了几步，难以接受这个真相。

    “我就是妖灵，一直都是，从你遇到我之前一千年开始，我就是妖灵了。”师灵璃平静地说道，仿佛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不你动手也没关系的，三水，我不怪你。”

    “不……灵璃姐姐……”张水想对师灵璃说些什么，却发现红色的提线吊起了他的手，道灵在血脉中符文运作起来，这个熟悉的符文回路是，杀生·血祭之阵！

    不要！张水不愿意这么做，可是身体却不受他控制地动了起来，虽然这是在心猿幻境之中，张水的意识不受影响，但是按照杀生文完全入血来说，他早就被夺舍了，这一切行动都不受张水控制，而是血妖。

    张昊天想得很明白，心猿没有放过这一点，尽情地折磨着张水。

    血色的符阵将师灵璃覆盖，就像当初浦村的村民一样，张水被控制着掏出了一块血峰石，一把沧桑的声音从张水的背后传出来：“是时候结束了。”

    张水想往后望，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将血峰石投向了血祭之阵，在那一瞬间，他一直喜欢这的灵璃姐姐就这么在他的眼前被他亲手消灭，身形俱灭，血峰石吸纳了她毕生的精元落在地面是那个，血色鲜艳浓郁。

    察觉到啊，老师，这是幻境，这不是真的。张昊天拼命声援着，虽然他早就知道是什么结果。

    血妖的操纵消失了，张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看着那颗血峰石，这是他亲手干的，他亲手杀死了师灵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是妖灵？无数的疑问占据了张水的脑海，他从不怀疑这周围一切的真实，整个人都投入其中。

    在进入心猿幻境之前，张水也通过了知言树的考验，那个问题冲击着他的问题就是问他想不想知道师灵璃到底是什么灵族？这无疑是在给张水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师灵璃非人的信息。

    这让张水动摇，他害怕，他担心，他不愿意听到那个答案，他拒绝了知言树，他逃离了开来。哪怕他通过了知言树的考验，知言树在他的心里留下的疙瘩却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