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张昊天一注入道灵,探知符器就同时亮起了,张景木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探知符器上的光芒,十几年的认知一下子被颠覆。
“你的父亲是人的话,那这个反应必然是你身上也有妖灵的血脉,你的母亲肯定是妖灵。而九夫人她是九尾狐,是幻灵。那天她亲自救的我,直接在我面前从真身化作人身。”
张景木已经无可辩驳了,但他只有最后一个疑问:“那你是怎么确定我的父亲是谁的?”
“你不是能够直接用血脉符文施展冰雪系的符术吗?”张昊天问。
“那又怎么样?”张景木不明白这有什么关联。
“你有妖灵的血脉,能够使用冰雪符术。而老师他的妻子,是雪妖。”
张景木直接被张昊天这最后这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心中对于过去的印象,新的关系脉络正在他脑海中重新形成,他整个人看上去愣住了。
张昊天收好探知符器,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雪字封言,递给了张景木:“这是老师他做的符器,上面有他的独特标识,雪花所拼成‘绫’字,这是你母亲的名字。老师他知道现在都深爱着他的妻子。他大概是以为自己不可能跟妖灵有子嗣,才会那么断定地拒绝了你。”
“这是我亲手母亲的名字?”张景木伸手摸向了雪字封言上的绫,感受到了那个标记的分量。
“嗯,雪绫。这是婶婶的名字,叔叔他跟我说过。”王兆给张景木解释。
张景木有些错愕地望着王兆。
王兆看到张景木的表情后笑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张水以侄子之名收养的孤儿,我叫王兆。如果你认亲了,也是我弟弟了。”
“顺便一提,我也是老师的学生。我叫兒言谷。”兒言谷顺口插了一句。
张景木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应了一声嗯。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在这段时间里面联系上老师,跟他说明一切的,我一定会让他认清楚现实的。你暂时在暗沙城留着吧。”张昊天不想张景木这么快就放弃离开。
说到这里,张景木就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这可有点麻烦了。我的璨晶不够我在这里住那么久,房费又特别贵。”
王兆和兒言谷一听,纷纷把视线移向了张昊天,张昊天二话不说,直接从纳物符器中取出了一大把纯璨晶:“拿着,肯定够用了。”
张景木还是第一次拿着那么都璨晶,整个人看着都傻眼。
“是不是很多璨晶?这辈子都没看过那么多?”王兆笑着调侃道。
兒言谷也跟着起哄:“放心吧,认亲之后你也是大家族少爷,别像张昊天那么大手脚花璨晶就好。”
“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啊,对不起。”张昊天有些恼怒想反驳,但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妥了。
不过兒言谷并不介意:“没事啦,事实嘛。听说这次会议有可能考虑将兒家提出十三家之列,大哥和长老正在拼命想办法。不过你们就放心,我相信会有个好结果的。回到张景木身上来吧。”兒言谷显然不想提自己的事太多。
张景木收好了璨晶,感激地道谢:“多谢你,昊天大哥。”
“都是一家人嘛。”张昊天笑道。
……
东暗沙靠近南边的河岸,一排黑压压的破烂木屋树立在河边,看着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但是这些破烂的木屋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人影生活的痕迹。
徐子风走在这些破屋围成的小路中,觉得自己来的根本不是暗沙城,而是哪条破落的村庄。
“怎么?觉得这里不像是暗沙城对吗?”魔驱使突然回头一问徐子风。
徐子风冷着脸,没有回答魔驱使。
“但是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暗沙城的一个角落哦。这个道界哪里有那么美好,像眼前这种地方,在无数个地方都存在着,只是你从来没有留意过而已。没有施展符术的能力,而强行留在道界,就是这种下场,在繁荣的边沿苟活着。
“器统倒是尝试过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将法器下发给到他们,让他们帮忙袭击圣道司。只可惜,这个计划还是被青城宗的力缆狂澜给破灭了。他们原本以为可以翻身,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本的破落之中。”
“这跟青城宗有什么关系?”徐子风问道。
“当年器统突袭圣道司,利用符器上的手脚让所有符师都无法使用道符,符师几乎都是瓮中之鳖。只有一部分使用血脉符文的符师可以勉强迎战,但是人多势众,很难支撑下来的。但是青城宗用的是自己的符器,避过一劫。九杰出手,逆转了战机,将大量道符送到符师的手中。”
徐子风望了一眼身旁的破屋,从门缝之中他看到一个老汉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周围飞着大量的黑虫,恐怕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在这种地方,就连死也不会有人给他们收尸。
“你是说,是青城宗让他们失去了改变这种命运的机会?”
“难道不是吗?”魔驱使笑着反问。
“难道有问题的不是道界的规则吗?符师为大,不会符术就一文不值的价值观,这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吧。”徐子风并没有那么表面。
“你这是在替青城宗辩解吗?”魔驱使这话说得就好像抓住了徐子风的一丝破绽。
“辩解?我不过是在陈诉事实而已。”徐子风完全没有在怕魔驱使。
“哼,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
徐子风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还没到吗?我们要找的人就住在这种地方?”
“你觉得他应该住在什么地方?他不过是一个利用鬼沉木苟活了几百年的无用之人而已。那拼命想在符师的间歇中活下来的身姿,真的是滑稽得很。”
魔驱使肆意地讥笑着:“你知道吗?他就是那种无法施术的人,但是利用古符符咒,他也能够施术了。但是那可是五行古符啊,要是被人知道,他就得面对众多贪婪之徒的围攻。他躲着符师,还是藏在这种角落中,从来不敢离开半步,不敢踏入符师的世界。他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力量,但是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魔驱使突然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栋跟其他木屋没有什么区别的木屋,徐子风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不过这也对了,正符合魔驱使的描述。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藏在阴暗的角落,和其他人一样。
“如果他真的想要躲的话,这破烂的大门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看都有人强闯过这里。”徐子风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一点。
魔驱使的脸色看上去也变得有些差了,毕竟他虽然看不起这个人,但是却是他们找到黄龙的关键。
“进去看看。”
徐子风点亮了灯火,火光照亮了这间本就破旧的木屋,现在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显然是经历过一番争斗,而且相当的剧烈。
“没有人的气息,他不在这里。”魔驱使非常快地确定了下来。
“那看来要找他的人不止是我们。怎么办?”徐子风问。
“那就只能找找线索了,直接找出他来,将他从对手手中抢回来。你应该明白吧,如果拿不到黄龙血的话,邪帝大人会怎样?”魔驱使不再轻浮讥笑,声音中充满了压迫感。
“这种事,我还不劳烦魔驱使大人提醒。”徐子风如是答道。
“你们是木深人的朋友吗?”此时门外一个老太探头问道。
魔驱使只是稍稍一瞥,老太就被魔驱使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给吓得坐倒在地上。不过徐子风倒很是把握时机,直接装出着急的样子,匆匆地跑出木屋,上前搀扶住老太。
“老婆婆,你没事吧。”徐子风关切地问道,看上去他就好像还是走马村那个善良的小孩一样。
魔驱使大概也觉得自己过了,收敛住了自己的气息。老太这才从惊魂未定地回过神来。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老太仍旧有些后怕,她只是好心一问,没想到会遭到这种事。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老婆婆您一想起,才让老婆婆您心有余悸啊。”徐子风很会抓住信息判断,分散老太的注意。既然老太找他们搭话,显然是知道这里发生过了什么。
“也许是吧。我真没想到,木深人平时那个样子,居然会是符师,还招惹来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老太想起来似乎还真有后怕,声音瑟瑟发抖,“你们不会也是符师吧?”
徐子风笑着摇摇头:“我们不算是符师。只是有事来找这位木深人而已,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前几天晚上,暗沙城还没有来那么多人的时候,一帮穿着奇怪道袍的人突然就闯入了这里,直奔木深人的房屋,我没想到房屋里面居然发生了剧烈的符斗,我们这些人哪里敢靠近,都是远远地看着,担心他们会不会伤到我们。不过幸好符斗很快就平息了下来,那些扛着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木深人离开了这里。”
魔驱使走到门口前,听着老太说出了这番话,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徐子风回头望了魔驱使一眼,没说什么,然后继续老太:“老婆婆,你说那些人穿着奇怪的道袍,请问是什么样的道袍?”
徐子风小心翼翼的将老太扶了起来,老太想了好一会才答出来:“黑色的道袍,上面有着像是鲜血一样的纹路,看着像是一道道伤口一样。”
“血承教。”魔驱使几乎是无声地说出了这个词。
“谢谢你,老婆婆,你能够走动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徐子风关切地问。
“不,不用了,老太我自己能走。”老太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回去。
魔驱使走下木屋,来到徐子风身旁:“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手机端一秒記住『→\b\iq\u\g\\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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