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阻挡下骨头碎片的毒虫渐渐地降下来,张馨华身体一松,有些气喘,嘴里在埋怨道:“言谷怎么一上来就用这种符术啊,明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也许二哥他是觉得你一定会帮我们挡下来的,如果早点说的话,也不用辛苦你了,馨华。”如果是早有准备,动用阵术,兒燕一个人也能够挡下来骨裂垂方。
“小小傀儡师,休得在血承教的地盘猖狂。”血承教三护法竹又越直接一道符术降下。
六众繁位·困兽。
一圈白色的光罩,直接从兒言谷头顶上盖下,将一人一傀困在其中,兒言谷试图用符术打破,但是这个本身就是为了困住对手而存在的符术,从内部打破是非常困难到的。
“小小傀儡师,不过如此。”竹又越带着更多的血承教符师赶到,看来是将周围负责警戒的血承教符师都喊了大部分过来,阵仗非常大,估计有上百名符师,如果不是有兒言谷这个傀儡师,这个数目几乎是碾压。
“你是什么人?”兒言谷冲着站在房顶上的竹又越大喊道。
“血承教三护法,竹又越。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吧,这将是你短暂的生命中,听到的最后的名字。火雀之炎,笼中灭。”竹又越出手果断狠辣,没有给兒言谷半点机会。
如果换着别的符师,恐怕会很头疼吧,但是兒言谷始终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被动。因为他是八符之家的后代,他正身处八通阵这种。
“符阵八通!两两互易!”兒言谷和刺骨虎傀在困兽之笼的火焰升起之前,就瞬间移出了困兽之笼,竹又越看到这一幕,不禁地挑了一下眉。
在兒燕身处的符阵核心处,一人一虎,从半空中落下,丝毫无损。
“挑拨过头了,言谷。”张馨华似乎对兒言谷粗心大意,落入对方的符术之中很不满,“你师父不是一直教你傀儡师得固守阵中吗?”
“不好意思,馨华,这不是有你们在嘛。师父说的情形是指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可是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你们了。放心吧,我不会再轻易走出去了。”
兒言谷从刺骨虎傀后背跳了下来,戒备地望向竹又越:“这下子可都是来者不善啊,他们估计没有刚刚那些符师那么好对付了。还白费了两个傀儡。”
困兽之笼消去,火焰熄灭,在那里留下的是两具被烧焦的木偶傀儡,已经无法动弹。
竹又越望着那两具被毁掉的木偶,然后又望向了兒言谷头顶上那片黑压压的木偶傀儡。
竹又越一副袖子,走在所有血承教符师之前:“大家不必忧虑,一个人操纵如此之多的傀儡,必然无法每一个傀儡都顾及,能够做到的变化也不会有多少。倾尽血承教所学,必能取下他们。”
兒言谷皱了一下眉头,要说千机流真的有什么缺点就是,大量的傀儡都是在做相同的行动,那么多数量,根本不可能一一控制,所以才要用到阵术。没想到这家伙眼睛那么毒辣,一眼就看出来。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惊慌,兒言谷非常明白这一点。
“千机百巧,八通千傀,心连一线,千机齐驱!”兒言谷念动了千机流傀儡术的符咒。
千机流·千机齐驱。
原本还处于闲置状态的傀儡,现在全部都抬起了木首,全部向着周围的血承教符师掠过去,虽然是根据符师而做出反应的行动,但是兒言谷还是有足够的精力将他们分散开来,对付四周的血承教符师。
千傀对血承教符师,在南里暗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潜藏在暗处,偷偷地向着中心高塔前进的其他人也终于等到了这个信号。
兒言谷自然是要将动静有多大弄多大的,这既可以吸引到更多血承教符师过来支援,也是提示张昊天他们可以继续前进的信号。
在南里暗沙外围一处不显眼的房屋背后,张昊天背靠蹲在墙壁,终于和骨灵听到了兒言谷跟血承教符师开战而带来的动静。他知道自己是时候行动了。
“骨灵,上来。”张昊天还是要让骨灵到自己身上来,毕竟有龙身游的话,还是他一个人快。
骨灵有些害怕地问:“王兆他也过去了吗?”
“他能够地遁,隐蔽性可比我们强多,只要没有察觉到,地底的异动。还是担心一下我们的吧。”张昊天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对付这么庞大的势力,他还是第一次,难免地感觉到紧张,“希望纳息符器能够起到作用吧。”
骨灵也不再多言,干脆地爬上了张昊天的后背,现在时间拖越久,他们就越危险,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昊天使用了纳息符器,隐藏了身形后,使用了龙身游。但是他没有直接飞上高空之中。
进入了城区之后,张昊天才发现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他们头顶的天空明显有着符术的痕迹,恐怕上空布有警戒的符术,如果一旦随意在空中接近,恐怕就会暴露。
这样一来,张昊天只能够选择在南里暗沙,一栋栋黑色的房屋之间穿梭深入了,不过这样一来,他的隐蔽性反而提高了。
张昊天为了顺利往中心深入,选择了自己记住的路,前进着,避免在路上浪费时间。
随他的渐渐深入,远处好像也传来了更加大的声音,怕不是东里暗沙或者西里暗沙也打响了。
……
千生·冰路彷徨!
面对周围大量涌出的血承教符师,选择了所有人直接突入西里暗沙的人似乎成为了瓮中之鳖。不过就在这种关头,张景木直接站了出来,直接用自己的血脉中属于妖灵的符文,施展了一个非常大规模的符术。
彻骨的寒气以张景木为中心直接向着四周伸延开来,寒气所过之处,皆结成冰,为了躲避,血承教符师纷纷让开。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不是单纯的结冰,而是渐渐在周围凝结成了一个由冰晶结成的迷宫。当初在雪别城,张景木也塑造过一个类似的迷宫,但是这一次的符术不同以往,这个迷宫将会不断地生成,覆盖住极广的范围。
这样庞大的符术,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保护超过施术阈界而昏迷的施术者,一道难以破坏的坚冰将施术者冰封,根本无法移动。但是施术者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甚至能够以念海与人交流。
“张景木。”看到张景木变成这个样子,柳潜不禁有些担心。
其他还沉浸在如此庞大的符术,还反应不过来的状态之中。
“柳兄,你们前进便好,我虽然不能走动,但是可以在我塑造的这个冰晶迷宫中为你们指引前往中心高塔的路,我会用这个符术困住那些血承教符师的。”张景木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柳潜觉得这样张景木非常危险:“要是我们走了,那些血承教符师直接来到这里怎么办?你只能继续用这个符术,而无法使用其他符术吧?就算可以,他们人多势众……”
“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张景木想劝他们尽快离开。
“不行!”刘吾豪很果断地拒绝了,“必须留两个人下来,陈飞,程琉你们两个留下来护着张景木。其他人继续前进。”
刘吾豪不可能让一个非正卫司的符师来犯险,必然要留下人保护这个状态的张景木。
张景木也没有再强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左右刘吾豪的决定,一道金色的线从他的脚下伸延出来,向着前方伸延过去,金线所过之地的冰面都变得粗糙而便于行走。
一行人没有多说,直接跟着金线离开,柳潜走出这里前还回头望了被陈飞和程琉护在中间的张景木一样。
拜托,千万不要有事啊。柳潜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
一行人消失在这座巨大的冰之迷宫深处,顺着张景木指示的道路向着中心高塔前进着。
……
“该死,其他人都不怎么样,这疯婆娘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二护法黎家风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好几个血承教符师想要上前来帮忙,却被黎家风一手阻止了。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也没有用,挡住其他人,这个臭婆娘就交给我对付。”
相比起黎家风的一脸狼狈,仰寒则完全一沉不染,除了手中拿着的天符之外,完全看不出她是在符斗,更加难以想象她就是将周围变得一片狼藉的人。
如果说有什么是血承教今天最大的麻烦,恐怕黎家风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个。
仰寒完全没有将黎家风放在眼内,但是对他说出的粗鄙之语倒是颇有微词:“你说我疯婆娘,我没有意见,但是臭婆娘,可就要为你的话付出点代价了。”
“你确实很厉害,但是不知道这一招你可否承受得住!教主!黎家风今天就是死也会替你守住血承仪式到的,请让最伟大的血承之女诞生吧!”
黎家风大声地宣布着最后的遗言,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仰寒,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
只见黎家风从身上取出了作仙血蚀符器母器,而子器早已装在了他的身上。每一个血承教教徒身上都装上了这么一个子器,但是母器确实少数人拥有的,而作为护法,早就有时刻为血承教去死到的觉悟。
黎家风在这种关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作仙血蚀。母器启,子器应。
子器发出了红色的耀眼光芒,血纹迅速的蔓延向了黎家风的全身。怎么看情况都非常糟糕。
“师姐!他……”
可是仰寒看到这一幕根本没有慌乱,她很清楚对方在做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出手阻止。对呀,她可是个疯子,痴心符斗的疯子,对手越强,她便越是兴奋越是期待。
她明明又足够的时间出手阻止黎家风使用作仙血蚀的,但是她没有,她倒是要看看,用了这作仙血蚀的黎家风又能强到什么程度,能否让她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