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啊……”立目在门口的老宋，听着心头很不是滋味，暗目垂泪。
这么一闹，老宋家的名声算是栽在手里了。
“好端端的，提那小贱蹄子作什。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宋大丫发了狠，端了一瓢子水当头泼了过去。
船小哥吓得浑身是凉，惊目四呆。酸爽间，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阿嚏！”
“哈哈哈，就这不长眼的东西，还收路费吗。”宋大丫一脸得意洋洋。
船小伙一路小跑，不时回头叫骂：“呸，宋氏你就一泼妇。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守在家里。是没人要了吧。”
“找死吧你！”
船小伙背后一冷。
转头，路头惊现一陀肉盾正轮着扫把朝着这当头追来。吓得他顾不得还嘴，撒腿就跑。
“爹，你不用害怕，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王二丫正准备邀功，不想老爹平静地坐在门口，一言不发。
仔细看，他脸色异常阴沉。
宋大丫赶紧绕道进了屋，将事情告知了正在吃糠咽菜的老母秦氏。
“哼，老东西终于舍得回来了。”老秦氏咽下了一口盐菜，隔下筷子，便起身便蹦出了门。
刚好，老王送门进屋。
“老头子，听说你又背着大伙与那丧门星见面。”老秦氏两手插腰，嘴里含恨，双眼似要盯出洞来，“咱儿子被谁害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就抛之脑后了！”
老宋膛睁了个眼，凉凉一扫：“你没忘记就好。”
“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嫁了你这么个吃力扒外的东西。”老秦氏一屁股敦地，一阵嚎叫打拔，“你还有脸质问我，咱儿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咱被旁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眼下儿子被发配你不心疼就算了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那小贱蹄子给你罐迷糊汤了，让你这样糟践！”
“你小声点，可别让外头的听见了，指不定又在听咱们家的笑话略。”老宋摇了摇头，跟这蠢婆娘真是沟通不来。
老秦氏冷冷一顾：“呵呵，你现在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我今早便借钱给儿子路上打点。身上背负了不少债务。回头家里你多照看着点，明儿老头子要替儿还债去了。”对于接下来的三个月，老宋有自己的打算。
“还债？你你真向那小贱蹄子借钱了！”老秦氏撕脸作愕。
“嘶，你就不能盼些好了的。”老宋也没有说个具体，只是道，“先吃饭吧。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等我捋清了，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秦氏这才有所收敛，幽了个眼道：“好，我就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
“爹爹，你衣服咋这么湿。”宋小丫糯糯的拽了一把衣角。
“别打惊小怪了，我估摸着爹今个儿应该是落水了。”
“好端端的，咋落水了。”老秦错惊诧地打量了老宋一眼，倒吸一口冷气，“该不会是被小贱蹄子推的吧。”
“不可能！”老宋否定了这说话，不想引来家人一阵内怨。
老秦氏拍了膝盖，一阵暗恨：“还说不可能！你就说，今天是不是见着她了。”
老宋仔细的想了想，昏迷中确实听到了乔以柔的声音。
最后也在小船夫的身上得到了一些证实。
老宋被几双眼晴盯着难受，便吱吱唔唔的应付了过去：“大概……是碰着了吧。”
“哼，那就对了。爹，我看这事儿跌定与她脱不得关系。我说人说了是小贱蹄子垫钱捞的人。她要是没鬼，为啥要出钱？”
“她应该……不是这种的人……”被这么一说，老宋的内心似乎有些动摇。
仔细想来，因为儿子缘故宋家与她频频结怨。按理说，如果真不是她干的，她完全不用操这份心才对。但是，她却主动垫了钱。若说这当中没有关系，只怕一般人很难信服。
“老头子，你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老秦氏抹了抹泪眼，朝着老宋胸口狠狠一锤。
“儿子已经出了事。你可别再跟这小贱蹄子扯上关系了。要不然，咱们娘儿三可怎么活下去哟。”老秦氏收不住又嚎了起来。
一提到儿子，老宋内心不禁狠狠一抽。
“我知道了。”老宋将蠢婆娘推开，径直进了屋子，换了衣裳才开始用食。
这天晚上的心情，老宋格外沉重。
次日醒来，他便扛着一袋包袱径顾出了门。
“哟，这不老宋吗。这是打哪儿去啊。？”邓婶开门便撞见了出发的老宋，便问候了一句。
“哦，要出趟远工。”
“哦，做远工啊。那你可得注意点，外头好多是做黑工的。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隔壁一小伙，从前年出门至今都尚无消息。”
邓婶的话，旋绕老宋脑海许外。
赶了几里的路，翻了几个村落，老宋终于来到了一家矿区。
见老宋来了，工头随意的打量了他一眼：“喂，老头，谁介绍来的。”
“福家钱庄。”
“哦，又是欠了黑贷过来的吧。”工头吐了一口鸡毛草头，起身招了个手。
一名场工随即放下了手头的石头，转了身，合腰侯着。
“工头。”
工头冷冷一笑：“带他去领个牌子。”
“是。”场工随即招了个手。
“跟我来吧。”
“嗯。”老宋憨实地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上去。
★★
半个月后，乔以柔钱庄的状户里多了五十文。
“留名了吗。”
“哦，是一异地商户经过时代存入账。”钱庄老板只是笑了笑。对此并不奇怪。
“姓什么？”虽说现在兵荒马乱，但是乔以柔从不收不易之财。
“哦，他说给一朋友存的，他那个朋友好像姓宋。”
“先存着吧，指不定是旁人存错了帐户，不定回来取。”乔以柔交代完后，便出了钱庄。
“嘶，这乔老板不怕是傻子吧。有钱都不收。”一旁的伙计不禁摇头。
“废什么话，就乔老板的段位，你能想通就怪了。”眼底，掌柜眼底闪过一缕精光。
伙计怪了个眼，小声道：“掌柜的，依小人看，不怕是这钱见不得光吧。”
“瞎扯。”掌柜的冷斥了伙计一眼，伙计便不敢再吱声。然而心头，却动了另歪门的心思。
趁着掌柜不在时，翻了帐目。很快找到了钱出处。
“嘿嘿，果然有猫腻啊。”
寻了空档，伙计来到了一街边，找到了一家包子摊。
“你就是宋大丫。”
“干嘛呀？要买包子吗？不买给我滚蛋。可我可没闲情跟你掰扯。”宋大丫今天心情烦闷，完全没有心思打理生意。
“哎呦，姑奶奶，你这脾气可真不小呐。”伙计阴滋滋的打量了宋大一丫一眼。
“知道我是谁吗，爷可是钱庄的人。”
“钱庄的人？跟我有关系吗。”宋大丫宛如看一智障。
“找你自然是有事。”伙计也不恼，只是附耳了过去：“宋大宏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