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正胡思乱想,金鹏海摆了摆手,叮嘱乌星剑将无痕小心送回飞骑院去。
乌星剑点头答应,与无痕一起向大师兄告辞后退出大殿。
刚刚来到前峰外的坪地,乌星剑突然一拍脑门叫道:“哎呀,糟糕,忘记事儿了,我还有一处难题需要请教大师兄呢,他此时若是闭关,我可问谁去?不行,我得马上去问他,小师弟,你有腰牌在身,符箓堂地界可畅通无阻,自己能否认得路回去?”
无痕早已记住路线,点头笑道:“三师兄放心,大师兄已经给讲解过一遍,没有问题,放心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乌星剑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转身跑回正殿去了。
无痕莞尔一笑,这三师兄最是乐观可爱,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而大师兄沉稳,二师姐刁蛮,师父三位弟子尽皆人中龙凤,偏偏性格为人各有特色!将来自己多多谦恭受教,相处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现在除了师父,又多了几位兄弟姐妹,无痕想起以后再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心情顿时舒爽起来,一路飘飘洒洒飞掠而下,开心不已。
明悟峰下山只有一条大路,虽有守卫弟子巡查,不过无痕亮出腰牌之后,并未遇到有人阻挠,一路顺利地离开了明悟峰。
前面有片茂密的小树林,无痕正准备从旁边小抄近路,突然发现远处天空正飞来三道人影。
她灵识可不低,远远瞧见来人正是神武堂的内门弟子张传,另外两人她也不并不陌生,居然是与张传一起,在鬼涛岛玄霜门被自己打得狼狈而逃的李益和蒋波!
居然是这三个人?
无痕有些无语!这三人鬼鬼祟祟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痕暂时不想与他们见面,闪身躲到一片树丛之后。
刚刚藏好身形,张传、李益、蒋波便驾驭法器正好飞到此处!
三人见这里左右无人,互相打了个眼色,迅速降下身形落在树林之中。
张传冷声道:“这次有姜院主帮忙,庄青云那个侄亲定然性命不保!哼!符箓堂!这次我要让你们也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
李益担心地道:“那个风无形若是真的丧命在飞骑院!符箓堂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严格追查起来,姜老头的那张嘴只怕关不住,会不会把我们也牵扯进来?“
张传哼道:“放心吧,姜院主欠裘师兄一个人情,绝不会把我们牵扯进来!“
蒋波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张师兄,在鬼涛岛玄霜门跟我们作对的真是符箓堂那个半人半妖的女弟子?不会搞错吧?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张传道:“这事裘师兄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天在玄霜门出现的天罗宗弟子叫做叶秋鸿,传闻他正是与符箓堂那个新收女弟子梦无痕一起失踪。当日伤害我们的那个少年与叶秋鸿正好一路,长得细皮嫩肉、清秀绝伦,自称是我宗门弟子,你们想想,除了符箓堂新收的那个半人半妖女弟子梦无痕!还会有谁?当时她定然是女扮男装,瞒人耳目罢了!“
“原来真的是她?“李益与蒋波面面相觑,想起当初无痕的恐怖手段和惊世骇俗的御兽之法,仍是不寒而粟。
张传继续道:“哼!那梦无痕不过是还未入册的弟子,就敢对我们下此狠手!完全不顾师门情谊!害我们颜面尽失!算她运气好,死在那青叶老祖手里,若真的敢回到宗门!我定要让她死得难看!”
“兴许她还未死呢!”李益担心地道,“今夜那青叶老祖亲自找上宗门,似乎也是打探那梦无痕的行迹,或许她运气好,又逃过一劫!”
张传眼中闪过森森寒意,冷冷道:“李益,你传令给下面的师弟!一旦有符箓堂新弟子梦无痕的行踪,立即禀报给我!哼,她若敢露面,我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蒋波脸上满是怯意,担心地道:“师兄,算了吧!那梦无痕是符箓堂弟子,万一事情真的闹大了,我们也不好收场!”
“放心!”张传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嘿然道:“这事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只要将消息透露给那青叶老祖就够了!我已经收到消息,青叶老祖仍不死心,潜伏在灵奇岛未曾离去!只要他肯出手,十个梦无痕也别想逃过一死!嘿嘿。”
无痕在树丛中越听越恼!这三个家伙原来在这里商量着如何谋害自己!当初在鬼涛岛玄霜门,自己还顾着同门之谊,未曾狠下辣手取走他们性命,想不到竟是放虎归山,反而结下这等深仇!
她心中冒起阵阵杀意,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也别怪我不顾同门之情!
但无痕犹豫了一下,还是暂时将心中的杀意暗暗压下。
她若想杀死他们非常简单,一个魂术就能轻松取走眼前三人性命!
但这里毕竟还在无极宗,暗中不知隐藏着多少绝世高手,万一被人察觉自己出手杀害同门,就算满身是理也逃脱不了罪责,师父和大师兄又在闭关,恐怕无人能给自己出头说情,为这几个小子受罚可就太不值得!
罢了!无痕暗暗摇头,以后要杀他们有的是机会,今天暂时就留他们一命!
奇怪的是,听他们刚才之言,应该才从飞骑院而来,似乎要姜院长想办法取走自己的性命!
这就有些不通了!自己现在乔装改扮成风无形,并未露出破绽,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何要找自己的麻烦?
无痕这里正自纳闷!那边蒋波已经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只听他道:“师兄,那叫风无形的废物今日才到本宗应试,与我们又并无瓜葛,毕竟也算同门,我等不必下此毒手吧?”
张传哼道:“这次我们被符箓堂的弟子扫尽颜面,难道你们就不想出口恶气?那小子自称是庄青云的侄孙!与符箓堂关系匪浅!我们就在他身上出出恶气,也让符箓堂的人痛苦难受,否则将来面对符箓堂,你我如何抬头做人?”
李益也道:“蒋师弟!你太妇人之仁!那小子即便有冤!既然自称是庄青云侄亲就该死!我们所受之辱总须想法子找回来!谁让那小子是符箓堂的人!”
蒋波低下头,不再多言,反正他历来缺少主意,都是两位师兄作主,既然他们讲得有些道理,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张传左右看了看,小声叮嘱道:“今日我们去过飞骑院的事切记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一切后果有裘师兄作主!明白吗?”
李益与蒋波赶紧点头,三人又小声说了几句,便纷纷驾驭法器冲天而起,转眼往神武堂的铁血峰飞去!
夜色凄迷。
三人走后,只留下树丛中一双冷冷的眼眸和淡淡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