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遨手头上的工作还没完成,坐在靠近阳台边的靠椅上小憩,长腿随意交叠放着,眼睛望着阳台外面的星空。
浩瀚无垠的星空,有时群星璀璨,有时也会黯然无光。可无论是什么天气,什么日子,他都在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抬头看一看。
仿佛,那里有他为之向往的地方!
当今世界,一直有人不断地在对星空之上的那些神秘世界做探索研究。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就能够找出通往未知世界的途径。
到那时候,人们会发现什么?
新文明的惊喜?或者是,旧世界的残破?
“叩叩叩!”
蓦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南宫遨的思绪。
他稍微坐直了身子:“进来。”
鲜于鲭打开房门,小脑袋探着:“大哥,你还不休息吗?”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遨看到她,心情就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快了。”
鲜于鲭知道,他嘴上的“快了”,起码也要再一两个小时。
就开门走进来,将他手旁的文件夹拿走,一副管家婆的语气:“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
这是以前宁文燕经常跟鲜于封说的一句话,只不过“工作”两个字换成了“功课”而已。
南宫遨这几天习惯被人这样劝导了,起身走回床铺坐好,开口问了句:“鲭鲭,你哥哥和你联系频繁吗?”
鲜于鲭小脸变得落寞:“他现在很久才能回一次信息。”
而且,即使通电话也说不了两句就挂了,说是要赶紧结束手头的工作,好快些回来。
南宫遨若有所思,看来鲜于封那边确实是出事了。只不过,不想自己的家人担心才隐瞒着而已。
不想鲜于鲭过于担心,南宫遨就岔开了话题:“周日祖母要你回山庄,记得帮我瞒着些。她年纪大了,我不想她替我操心!”
鲜于鲭有些为难,她不大会说谎啊。不过,她还是点头了:“好。”
“还有,你最近还做噩梦吗?”南宫遨担心她回去发病了。
鲜于鲭回答:“这几天好多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就这样又自己好起来了。
“那就好!明天还要上课,你也早点休息吧。”
南宫遨说着,将身上披着的外套解下,穿着深灰色的条纹睡衣躺到床上,完全没在意鲜于鲭还在场。
鲜于鲭对此也有些习以为常了。
都见到遨大少爷最狼狈的样子,如此也不算什么。可能还因为,她对遨大少爷没有其他心思,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南宫遨躺好后,刚闭眼几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鲜于鲭帮他把灯和房门关了,下楼想倒杯水喝。
一进厨房,就被一道黑影吓了一跳。瞧仔细那人是姜蓦赫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姜蓦赫刚开冰箱,拿了一盒冰块出来,看到鲜于鲭也没顾上打招呼,抓起一把冰块,快速按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鲜于鲭借着客厅照进来的灯光,见他整个左手的袖子都扯掉了,从左边肩胛处肿起一道黑色的线条,一直延伸到手背。
姜蓦赫一只手有限,无法将冰块都敷全。鲜于鲭上前想帮忙,却被他喝止了:“别碰!”
鲜于鲭愣住,姜蓦赫深吸了口气,吐了一句:“有毒!”
鲜于鲭顿时不敢妄动了,深怕不小心加重他毒素的蔓延。
姜蓦赫眉头紧皱,抓着冰块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按住冰敷,直到他手臂上那条黑线颜色变浅、肿胀消散,才停止动作。
此时,他额上已经冷汗涔涔,面色倒没之前那般凝重了。
鲜于鲭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姜蓦赫接过纸巾,擦了下汗,对她说:“你怎么还没睡?”
鲜于鲭反问他:“你是怎么中毒的?现在这样算解了吗?”
通常中毒后,急救时不都要先放血吗?冰敷能有效果?
姜蓦赫看出她的疑惑,解释说:“这是一种特殊的化学毒素,冰敷可以阻止毒素蔓延。”
“那要怎么解毒?”
姜蓦赫没回答,只是说:“时间很晚了,快点休息吧。”
随后,自己准备离开。
走到厨房门口,忽地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低头猛喘气。
他低估那些家伙了!
普通的化学毒素伤不了他,这里面肯定还加了药效延迟的显像剂!
现在,他连走回自己房间都费劲了。眼前的景物犹如坐过山车一般,快速往后飞驰,让他头晕目眩,无法前行。
“你没事吧?”
鲜于鲭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搀扶。
姜蓦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抓着门框的手不住地颤抖着,那是用力过猛的缘故。
他不能失去意识,否则自己会出现什么状况、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姜蓦赫手抖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正想刺入大腿,就被鲜于鲭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鲜于鲭惊诧万分地问。
姜蓦赫握着匕首的手继续用力,咬牙说着:“放手……”
“不行!”鲜于鲭抓着他的手腕不放。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怎么能让他伤害自己呢?
姜蓦赫感觉自己体内的热气越来越膨胀,让他几乎快要忍受不住。
他奋力将鲜于鲭甩到一旁,抬起手刚要刺下,鲜于鲭情急之下直接撞向他。
姜蓦赫本就没多少力气了,立刻被撞出厨房,摔倒在客厅,脑袋也重重地磕在刚硬的石砖上。
鲜于鲭跟着他摔在了一旁。她起身看向姜蓦赫,竟瞥见他一只眼睛变成了红色!
还没再看仔细,他已经闭眼晕了过去。鲜于鲭伸手探了下他的脉搏,发现他身体里面气血翻涌,体温也高得惊人。
担心这样下去,他手臂上的毒素会扩散,鲜于鲭仿照他先前的做法,又拿了更多冰块帮他冰敷。
不止那只中毒的手臂,在他身上和额头也都敷上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冰块加了几次,又都融化掉了,姜蓦赫才张开眼睛,苏醒过来。
此时,鲜于鲭盯着他的眼睛细看,没见到任何异常。
姜蓦赫也望着鲜于鲭,脑袋还有些眩晕,但已经渐渐回想起晕厥前的那些事情了。
他庆幸刚才鲜于鲭那一撞,阻止了最糟糕的事情发生!
“谢谢!”
姜蓦赫一边道谢,一边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黑色紧身上衣是撩上去的。
鲜于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她是为了救人才解他衣服的,可没想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