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一站在马车几步开外的地方,面上出现一抹喜悦与开怀。
肯定的答案,出乎元一一的预料。
淡淡的田密,在心头围绕啊。
马车里面响起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车帘被放下,一道雪白的身影随即飘出。
落拓的身形,带着两分轻松与自在的姿态。
小小哩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下巴无意识的微微敛着,清俊的脸蛋上,不满十分明显,就差没有标明“不开心”三个大字。
树叶追随着风的脚步,哗啦啦的偏向一侧。
温润的阳光,落在司地那刀削一般坚韧的面庞上,洁白的皮肤透着晶莹的光芒,潇洒的身形,让人移不开视线。
元一一微微抬头,眼眸中只盛装着一道明晃晃无法忽视的身影。
无论什么时候注视,心中都会有小小的雀跃与欢喜。
那道沉稳的身影,从空中利索的飞跃而下。
雪白的衣袍蹁跹,于静然之间,将笼葱苍翠的景色渲染的温馨与静谧。
司地眸色冷淡,有些不屑的轻轻瞥了小小哩一眼。
想到元一一方才的怒火,压制心中的不悦,收回视线,看向远处幽美的山水。
小小哩一脸的气愤,却不好直接言明。
心中不快,便有些孩子气的走到司地与元一一中间。
本来有些空旷的距离,在一瞬间填补。
三道不同颜色的身影并肩而行,甚至有些拥挤的感觉。
司地望着身边左右乱晃的小小哩,眸色暗了暗,随即恢复一贯的冷漠。
元一一身边,除了自己,不应该有任何男性的身影。
嫉妒,占有欲,狼族妖天生的霸道,让司地完全忍受不了小小哩的身影。
看来,需要尽早送小小哩回家。
这样一来,才能尽早的遏制住元一一与小小哩之间逐渐默契的互动。
在元一一面前,司地没有办法计较,眼眸不悦的微微阖上,又轻巧睁开。
避开小小哩的身形,朝着元一一另一侧走去。
小小哩神情乖巧,心中却暗自对比着。
那白亮的眸子,时而不时落在一身皎洁如天上月的司地身上。
道路两侧的树林越发茂密起来,温柔的橘黄色阳光,在枝稍间相互穿插,带着一丝淡雅与静谧。
一道金黄如人间最为闪耀的太阳,一道雪白如最不可触摸的白雪。
不同的面容,不同的气质,在金鲤族备受宠爱的小小哩,总是觉得自己更为优秀,与神界的仙君相比,自然也是丝毫不差。
此刻见司地朝着元一一另一侧挨着走过去,嘴唇不快的撇着,快速的移动身形,似乎故意一般,朝着元一一另一侧一同走去。
两道身影,暗自较着劲,谁也不让着谁。
元一一明亮的眼睛,追随着司地与小小哩,便不时的向左飘动,又向右飘动。
半天的时间,两道身影挪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是风一般,连样貌几乎都有些分辨不清。
元一一捂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和煦出声提醒。
“你们别绕来绕去的,我有点晕。”
司地与小小哩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冷静下来之后,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小小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袖子朝着脸上扇着风,面上带着两分疲倦的感觉。
小黑球跟在元一一后面,浑身黑黝黝的毛发,因为止不住的笑意,一点点颤抖起来。
魔望着远处的三道身影,悠长的视线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那张温润的脸蛋,因为岁月中那短暂的美好,浮现一抹满足于欣慰。
魔有些感叹的将烤鱼串轻轻放在地面上,声音轻柔,像是阳光下方最美好和煦的春风一般。
“白魔,我们跟上去,也去摘水果吧。孩子们多开心啊,咱们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也应该拥有享受快乐的权利啊。”
白魔望着远处几道说说笑笑的身影,娴雅沉静的白皙脸蛋上,浮现一抹向往。
淡淡的褶皱,染上阳光那温柔的色彩。
即使有些年岁,看起来依然带着青春的单纯与动人。
“你自己去,我留下来看着鲤鱼。这郊外不比魔族,河岸与森林的交界地带,经常会出现妖怪的身影。”
轻柔却疏离的嗓音,在岸边飘来飘去,没有任何倚靠,也不需要任何凭借。
缥缥缈缈,带着一分关切与豁然,柔弱的目光,坚定的落在烤鱼串上。
橘黄色的火焰旁边,那沉稳的眼眸,是那般专注于认真。
像是潺潺的流水,让人的心不自觉跟着水流的方向不停的漂浮着。
司地停下步伐,方才觉出自己行为的幼稚与可笑。
明明习惯了的淡漠心绪,在元一一身边却难以轻易恢复平静。
自己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不受控制起来。
小小哩嘟着嘴巴,在元一一身边安静下来。
那双天真单纯的眸子,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元一一。
白皙如玉一般的手,轻轻捏着元一一的衣袖,活脱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元一一有些无奈的转过身体,轻轻摸了摸小小哩的发顶,轻柔的动作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小小哩,在陆地上行走的时候,记得不要来回晃荡,沿着一个方向,一条直线,坚定的走回去。”
魔听到白魔的回答,一时间沉默下来。
望望远处越走越远的元一一,又看了看身边淡漠好似没有任何情感的白魔,心中有苦涩一闪而过。
不过,习惯了的感情,便很难在脸上呈现出来。
魔轻轻起身,丢下一句简短的话语,迅速的飘了过去。
“不知道司地他们会摘到什么水果,森林里妖怪这么多,我去保护他们。”
耳边的话语,敲打在平静无波的鑫方盛,白魔有些呆愣微微抬起脑袋。
那浑厚的身形却越飘越远,早已经飘出百米远的距离。
白魔望着地面上还没有烤好的鱼串,又瞧着那熟悉的雪白身影,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忧。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提到司地,自己的心脏都会隐隐作痛。
那是一种慈爱缺失的愧疚与补偿,无论做了多少事情,总会不自觉感觉歉疚。
“元一一,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夫君。既然如此,你便不能随意摸其他男妖怪的发顶。”
心中的话语,呼之欲出,却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连司地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一句期冀还是真实的承诺。
司地伸出手,随着元一一的动作,在小小哩后脑勺的位置轻轻拍了拍,表示赞同的意味。
“水生妖怪到陆地上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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