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下我全明白了!”听了白富美的全部算盘之后,伍果强忍住笑,一本正经道“那你又想怎么拜悬空阁这尊大佛呢?等见到晚雪真人以后再送她一大堆百宝箱?”
“咳!晚雪掌教那是何等眼光与身份的人!哪里是小桃妹妹和那四个小妖怪那么好哄的!那些世俗之物她又哪里会看上眼!搞不好再弄巧成拙了,反而坏了我的大事!”白宝香此番前来,心中自然将一切都已打算好了,小声笑道“您如今已经是清凛真人的未来夫婿了,这件事情早已传扬开来,几乎已是人尽皆知了……有您这尊真神在这里,我还去求别人做什么呀!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跑断了腿,也不如您在晚雪掌教面前为我说几句话有用呀!清凛真人从小一心向武,根本不理俗事……说句不客气的话……如今大半个悬空阁都已经是您在当家啦!”
“哎!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能乱说的……我和你讲,我那个丈母娘目光如炬,识人深远,可不是我那个一根筋的傻媳妇那么好骗的!此事绝不能大意!”咳!这个害人果!刚才还苦着一张脸呢……现在一看别人有求于他,立刻就抖起来了!“八竿子打不到的……没准我求情也没用呢!”
“您瞧瞧……刚才您还说只要能帮上忙的就没有二话呢……怎么现在就变卦了!”对这个一贯喜欢过河拆桥的害人果,白宝香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也不慌忙,只是淡淡笑道“我的那些身家,晚雪掌教虽然没有用……但是对于您来说……嘿嘿,尤其是那个藏玉楼,每日里王孙贵胄云集,宾客无数……先不说上至朝堂,下到江湖,各种消息都能探听得到……等以后您回了京城……阔别八年之后,如今的京城早已是旧貌换新颜,您就是两眼一抹黑的……只有在藏玉楼的全力协助之下,三教九流人物皆可为您所用……只有那样才可以迅打开局面呀!”
“那也不成呀!主要是这个事好说不好听呀!你想想,你那个藏玉楼是做什么买卖的?以后你回京城之后逢人便说……我这个卖笑生意可是悬空阁罩着的……你们莫要惹我……咳!这个玩笑就是开大了吧!悬空阁也丢不起那个人呀!”听了白宝香的劝说以后,伍果虽然心动不已,却还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那个丈母娘生平最是珍惜羽毛,以前为了维护我老丈爷的面子,基本上都不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她如何肯让悬空阁的这张大虎皮被藏玉楼给毁了!此事却是难!难!难!”
“呸!你才做卖笑生意呢!呸!你才丢人呢!什么最丢人?兜里没银子才是最丢人的!哎呀!你别打岔呀!这个我自然知道!要不此番我怎么把妖妖妹子也给带出来了!因为我来之前,已经当众把藏玉楼卖给一位东海来的富贾啦!财物两清,见证人无数……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藏玉楼的老板啦!”伍果虽然摇头叹气,白宝香却是胸有成竹,小心翼翼地四下望了望,小声笑道“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所谓东海来的富贾其实却是我一位从未露面的远方亲戚!他只是表面上的老板……而我从此金盘洗手,退居幕后,也当一回甩手掌柜!嘻嘻,把妖妖带出来也纯属演戏!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和妖妖情同姐妹,妖妖这回都选择退隐了……可见我们决心之大!”
“白大姐,你这一计……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伍果眨着眼睛品了一会,对白富美的敬仰之心那真是滔滔不绝!“小时候我看书……上古时代就有奸商专门搞空壳子商号骗人财物……你这一手的确漂亮!把自己洗白白了不说,以后各种情报还是会源源不断地传入你的耳朵里!”
“呸!是洗白好不好!什么洗白白!”白宝香翻了个大白眼,心中暗恨“这个臭小子!八年不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了!现在竟然连老娘的便宜都敢占了!”
“如此说来……你现在就只是玉王轩的大老板……悬空阁庇护一个珠宝商人,问题自然不大……”伍果把眼睛又转了几圈,突然惊醒道“不对呀!你此番前来投靠……只凭一张嘴花言巧语几句话……谁信呀!咱们得照江湖规矩办事呀!却不知你的投名状又在哪里呢?”
“咳!八年不见,您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小时候的那股子机灵劲一点都没了!”白宝香捂嘴偷笑道“要投名状?有!远在天边,近在身旁!宝堂以后一直在您的身边……他就是我最大的投名状呀!只要他在您的身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害人果顿时就无语了……敢情还是什么都没捞着!怎么和这个白富美谈什么事情都有一种吃亏上当的感觉呢?
咳!你和天下第一精明人谈条件……不吃亏才怪!
别看这个白富美出手就是几口大箱子……原来她才是空手套白狼的老祖宗!
“话已至此,那咱们也就别玩虚的了!你想要悬空阁以后如何庇护你呢?”伍果苦思无果,最后只好摇摇头,无奈问道。
“听说食人花早已经拜到了晚雪掌教门下……一直以来我都是羡慕不已的……”白宝香微一犹豫,含含糊糊道“和她相比,我痴长了几岁……虽然算盘打得肯定是比她厉害的……可是根骨天赋就差了许多……就不知晚雪掌教肯不肯……”
“白大姐,我这个人最是公平,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把丑话说在前头的!你可要想好了!虽然悬空阁这颗树够大,可是我那几个对头也不是好惹的呀!我劝你在上船之前再仔细考虑考虑……如果真得上了这条船,再想下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听了白宝香的心中打算,伍果却是没有一点吃惊之色,这个白富美的厉害他当然是早已领略过的!小打小闹什么的她根本不屑一顾……原来却是想要拜入丈母娘的门下!这是想要一步登天的节奏呀!不过她以后是万活宝的媳妇,现在帮帮她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沉吟半晌之后,却又正色道“你的情况的和小花又是截然不同……小花是司徒演的亲侄女,她最初来悬空阁……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朝廷派到这边的一颗钉子!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对于此事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小花在这里一心只修行,不闻窗外事!现在她金丹已成,没准过几天拍拍屁……就回京城去了!咳!以后在京城再见之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毕竟血浓于水,以后如果真到了图穷匕见的那一天……说不定彼此还会恩断义绝,拔剑相向……而你不一样呀!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如果最后再搞出个一拍两散就没意思了!所以说了……要么你现在就一步不走,要么你就一条路走到黑!”
“八年不见……无论是你我还是世间万物,似乎都已变了很多……”听了伍果的一番肺腑之言,白宝香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起来,话语亦是所问非所答起来“您知道世间什么最可怕吗?”
“咳!你刚才第一句话都已经点题了呀!最可怕的……自然就是时间了!”伍果翻了个大白眼道。
“是的,就是时间!您少年得志,现在又是修为深湛,一定意识不到时间的宝贵……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就只剩下一幅日渐衰老的躯壳和一颗苍老的心……”白宝香眼眸迷离,轻轻一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当她某一天突然在铜镜之中看到鬓间有了一丝白……那种感觉无异于迎面被一颗惊雷劈中!整个人都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白大姐,你现在好像还没到长白头的年纪吧?”伍果狐疑道。
“世间最疲劳的就是商人……不但每日都要为了蝇头小利而殚精竭虑,那些最重要的事物还必须亲力亲为……你若是想当甩手掌柜,一个不小心就被下面的人给糊弄了!如此劳心劳神,老得快一些自然也不奇怪了……”白宝香顿了顿,又是悠悠一叹“宝堂从小为人洒脱,就总是笑我看不开……我当时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是自从八年前陡然进入了盛世年代,他又仓皇逃离了京城……我就一直在反思自己……放弃了快乐而苦苦纠缠与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到底是值不值得呢?”
“打住!”没想到害人果却是一扬手猛地打断了白宝香的感慨,撇嘴道“白大姐,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在我这个穷了十几年的人面前感叹银子太多……却是太不厚道了!”
咳!原来这个世界真是好生奇怪!
银子太多的和没有银子的……都是过得无比烦恼!
嗯,看来短时间内还要继续烦恼下去……什么时候大家兜里都能揣上数量相同的银子呀!
“我说这些其实并不是无病呻吟……”白宝香轻轻一笑,那一瞬间,一种久违了的青春活力就在她的眉眼之间突然荡漾开来!“为了那些已经失去的时光……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别说什么一条路走到黑了……我要一直走到我的春天再次降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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