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这里有……不对!是杀气!
杀气!这里有杀气!
这里不单有杀气,还有着一阵阵的喊杀声音和一片片的刀光剑影!
两派弟子已然杀做一团,十几个娃娃军精锐加入战团之后,真阳宗放养弟子们顿时胆气一壮,几个小剑阵也是如虎添翼的,就像是又多长出了几个凌厉尖刺一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各显神威,来去纵横之间就仿佛平地里卷起了几个小旋风……眼花撩乱地卷了几个圈子之后,已然将几十个烟雨楼少年高手尽数卷在了其中!
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烟雨楼几十个磕了药的少年高手虽然修为高强,不过之间的配合却是乏善可陈,几乎每个都是各自为战的……咳!他们脑子都已经磕糊涂了,每个都是顾前不顾后,顾头不顾尾的,还说什么搭档配合!和训练有素的娃娃军精锐与三头六臂的真阳宗弟子一比……他们就仿佛一群杂乱无章的乌合之众!
初时几个小剑阵,渐成一张包围网。
古有梁山黑旋风,今有真阳小旋风!
……
四周剑来剑往,风云变幻,马车边上却是一直静悄悄的,面对着月明楼手里的菜刀……虞无麒那是好一阵的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咳!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这句话颠倒过来一下就等于穿鞋的永远都怕光脚的……他脚上穿得可是烟雨楼的少掌教的华丽鞋子,才不想和光脚的月明楼生拼死磕呢!
难!他真是太难了!
都是鞋子惹得祸!
他这厢沉默无语,站在车上的薛定边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扛着大铁枪跳下车子,转了转眼睛,竟然说起风凉话来了!“喂喂喂,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来打劫的呀?要么你们就麻溜地冲过来动手;要么你们就转过身去撒丫子落荒而逃……世上有你们这样呆若木鸡,满头大汗的蒙面大汉吗?老实告诉你们吧!我们之前早已经收到了情报,说你们躲在这里想要打劫我们的药车,所以月兄和我今天就特意躲在车上等你们自投罗网……你们手下的小喽啰现在都已经冲杀上来了,你们两个小头目怎么还傻傻地站在那里?难道你们两个想靠眼神防守……不是!难道你们两个想靠眼神打劫不成?”
“情报?什么情报?呸!又是谁给你的情报?不怪你们可以事先躲在车上打我们的埋伏……原来竟然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一处西北,一处京城,彼此之间远隔千里,虞无麒自然是不认识薛定边的,不过听了他的话语之后就是大吃一惊!口中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的同时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不是吧?虽然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此番邹是道已经被关在小黑屋子里了……又是哪个走漏的风声?难道这个世上不但有透风的墙,另外还有几间透风的小黑屋子不成?
乱了!又乱套了!
……
“什么?谁给我们的情报?你想知道呀?嘿嘿,我偏不告诉你!我急死你!”薛定边翻了个大白眼道“至于我嘛……只是西北边城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嘿嘿,多亏此番情报来得及时……知道你们要在渡口打劫的消息之后,我这个无名小卒就骑着快马一溜烟地从西北边关赶过来了!”
“……”虞无麒顿时就无语了……唉!都怪自己慌了心神,乱了手脚!谁都不是傻子,这等机密之事人家自然不会主动说将出来……自己病急乱投医,心慌乱说话,没得就自讨了一个没趣!明白了,全明白了!那个走漏风声的二五仔着实可恨!如果不是他事先走漏了风声……西北边城的娃娃军现在怎么会神兵天将地出现在了此地!
原本还想包别人的饺子呢……这下倒好,反倒被别人给包了饺子!
嗯,不单那个走漏风声的二五仔可恨,那个曲登天就是更加的可恨!你说车里明明埋伏着几个小,他竟然没有事先通知自己!不单如此,过了河以后他更是不见了踪影……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躲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水呢!
难,我真是太难了!
怎么别人家的内应都是那般的厉害;而自家的内应却是一个猪队友呢?
怎么别人家的内应送出去的都是真消息;而自家的内应送出来的都是假消息呢?
难!我真是太难了!
……
“呸!不说便不说!我们还不稀罕听呢!躲在车里了不起呀?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比起心慌意乱,哑口无言的虞无麒,虞木头却是镇定了许多!不但紧紧握着手里的宽刃大剑,一双眼睛还始终都冒火似地盯着月明楼……咳!他虽然同样是看着菜刀心里打鼓,不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总不能因为对手拎着一把菜刀就不报仇了吧!呸!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的!别说什么菜刀了,即便他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也要和他比试一番!
“别急别急,你们不要急,此一时,彼一时,这个以前就是万万不会告诉你们的!不过现在却是没问题的!老实告诉你们吧!此番你们自投罗网,已是插翅难逃,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忌日!我现在便告诉了你们……让你们做一个明白鬼吧!你们心里有什么冤屈的话也不用对我说……一会儿就向阎王爷诉苦去吧!”薛定边再次冷冷地翻了个大白眼,按照肚子里早已打好的草稿,冷笑道“千变万化,不离其中,告诉我们消息的不是别个,正是老井!哼!想不到吧?其实他是我们之前安排在梅花内卫里的一颗钉子!为了不让你们怀疑,他上任之初就派出一个金丹手下前去刺杀月兄……其实这一切都是故意而为!其实都是做戏给你们看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果哥混久了之后,薛定边现在说起瞎话来那叫一个脸不红来心不跳……月明楼却是不善作伪,虽然这些话是他们两个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不过他仍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老井?什么老井?多少年的老井算老呀?咳!他们口中说得老井原来是井丼!”虞无麒同样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之后,心里那是恨得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井丼抓过来千刀万剐!事情其实都是明摆着的,邹是道此番被关了紧闭,能够走漏消息的自然只有井丼一个……明白了,全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一直向自己飞马报信……呸!原来报得都是假信!
原来都是做戏给我看的!
原来都是在骗我的!
他表面上殷勤无比,其实却把我送到了绝地之中!
唉!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说我怎么就这般的有眼无珠呢?
呸!活该我倒霉!
呸!我不倒霉谁倒霉!
世间最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的内应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世间最最可怜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的骨头当成了自己的大鱼大肉!
乱了!又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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