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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二次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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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一顿,我重新把妇女嘴巴堵上,把她留在了高架桥下。

    我特意找来了两大片废弃的彩钢瓦,把左右两边给挡上了。

    就让这人在桥下自生自灭。

    打这种偷小孩的女人,我不但不觉的愧疚,还感觉自己下手轻了,打死她都活该。

    把小孩领回去,失而复得,雪姑娘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她不停的对我说谢谢,这下把我搞的很不好意思,毕竟孩子是我没看好才丢的。

    我不接电话惹的秦云云有些生气,她开始冷着脸不理我,后来她还是忍不住问我:“文材你去哪了,你眼睛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我呵呵笑着敷衍她。

    经过这么一场风波,雪姑娘有些后怕,她说就不去长城和欢乐谷玩了,她带着孩子住在了医院,拉布留在医院陪她,在等待这两天即将到来的手术。

    我上次帮小道长租了一套房子,钱还是找秦云云借的,现在房费还没到期,我就先让小桃红住了进去,反正小道长现在还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

    下午秦云云陪着我去了京大肿瘤医院,去看文玲。

    “哥!这两个月你去哪了!”一见面文玲就抱着我不松手。

    “行了,赶紧松手,这么大姑娘了,也不嫌臊,”我笑着拍了拍文玲后背。

    “我就不!我一松手你又跑没影了!”

    这时院长也闻讯赶来。

    院长说手术的效果和预期一样,文玲脊髓上的肿瘤已经全部切除,在做最后一期修复手术和三个月左右的理疗恢复,有很大几率可以恢复正常。

    下午我留在了医院里,陪文玲一块玩,一块打游戏。

    快傍晚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熟人,小护士赵莎莎。

    她脸色不好看,看起来很憔悴。

    文玲能恢复的这么好,小护士赵莎莎着实帮了不少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多亏她帮我照顾文玲,我还是很感激她的。

    我问小护士怎么了,是工作上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还是经济方面出现了问题。

    小护士开始只是摇头笑着说:“没事没事,我没事的。”

    她后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我说,“文哥,我其实知道,你是不是很懂那方面的事?”

    “那方面?哪方面啊,”我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秦云云白了我一眼,她问小护士:“妹妹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没事的,你要是真碰到了,我和文材都会帮你的,是吧文材?”

    “哦,哦,是,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帮上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小护士深吸一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事,你们去医院北边的咖啡厅等我,我换下衣服马上过去。”

    到了咖啡厅,秦云云点了三杯咖啡,她对服务员说有一杯等人来了在上。

    她给我点的是卡布奇诺,我尝了一下,又甜又苦,喝不习惯。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小护士穿着一身便装过来了,她还提着个手包。

    “不好意思,还让你们等我。”

    我帮她拉出来椅子,笑道:“没事没事,坐下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坐下来后,小护士不断搅拌着桌上的咖啡,她心事重重的说:“文哥,我上礼拜请了几天假回了趟老家,最后和家里长辈闹了矛盾,又回来了。”

    “被逼婚了?逼着你相亲见对象了?”我好奇的问。

    小护士苦笑着摇头说:“不是那样的,文哥,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我不是京北本地人,我是安徽人,在京北念的学,毕业后就留在这工作了,我其实是池州人,老家在农村。”

    “上礼拜请假回家,是因为家里长辈一再要求我回去,不是回去相亲,是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节哀,”我以为她什么亲朋过世了,便说了句。

    小护士摆手说,“不,不是啊文哥,家里让我回去是参加死人的葬礼......”

    “死人的葬礼?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该不会.....”想到小护士刚才的自报家门,她说自己是池州一带的,还特意说了是死人的葬礼。

    “家里人不会是让你回去参加二次葬吧?”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小护士点点头。

    “什么意思文材?我怎么没听懂你们说的话,”秦云云放下了咖啡,一脸疑惑。

    我看了眼小护士,深吸了一口气,就对秦云云解释。

    所谓二次葬,顾名思义,就是二次下葬,这风俗流行在安徽和沿海地区,直到今天都还存在着。

    在古代时,我们的丧葬文化十分发达,有些地区的丧葬习俗结合了当地的宗教信仰。

    天葬,水葬,树葬,河葬,塔葬,悬棺藏,冰葬,二次葬,这些是现在还存在,并且仍在延续的丧葬习俗。

    由于地域性问题,这里有些葬法我见过,也有些没见过。

    比如说云南彝族的树葬,树上挂着的尸体腐烂后骨头会往下掉,这时树下会摆十六个大木桶,那些白骨不能落地,只能掉到大木桶里,木桶里会放一种当地的昆虫,我不知道这种昆虫叫什么,反正这十六个大木桶当地人叫鬼虫桶。

    云南地区在电影电视中,常常有妖树和虫谷的描述,我猜可能和这种树葬习俗有关系。

    塔葬和悬棺葬现在也还有,不过数量不多,塔葬主要是葬的和尚高僧,悬棺葬则流行在巫山一带,以前有这么一种说法,说巫山地带家族群式的悬棺葬,山上住着一个看棺人,看棺人都是那种患着侏儒病的残疾人,看棺人身高看着和七八岁小孩差不多高,但实际年龄应该不少于六七十了。

    二次葬,也是十分特殊的一种。

    这种丧葬习俗的演变过程复杂,历史极其久远,二次葬又分着单人平躺二次葬和多人屈肢二次葬,小护士家举行的应该是多人屈肢二次葬。

    二次葬这天,家族里所有在外奔波的人都得赶回来,这是为了表达对先辈们的尊重。

    先用双层黑色篷布搭个棚子,将整个坟墓挡起来,然后家族长辈们聚在一起,在请来村里德高望重的捡骨师,刨开坟打开棺材,按照头骨,肋骨,大腿骨的顺序捡出来骨头,捡骨的过程中手要拿稳,不能掉地下,最后在将骨头捡到一种特制的陶瓮中,这种瓮叫金瓮,这就算完成了二次葬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洗骨,这步骤叫净骨除秽,这步需要让家里小辈们来做。

    白灰,桑叶,小米汤,马鬓毛刷,要将每一根骨头洗的干干净净,刷的白亮如玉。

    小护士被家里长辈叫回池州,主要是为了让他干洗骨,起初小护士不愿意,她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而且那是家族式的躯肢葬,要等全部挖出来最少需要一个多月。

    小护士医院这边工作忙,护士长一直在催他尽快回来,况且要是等那些白骨全都挖出来,数量一定很多,所以她当时忍着恶心随便刷了两下,就将骨头丢到金瓮里了。

    也没跟家里人说,小护士偷偷上了高铁,在车上的时候她才跟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医院有事她必须得赶回去,后续的活她也不干了。

    秦云云这时就问我。

    “文材,这应该没事吧?那些人都死了多少年了,都成白骨了.....”

    我摇摇头,看着小护士问:“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小护士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双手抓着咖啡杯说,“我前几天值夜班,晚上一点多的时候拿着脸盆去水房打水,水龙头一直开着,结果水一直接不满......五分钟这样,十分钟也是这样,脸盆里的水一直是半盆....”

    “然后,我听到背后有人跟我说话。”

    “哦?说啥?不是同事嫌你打水时间太长了吧?”

    小护士摇摇头,咬着下嘴唇道:“我身后说话人的声音听着很老,那人说,那人说.....”

    “孩子,水多打点,我还没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