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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远征军 第114章 渔翁得利
    顿时,沈金冰不再保留实力,各种元婴级大招、符篆、法宝,通通轰击向狍鸮的身体,这些攻击若是落在正常的山上,恐怕能瞬间夷平山丘,然而打在狍鸮身上却最多只削下了狍鸮的一些毛皮。

    狍鸮虽然没事,但吃痛之下,更加的凶焰涛天,它嘴里还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婴儿般的哭声,同时一双利爪子疯狂的乱抓,就连那法术难伤的金刚玉石壁,被此爪一抓之下,竟如同豆腐一般,成块成块的粉碎。

    沈金冰虽然且战且退,但洞窟就这么大,自己并不是回守涛那样的以速度见长的火灵根修士,因此躲闪不及之下,被犰狳兽的爪子扫了一下。

    他顿时向刚才的韩长命一样,像个断线的风筝,重重的砸在洞窟最里面的石壁上!

    沈金冰艰难的爬了起来,口中忍不住一甜,当场吐出一口血!

    “你这扁毛畜生,我的本命法宝已经饥渴难耐,能死在我的本命法宝之下,你这畜生也不冤了!”

    沈金冰往自己胸口重重一拍,顿时嘴里吐出了一个仅有一寸大小的小钟。

    狍鸮眼见沈金冰放大招了,急速的冲杀过来,它可不会傻傻任由沈金冰施法完毕,自然得快点冲过来将已经受伤的沈金冰给撕成碎片。

    沈金冰见状,赶忙对着悬浮在面前的小钟快速喷了几口本源精血。

    喷完这几口精血后,沈金冰本来颇为年轻的相貌,忽然变得苍老不堪,本来光滑的脸部皮肤,像打碎的镜子一般,顿时生成各种皱纹,还有点点黑色的老年斑。

    他的头发更是由黑变白,仿佛从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壮年,顿时走完了一生,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头。

    “混沌冰钟,去!”

    沈金冰大喝一声,顿时小钟瞬间变得极大,如同一座小山一般,但此宝的移动速度却快得惊人,只见此钟在近乎瞬移之下,就已经到了狍鸮的头顶上方,钟内冒出无尽的寒气,就要一罩而下!

    此钟可是沈金冰的保命杀手锏,乃是他还在结丹期的时候,冒死从一处古修士的遗迹中寻找到的,他将此宝吸入体内培育几百年之久,终于将此宝化作本命法宝。

    此宝曾帮他越级战胜过无数仇家,这便是他为人高调,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只是此宝的每次动用,都会消耗大量的本源精血,导致他会元气大伤,而且此宝还要重新放在体内祭炼百年之久,才能将此钟之威力尽数恢复。所以沈金冰不到绝境,是不会动用此宝的。

    现在他在身处下风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此钟能将狍鸮给困住,冻成冰块,然后再图慢慢炼化此獠。

    但是这头灵智极高的狍鸮,岂会任由头顶的大钟肆无忌惮的落下!

    “哇哇!”

    狍鸮怒啼一声,用力的一甩头,竟将脸上的巨大的人脸面具给甩出,这人脸面具飞出后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抵在了混沌冰钟的正下方,托住了冰钟的下坠之势。

    这混沌冰钟可冻结世间万物的混沌寒气,屡屡要冰封狍鸮面具之后,那面具之上都会出现一丝丝的空间波动,把这股寒气传向远方。

    这面具竟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空间法宝!

    沈金冰见此,本就苍白无血的脸色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1

    “哼,原来你这畜生无眼无鼻,这么大的一张脸只生一张大嘴,难怪要戴个面具!”

    沈金冰声音沙哑,这声音已经不是年轻人的清脆声,而是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在讲着话。

    他一边说首,一边再次吐出一口本源精血,双手非常吃力的在飞轮般的掐诀,然后对着狍鸮头顶的混沌冰钟再次一指。

    顿时钟上的寒气更盛三分,同时分成两道,一道寒气继续与面具纠缠着,另一道居然如同毒蛇一般,绕过面具直奔狍鸮躯体,几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而来。

    狍鸮见此,心知不妙,在被这道寒气击中之前,狍鸮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婴儿凄惨声,同时吐了一口本源精血,这血一喷出口就不见了。

    这时狍鸮的四条腿已经化作冰柱,冰封之力继续向上,让整头狍鸮都化作冰雕,只剩下嘴巴能动了。

    沈金冰虽然对狍鸮刚才喷的精血凭空消失感到疑惑不解,但他眼见狍鸮已经被制伏,不禁面露喜色。

    然而他的笑容才笑到一半,便忽然僵住了。

    他愣愣的低头往自己脚下一看,顿时呆住了!

    只见自己的脚下,从脚掌开始冰封,逐渐的向腿上蔓延,而这股冰封之力他很熟悉,乃是混沌冰钟散发的混沌寒气!

    “不好,是诅咒之术!”

    沈金冰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整个人便也化作冰雕,他与狍鸮一样,只剩个面部能动。

    原来,这狍鸮在眼见要被冰封的时候,喷血施展诅咒的天赋,让敌人与自己受到同等伤害,所以狍鸮被自从而上的冰封,沈金冰自然也逃脱不了。

    很快,洞中就剩两个石头一般的人与妖,还有早已倒地气绝模样的韩长命。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忽然,洞窟里面传来了声音,吸引了动弹不得的狍鸮与沈金冰看去。

    这狍鸮虽然没有眼睛,但仿佛也能看见前方一般。

    只见本该气绝身亡的韩长命竟一跃而起:“看来今日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韩长命身穿昔年从周皇子手中得来的无名内甲,同时又戴上了葛由给他的屏蔽气息的戒指,同时沈金冰因为与狍鸮处于激烈的打战中,都没法检查韩长命是真死还是真死,就这样让韩长命蒙混过关了。

    沈金冰看着韩长命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韩……韩兄弟,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快趁着狍鸮被冰封,快点杀了这妖兽,否则就来不及了。然后我传你控制混沌冰钟的法诀,你就可以操纵冰钟将我解封,只要你帮助我解封,我不仅能带你离开这个已经被石门封死的洞窟,还能收你作记名弟子,这样以后夏国就没人敢得罪你了,为师还会给你很多灵石和丹药,助你突破元婴期!”

    沈金冰布满皱纹的老脸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用别扭的亲切语气对韩长命许诺了一堆好处。

    他自从晋阶元婴期后,处处受人恭维,平时都是用看待蝼蚁一般的眼神看低阶修士,何曾亲切的对人讲过话?

    因此现在能用这种语气真是难为他了。

    “你收我作记名弟子?还会帮助我结婴?好吧,那既然如此,我就帮你解!”

    韩长命仿佛心动了,一脸期待的搓搓小手。

    “你且听好,此钟的法诀是……”

    沈金冰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把操纵混沌冰钟法诀告诉给了韩长命。

    韩长命认真的记下之后了,却不去操纵混沌冰钟,而是对着沈金冰笑了笑。

    然后从牙缝中掏出两把剑,一把是火德剑,另一把是木德剑。

    沈金冰是金冰双灵根,其中金主防,冰主攻。

    而狍鸮是土系防御。

    正好这两把帝兵都能派上用场,火德剑对付沈金冰,火克金,而木德剑用来付狍鸮,木克土。

    韩长命首先要了结的是沈金冰,在他看来,这沈金冰可比狍鸮要危险多了,狍鸮至少杀人至少是明枪易躲,而沈金冰就是暗箭难防。

    沈金面见此,知道韩长命刚是骗他,只不过他并不是很意外,因为他刚才也设想过韩长命是在骗他,但是他并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赌韩长命会帮助他。

    此刻眼见韩长命打算要他的性命,这沈金冰不愧是一代枭雄,此刻反而镇静了下来。

    沈金冰面露嘲讽之色:“小杂种,老夫已经修道八百余年,纵然此刻冰封,但一身元婴级别的金灵气防御,岂是你这种杂种能够攻破的?你要是识相的话,乖乖放了老夫,否则待老夫脱困后,定要将你剁碎喂野狗,再将你的元神给折磨几百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长命没有回话,口舌之争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他默默的走到已经动弹不得的沈金冰的背后,然后往火德剑中注入了大量的火灵力,顿时此剑散发出浓浓的烈火般的剑意。

    “住……住手!你想干什么?”

    沈金冰终于骇然失声,他虽然看不到火德剑的变化,但是这一刻却真真切切的感受背后有一股锋利的剑意,那是死亡的威胁!

    韩长命双手各持一剑,他用用布满铁锈的火德剑抵着沈金冰的背后,一点一点的往前刺入。

    沈金冰急忙劝阻:“韩……韩小友,有话好说,若你能行行好,饶过老夫,你要什么老夫都给你,灵石丹药你想要多少多有!”

    原来在死亡面前,元婴期修士也不过如凡人一样贪生怕死。

    “扑哧!”

    这是火德剑完全插入人体的声音!

    沈金冰感受到了一把剑从他的后背刺入,再从前胸穿出。

    他低不了头,只能感受着胸口的剑一寸寸的在变长,直到被他平视的目光所看见!

    这便是他这样一位元婴期高手,站在夏国修士顶峰的男人的人生最后一幕!

    洒落的鲜血像烟花一样绽放,他死去的脸色充满了懊恼与不甘!

    火德剑很快从内而外焚毁了沈金冰的冰封僵硬的身躯,连他体内的元婴都没能逃出,全身化为灰烬。

    接下来,韩长命举起木德剑走到狍鸮身边。

    这狍鸮不仅没有受死的觉悟,还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嘲讽之意,这种嘲讽之意让韩长命感受的真真切切。

    狍鸮觉得刚才与它搏斗的元婴修士虽然被这个结丹修士一剑捅穿了,但人族毕竟天生肉身脆弱,更是只修炼灵力而不炼体,因此被一剑戳穿很正常。

    而它狍鸮乃是洪荒异兽,铜皮铁骨,水火不侵,法宝难伤,岂会惧怕一个小小的结丹期修士?

    就算这样站着让这修士来砍,他也砍不动!

    韩长命见此,同样沉默不语,跟一只狍鸮确实也没法沟通。

    他先用木德剑试探性的砍了砍狍鸮如同柱子般又高又壮的腿,竟然火星四溅,一股反弹之力震得韩长命手握木德剑的手掌的虎口隐隐生疼,果然这土系妖兽的防御力不是吹的,体表可谓是坚如磐石。

    不过虽然坚如磐石,却也不是无懈可击,因为再坚强的妖兽,也有最脆弱的命门!

    想到此处,韩长命绕到狍鸮的的背后,

    此兽高如大象,韩长命还要抬头向上看去。

    “嚯嚯,死到临头还敢嘲讽我,你是想骗我跳起来打你膝盖对吧?我又不姓郭,我才不会上当。”韩长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狍鸮的臀部中间,他口中却吟起了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狍鸮感知到韩长命居然抬头盯着了它臀部那处令人害羞的地方,这让它身上散发的嘲讽之意忽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惊恐和不安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韩长命的错觉,他居然觉得这只已经冻成冰的僵硬狍鸮,此刻忽然瑟瑟发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