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余风,一身黑色的风衣。
作揖后,端坐在椅子上。
腰杆和二胡琴感一样,挺得笔直!
神明爽俊,雅量非凡!
他竟然没有拉那首二泉映月!
秦雅看着舞台上余风,觉得他有点太托大了!
但很快,她的盯着余风的身板就挪不开了,这个时候的余风无疑是最迷人的。
似乎也只有沉浸在自己乐器中的余风,周身才会散发出如此的气质。
余风这个名字给了媒体和观众席上学生很大的惊喜。
但很快,他们就失望了。
无论是这身装束,还是手上的二胡,以及让刚刚王梓都相形见绌的颜值气质。
这样迷人的小哥哥,怎么都和印象中的吹唢呐的流氓保安扯上关系。
“这也不是那个余风啊!”京城电台的摄像师吐槽道。
“算了算了,白高兴一场,走吧!”他的同事也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小哥哥的颜值和气质看起来似乎都会成为一个新的热点。
但台长大人下了死命令,所以他们也不得不继续去寻找那个吹唢呐的余风!
至于舞台上的小哥哥,只能说此余风非彼余风。
“哎,我记得视频开头的保安余风也拿着二胡的!”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学生和同伴的对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同时,台上的那个余风,已经缓缓拉动了手中的琴弓。
二胡,依靠琴弓上的弓毛与琴弦摩擦发出声音。
而由于二胡的结构特点和蟒皮的特质,而导致了二胡音色的可变性。
二胡的音色有其独有的特色,圆润柔和,优美动听。
它那近似人声的乐音,更加富有歌唱性和表现力。
这样独特的发声方式,造就了二胡在世界乐器中独特的音色。
本就无比凄艳的《葬花吟》结合音色多变的二胡音色,第一句就抓住了周围人的神经!
本来准备离场的人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小哥哥。
随着自己手中二胡的演奏,余风的嘴唇微动。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起和这个曲子同名的那首长诗。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前两句刚响,突生异变!
音响中的二胡声戛然而止!
糟了!
话筒坏了!
一旁负责报幕的主持人的脸色微微发白,作为同样是研习器乐的学生。
她十分明白舞台上这个小哥哥现在的状态几乎是完美。
在她看来,如果重新演奏,怕是很难找到如此完美的状态!.
想到这她一脸惊慌的看了眼一旁的场控,用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场控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报幕的主持人下意识往舞台望去,发现台上的小哥哥还在自顾自拉着二胡。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此时的余风仿佛置身于一个漫天飘花的世界。
垂柳榆荚,面对漫天飘舞的粉红桃花,雪白李花,自影自怜。
或许春天,就不该有他们的出现……
报幕的主持人看到这一幕的同时,耳朵也传来凄婉的二胡声。
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随后,她轻轻的环顾四周,发现可以容纳近万人的礼堂,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屏息聆听着舞台上小哥哥的演奏。
无论是距离余风不到数米的评委,还是门口去而复返的记者。
此时的感受都如主持人一般无二。
所以他们不敢发出哪怕一点的声音,没有了话筒扩音的二胡声音很小。
但当他们沉浸在这首曲子之中,发现二胡的每一个颤音,每一次拉弦,都能清清楚楚的听清楚。
不知何时,门外已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曲终,余风起身,拍了拍自己腿上,因弓弦摩擦松香产生的细小粉尘。
洋洋洒洒,如窗外已化作鹅毛的漫天大雪。
寂静……
一分钟,两分钟……
终于报幕的主持人率先反应过来,慌忙的跑到台上!
拿起话筒,这才想到这个话筒刚刚出现了故障。
她赶紧又从控音台拿出备用话筒。
“请评委老师打分!”
突然传出的声音,像是春雷,惊醒了沉浸于那首《葬花吟》的人们。
望着门外的飘雪,所有人心里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以至于喘气都有些费力。
终于,一声声不自觉的叹息。
就像如同曲名那样,埋葬花朵的心情。
暗淡而凄清,浓烈而忧伤……